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劈柴的岩哥儿真被吓了跳,来得也太早了点吧,娘都没起床。“家里的事忙活妥当了?”
“能有什么事。”姜正好摆摆手。“我最近习惯了早起,听着鸡打鸣我就醒了。”
春花很嫌弃的说话。“我本来还在睡,被他给吵醒了,说把家里拾掇拾掇,早些过来搭把手的。”
“姐你要睡,回屋里再睡会,还吃早饭吧?”岩哥儿想说吃了早饭再睡,可惜他不会做。“娘应该快醒了。”
“现在精神好着呢,一会犯困再睡。”春花往厨房去。“我来张罗早饭,娘有说今个吃什么没?我给提前准备准备。”
岩哥儿摇摇头。娘很少跟他说厨房的事,许是知道他听不懂。
“媳妇我给你烧火,早饭吃点香酥饼怎么样?好久没吃了怪想的。”说话时,姜正好还吸溜了下口水。
他故意的。春花清楚的很,朝着他翻了个白眼。“也就我娘愿意惯着你,想吃什么就给你做。”
“娘是愿意惯着咱们,前两天你说想吃酸辣粉,娘二话没说就做了,还送到了你手里。”姜正好嘀咕着,还以为娘会傍晚让他带回去,顺便也跟着解解馋,哪里想,娘中午的时候就送过去了。
不说这事还好,春花三步并两步来到他身边。“你可别再跟娘说,多费事儿。娘本来就担心我,总让她惦记着不好。”
“你不搁我耳边说,我不知道上哪跟娘说去。”姜正好有理的很。
春花拿眼瞪他。
有理的姜正好顿时有些气虚。
“你俩干什么呢?”林可欣走进厨房。“说着什么呢?什么不跟我说?”她看着这夫妻俩,给逗乐了。“跟俩孩子似的。”
“娘。早饭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你们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我胃口好,吃什么都好。”
春花故意气丈夫。“行,我问问岩哥儿去。”
“……”姜正好有点郁闷,冲着外头喊。“岩哥儿,你就说你想吃香酥饼。”
闹了一通,早饭到底还是做了香酥饼。
姜正好吃得特别满足,脸上一直挂着笑,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媳妇嘴上说嫌弃他,心里还是念着他的,丈母娘和小舅子也都念着他,小时候没有尝过被父母捧在手掌心宠的滋味,没想到,长大了都要当爹了,这一下还给享受上了。
他觉得这日子,不仅越过越红火,还越过越顺心了。
春杏夫妻俩说早,也来得挺早,才辰时过半呢,俩口子就带着三个孩子到了林家。
过来时,手里也拎了东西,一条肉,看着得有两斤,两尾肥鱼,还活蹦乱跳的,还有两大块米糕,是老张氏特意做的,说是特意,不过是把时间稍稍提前了点,原就打算做些米糕。
林可欣还想着要进镇买菜,眼下却是不用买了。
一顿午饭吃得丰盛又热闹,大人们说说笑笑,三个孩子嘻嘻闹闹,难得的喜庆。
路过的村民还以为林家又出什么喜事了呢,后来一问才晓得,原是过小年吃个团圆饭,得知的乡亲们都在想,林寡妇对孩子们是真好,性情是凶悍了些,不惹着她,倒是个厚道人。
你道来他道去,有些人听着,把话听进了心里,默默地琢磨起林家来,确切的说是林岩松。
这小伙,是个很好的小伙,之前家里太穷,现在嘛……林记卤味十个里头有七个知道。
眼下林家吃着团圆饭,自是不晓得外头的言论。
欢欢喜喜地吃过午饭后,走时,林可欣将腊味装进篮子里,两个篮子,份量是一样的,一碗水端得相当平整。
老张氏隐隐猜着,依亲家性子肯定不会让二儿子他们空着手回来。
哪里想!竟然带回这么多腊味。
她高兴得直呼。“她姥姥真是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一叠声儿的念叨,笑得见牙不见眼。“二媳妇啊,这是你娘给你的,你说什么时候吃,咱们就什么时候做。”
“依我看,晚上就张罗两个菜。”张自厚笑着说话。“爹,我去打点小酒回来,咱们爷几个喝两杯的,林婶子这腊味熏得真好,闻着香味儿直往鼻孔钻。”
张荣有一拍大腿。“我看行!这样吧,三弟打酒我去林记卤味买点卤肉回来,咱们也好好吃一顿。”
“大哥,林记卤味没做生意。”张山柴提醒了句。
春杏就道。“这猪肝是下了卤锅后才熏的,切成薄薄的片,淋几滴香油就能吃。”
“中!”吧嗒着旱烟的张老头沉声应了个字。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