叶南鸢其实没跑多久,面上情绪做足就够了,剩下的自然有人抉择。
三清观的厢房离她的梨园并不远,就算是侍卫们包围了整个后山去寻,不到一日的功夫只怕也寻了个遍。
可如今快到午时,四阿哥却依旧还没走。那便只有一个答案,来寻他的人早就来了,是他自个儿不愿意回去。
同时,他愿意不抓灵狐,试探她《雪滩双鹰图》也有了解释,这幅画对四阿哥的重要只怕远远超出她的预算。
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
如今是走是留,就看四阿哥自己如何抉择了。
他若是为了那副画,偏要留在这儿,那她也不建议继续陪他演下去,撒娇卖乖,不过是一个戏子变成了两个,唱上一对双簧。
好感,喜欢,痴心一片,时间到了,她自然会心甘情愿的将画捧上去,到时候她都是他的人了,想个法子入府,自然不是难事。
可若是他还尚存点良心。
叶南鸢眼尾勾起,嫣红的红唇灿烂的娇艳欲滴,睫毛微微一颤:“若是他走了,那就……。”
先杀心,后挫骨。
左右他心思都在画上,那便是那拴上线的风筝儿,任凭如何飞,那线啊,始终都在她手上!
“更好玩了呢……”
第12章 外室进行二阿鸢,当初一……
阿鸢,当初一起学乐器时,我选了古琴,你学的箜篌。如今时隔十几年我却是有些后悔了。
你说我太过棉柔,不敢孤注一掷,我当时不懂,如今却是生出一股抛弃一切重学的勇气来。若是再有机会去江南,我的阿鸢可要好好教教我。
——知微芳鉴
叶南鸢回去之后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书架后的《雪滩双鹰图》还挂在上面,动也没动。
半夏指着桌面上的玉扳指,急的跳脚:“小姐,我就说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句话不说人就走了,留下这鬼东西谁知道值几个钱。”
没成想他居然当真走了?
是存了两分良心,不愿诓她?
叶南鸢从桌面上拿起那玉扳指,放在手心微微摩挲:“这玉扳指是好东西,上好的羊脂白玉做成的。”她低着头,面上虽是淡淡地,可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冷笑。
拿着玉扳指的手一瞬间攥紧,四阿哥留下这个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可他不知道,他欠自己的,是她阿姐的一条命!
***
胤禛出了梨园没多久,就被前来寻他的侍卫找到了。
虽才一晚,可侍卫们却是吓了个半死,四阿哥贵体,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随行的所有人项上人头都将不保。
这幸好是找到了,却瞧着贝勒爷这模样,心情貌似还不错?侍卫们看着自家爷这模样,摸着脑袋都有些纳闷。
回了三清观的厢房,大夫早就在里面候着了。
“四阿哥大腿上的伤不要紧,不过是瞧着有些吓人。”大夫自是老手,随后又去检查扭伤的腿骨:“腿骨阿哥自己扭回的及时的,再将养个几日,也就没了事。”
胤禛点了点头,冷峻的眉眼也舒展了些。苏培盛在一边立着,听见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儿,自从四阿哥失踪后他心就纠在一起没再松开,听见后总算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儿。
要是四阿哥出了什么事,他这个贴身伺候的定然第一个吃瓜落儿,先不说万岁爷,就说府中的那些福晋,格格们哪一个都能要了他的小命。
“爷。”他捧了茶盏战战兢兢的送上前,一边示意大夫赶紧给贝勒爷换药。
腿上的伤口是用帕子缠起来的,杏黄色的帕子底端绣着两朵梨花,苏培盛瞧见后眼皮一跳,这时,那大夫忽然‘咦’了一声儿。
“怎么了?”他慌的一脑门的冷汗,赶紧问。
大夫却将那裹着伤口的帕子放到鼻尖闻了闻,随后道:“奴才只是觉得,这救爷的人应当是从江南来的。”
“哦?”从回来到现在,只有此刻才看出四阿哥的心情不错,就连眉眼都舒展了开来:“怎么说?”
“给爷用的外伤药是江南那才有,这药药效极其的好,只需一点便能使伤口迅速愈合,腐肉再生。”
“这药金贵,只一小瓶便能低百两黄金,有时还是有价无市,奴才这也是托关系才买了一瓶,来给阿哥爷看病便带了过来,如今看来,阿哥爷这伤口已经愈合了,倒是用不着了。”
那大夫边说,边将药箱里的药双手递过上,胤禛接过后放在鼻尖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