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着饮酒作诗,倒也算的一人生雅事。
胤禛带着叶南鸢走进来时,几人正在玩击鼓传花,隔着一道温柔的琴音少年们倒是肆意的玩闹起来。
胤禛走进来的时候,刚开始还没人察觉,还是那被闭着灌酒的少年指着这边:“致远兄,你朋友来了。”
那名叫做林致远的男子才放下酒壶,笑着朝两人看过来。
“子胥兄。”林致远瞧着才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五官生的倒是极为俊秀,身着一袭白色校服长袍,生的也是玉树临风,倒是一惹眼的翩翩少年郎。
再加上刚得了乡试的头筹,如今正春风得意,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张扬。在同行的男子之中,很是惹眼。
只面上看着虽是桀骜不驯,但却是极为有礼,先是放下手中的酒壶对着胤禛鞠了个躬,随后才将眼神放在他身侧的叶南鸢身上。
他眼中带着笑意,目光也是坦坦荡荡带着澄澈:“子胥兄,我们刚还说你缩在屋中不出,原来还当真藏了位美娇娘啊。”
叶南鸢今日穿着一身桃花云雾烟罗衫,外罩一件素白如意披风,帽檐与领口上滚了一圈白狐狸毛,面上虽是戴着面纱,但光凭身段与那楚楚可怜的气质,也知晓这是位绝色的美人。
林致远眼神稍稍扫了叶南鸢一眼,便不再敢继续看了。
对于他口中调侃的美娇娘,胤禛只是笑了笑,伸手搂住叶南鸢的腰将人带入怀中,虽无回答但无形之中却是直接承认了。
船舱内共有四人,除三名少年,还有一位女子坐在那儿弹琴。
“子胥兄既然才刚到,那上一场便是不算。”刚被灌酒的少年瞧见两人后赶紧嚷嚷:“重来重来。”
瞧他那一脸红晕的模样,想也知晓是刚输的太多,被灌怕了。
林致远手中本拿着酒壶,瞧见他那模样倒是气笑了,放下酒壶问胤禛:“子胥兄可要一起?”他们玩的是击鼓传花,身侧一小厮站在鼓边蒙着眼睛击鼓,鼓声停下,花传到谁的手上谁便要出来接受考验。
其余人出对子,拿到花的人来答,答不出来那便自然要受罚,自喝三杯。
胤禛听后,扭头问身侧的叶南鸢:“你要不要一起。”其余几人瞧见他这模样,都暗自好奇两人的身份。
四阿哥生为皇子,自小便是金尊玉贵长大的,通身自有一股旁人没有的贵气。再加上他穿着打扮与气质,虽没暴露身份,但一瞧便知不是普通人。
更别说,这群人中的领头羊林致远,话里话外对他也是十足的尊敬,旁人自然不敢小瞧了他。
瞧见他如此温声细语的问身侧的姑娘,几人都在暗自揣摩叶南鸢的身份,只两人不想是不像是夫妻,却也不像是妾,且还说,叶南鸢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更是奇怪了。
“姑娘倒不如一起玩,如此媚娘便也不是一人了。”叶南鸢还没说话,倒是那坐在最外侧的女子开了口。
女子名为媚娘,本是扬州城的一名瘦马,自小学的便是勾引男人的本事。扬州城的瘦马是自小就开始养的,娇生惯养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养的还要精细,因长大后是要送往各个官员或是少爷家中的,琴棋书画,容貌身段都是数一数二的。
可自从叶南鸢进来,那媚娘的眼神便没从她身上挪下来过,都说男人看女人那是看外行,女人看女人才是看真本事。
美人在骨不在皮,叶南鸢面上虽蒙着面纱,但那露出来的肌肤,却是白的让人晃眼,她从未见过比叶南鸢还要白的女子,气质也觉,如空谷幽兰,却又举手投足之间惹人怜爱。
这样的女子,仿若天生下来就该被男人捧在手心中一般。
叶南鸢听见之后眼神往媚娘的方向瞧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好。”她声音一开口,媚娘的眉心就皱了皱。
女子的声音娇嫩软糯,连嗓音都是上上之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女子,生的这般的绝色。
“好,那我们一共就有六人。”林致远倒是十分的高兴,站起来拿了绸花就开始命人击鼓:“花传到谁手上,谁就要开口对对子啊,对不上的可要自罚三杯。”
说罢眼神又往旁边看了一眼:“李兄,这回可不能再耍赖了。”那叫李兄的脸一红,下一秒林致远便将绸花砸到他怀中。
李兄吓一跳,赶紧往旁边扔:“段兄,接着。”
后者坐着的是媚娘,媚娘倒是十足的自信,半点都不怕,对对子她也是自小就学的,虽是比不了在坐的各位,可却也应当出不了丑。
可那绸花传到她的手上过了一会儿鼓声也没停,她只好往身后传,胤禛与叶南鸢坐在一块,媚娘刚将绸花放在他手中,鼓声就停了。
“子胥兄今日首当其冲,开门红。”林致远在那儿笑的厉害:“谁来出,考考子胥兄。”这群人中他家世最好,杭州知府是他表亲,那日他在府中瞧见平日里待人高高在上的堂哥对这位子胥兄毕恭毕敬的,便知晓这位是个大人物。
如今同坐一条船,面上瞧着他是领头羊,实则上话里话外的他都迁就着他。
胤禛笑了笑,将绸花放入身后奴才的托盘上:“愿赌服输,出吧。”话音落下,身侧的媚娘就开口了:“先生不嫌弃,媚娘出个对子给先生如何?”
她说着,抬起头冲胤禛笑了笑,她虽为瘦马长大,但见识气度都不俗,同批长大的女孩中她模样又是最鼎盛的,送到这船上自然是想勾搭这里面家世最好的林致远。
可林致远是个榆木脑袋,想着明年三月份要春闱,半点都不将她放在心上。
同行时辰那么短,眼看着林致远无妄。她又见林公子话里话外巴结这位,便将注意打在了胤禛身上。媚娘在他身上扫了扫,虽瞧不出这位先生的背景,但光凭这容貌她也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