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弱的声音带着哭腔道:“奶娘,我可怎么办啊。”
屋子里,叶南鸢抱着周嬷嬷哭的伤心:“新婚之夜被人掳走,他这样不顾我的名声,难道是逼我去死吗?”
“我可怜的小姐。”周嬷嬷拍着叶南鸢的后背,也是一脸的心疼,小姐一早跌跌撞撞的回来,回来就要洗澡,那身上的印记,她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是什么。
“小姐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要与他商量商量,没准儿那先生成婚成的晚,还没娶妻呢。”
屋外,胤禛听到这里,眸色黯淡了两分。
阿哥纳妾不同旁人,他府中的福晋,侧福晋到格格,都是皇阿玛或额娘赏的,他虽是喜爱她几分,却扪心自问还没想过接她入府的打算。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上前,屋内,叶南鸢瞧见他之后,浑身一颤,随后默默地别过身子不再看他。
周嬷嬷左右看了一眼,随后出去了。
等人走后,胤禛才上前,他上上下下仔细瞧了她一眼。一晚上过去,感觉她消瘦了许久,眼睛哭肿了,嘴唇也是肿的。
昨晚那些疯狂一下子涌入他的脑海。她的惊呼,哽咽,与娇啼,还有一声声带着颤音的求饶。
红唇不知被他含在嘴里允了多少遍,直至最后她受不住了,哭着嗓音哀求,他才算是好心的饶她一次。
“昨晚是我不对。”骨节分明的手指情不自禁的伸出去,再她唇瓣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叶南鸢这张脸,说她是仙姿玉容也不为过,五官无一不精致漂亮,最特别的还是那双眼睛,眼含秋波,眼尾微微上挑。
分明是这般妩媚又勾人的容色,可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端的是无辜单纯。
此时这双眼睛已经含了泪,盈盈水光让人瞧见之后都心生怜惜。胤禛伸出手去接眼角那滴泪,却被她咬着唇撇开。
“怎么哭了?”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皱着眉头看着她那双略带红肿的眼睛:“是不是我昨晚弄疼你了。”话音还没落下,软塌上的人总于忍不住,抬起手来朝着他的脸颊上甩去。
胤禛眼疾手快,立马抬手拦了下来,他单手掐住她的手腕,拧着眉心:“别闹了,是我对不住你。”那一直含在她眼眶中的泪总算是找到了出口。
泪如雨下的,倏然便往下砸。
毫无预备,让他瞬时间便手足无措。掐住她的手腕放松,叶南鸢带着哭腔红着一双眼睛看过去:“南鸢不知哪里得罪了先生,先生要这般对我。”
“我如何对你?”跟着他,总比嫁给姓刘的那个畜生好吧。
“不知先生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叶南鸢抬起头,嘴角微微嘲讽一笑。只那双满是热泪的眼眶,已经悄然间红了又红。
“南鸢本该八抬大轿,成为别人的正妻,堂堂正正入刘府。”
女孩子清誉何其重要……胤禛薄唇抿了抿,只道:“刘府不适合你。”刘家那位公子压根儿不是良人,寻欢作乐,青楼常客,能有几分的真心?
“是……刘府不适合我。”叶南鸢冲着他一笑,低下头泪水已经从脸颊上滑下来,“先生就合适。”
她哭的时候浑身都在抖,雪白的颈脖下,上面青青点点都是他的痕迹。就像是罪证,揭露出他昨晚的疯狂。
“先生是忘了自己府中有妻室吗?”叶南鸢带着热泪的眼眶,小心翼翼的眼神撞入他的眼中,“还是先生怕南鸢纠缠,故意诓骗我的?先生……先生压根没有……”
四阿哥有些狼狈的躲开那双眼睛,脑中清醒过来才察觉思虑不周,他只顾着自己,却没问叶南鸢愿不愿意。
“我没有骗你,府中……”他深吸一口气道:“府中已经有妻……”想到乌拉那拉氏,他虽没想好如何带她回去,但下意识的想让她安心。
“是个贤良的,你不用担心。”
放在软塌上的手一瞬间掐紧,不知过了多久才一点一点,渐渐地松开。
她歪了歪头,扯了扯嘴唇,笑着掉下一滴泪来:“那先生该拿南鸢如何呢?将南鸢当做金丝雀,养在这小院里做你见不得人的外室吗?”
他下意识的回避她的问题,只那神色却是已经承认了。
两人正对着面,他清楚的看见,叶南鸢脸上的神色瞬间就白了,漂亮的一张脸上几乎是肉眼可见变得惨白。
眉心轻拧,楚楚可怜,那双带着泪的眼睛,璀璨又无辜。
下垂着的手指在大拇指上摩挲着,这实在是一张让人从心底里就怜惜的脸。
“先生,你走吧。”叶南鸢整个人缩在软塌上,抱成一团:“南鸢认了,不怪罪先生,日后若是碰见,就当做不认识。”
胤禛眉心下意识的拧住,不解的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分明喜欢我。”既然都是他的人了,为何不跟着他?
只叶南鸢垂下又眼帘,故意不看他:“先生多想了。”
又是弹琴,又是送画。胤禛快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那朱耸的《雪滩双鹰图》怎么在你出嫁那日出现在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