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铺子关门,姜正好还想争取下,这回嘛,林可欣铁了心,说关门就关门,让他回家好好陪媳妇。
姜正好好失望,蔫蔫儿的回了家。
春花瞅着他委屈的模样,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二十八关门,林可欣准备回扬家过年。
老父亲年岁渐大,身子骨也不太硬朗,过一年算一年,她就想着回扬家陪陪老父亲。
若林家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丈夫在,她倒不会做这个决定。
当然,她想归想,还是会和岩哥儿商量。
岩哥儿听着是有些犹豫,大年三十不搁家里守岁跑姥爷家去,扬家热热闹闹,林家连个灯火都没有,看着就不太好。“娘,咱们去姥爷家吃个年夜饭,吃完回来守岁?”
“这样也好。”见儿子不太同意,林可欣觉得,或许是她想简单了点,古代和现代不同,传统就是规矩,哪能轻易说改。
到了三十这天,林可欣早早地起床,做了卤味,蒸了枣糕,忙完看时间已经辰时末。
岩哥儿把腊味取下来,放进了垫了油纸的篮子里。
在村里没有借到牛车,母子俩走路去的上曲村。
幸好今天天气挺好,没有下雨也没有飘雪。
有乡亲好奇的问,眼看就要过年,他们这是上哪去?
听说是回扬家,还真有些讷闷,心想,这林寡妇不仅对出嫁的闺女好,对娘家也是顶顶好,这都大年三十了还往娘家去,满满的一竹篓东西,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般大方,看来镇里的卤味店生意确实好,才多久的光景,怕是挣了不少钱。
话说来说去,就变成了林家靠着卤味店发了财,日子越过越红火。
有些人对林家本来就生了心思,听着这话,心思是按都按不住,也就是眼看要过年,不太好着手张罗,要不然,显得心太急,给人印象不好。
扬家也和大多数农户一般,一家人窝在火塘旁,扬宝全领着两个儿子剥玉米粒,李青花带着三闺女做针线活,手头忙着琐碎事,嘴里絮叨着家常,气氛很见安宁。
扬老头闲闲地窝在椅子里,看着儿孙说话,脸上一直挂着慈祥的笑。
因着天冷,门是关着的,也就窗外略略开了条细缝通气。
“爹,大哥大嫂。”林可欣敲着门,边敲边说话。
顺哥儿反应最快,旋即起身跑过来开门,笑得哟,好生灿烂。“姑姑,岩哥儿!”声音响亮亮地,透着股激动。
“是大妹和岩哥儿过来了。”李青花赶紧泡茶。“快进屋,走路过来的呢?”瞧着没看见牛车。
岩哥儿将背上的竹蒌取下递给舅舅。“走路过来的,不冷,还挺热乎。”
等人走近了,扬老头乐呵呵的笑,伸手要拉闺女和外孙。
林可欣和岩哥儿往他旁边去,温声慢语的和他说着话。
李青花理着大妹带过来的竹蒌,瞧着足以称得上丰盛两个字的吃食,心口热热烫烫,嘴里念念叨叨。“人过来就行,还带这么多东西,家里也都有呢,够吃的,大妹你们留着自个吃多好。”
“今年手头宽松,就多备了些,家里也有不少。”林可欣笑着回道。
扬宝全看看大妹,又看看外甥,沉默了会道。“有钱,该留着给岩哥儿娶媳妇。”不仅媳妇愁,他也愁,岩哥儿都十九了,这亲事咋还没动静呢。
“娶媳妇。”扬老头紧紧地拉着外孙的手,满眼的热切。
林可欣忙说。“应该快了,家里开了个铺子呢,现在日子过得好,岩哥儿说亲就容易了。”
“对。真有人往我这边打探来着,不过我没瞧上。”李青花理好大妹带过来的吃食,坐回了火塘旁。“要是别的不足也就罢了,那姑娘是个好的,模样儿出挑,手脚也利索,可她爹赌啊!再怎么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到底是亲生爹自个娘家,真有事,哪会冷眼看着,就算冷眼看着,旁人也会说三道四。”
林可欣很是赞同。“大嫂说得对,是这么个理。沾了赌字的人家,咱们可要不起。”她连连摆手。
都在说着岩哥儿的婚事,岩哥儿本人就安静的听着,也没怎么说话。
说来说去,不知不觉话题就落到了三春身上。
过完年三春就满十六,也是可以说人家了。
林可欣听大嫂说起三春的婚事,不知要怎么接话好,她觉得吧,就算明年满十六,这嫁人是不是也早了点?
搁现代都没成年呢,十八才成年。当然,这里是古代,十六岁确实可以出嫁。
“也还小,慢慢寻摸着呗,穷点没关系,得方方面面都妥当才行。”
李青花拧着眉头。“方方面面都妥当的人家,不好找啊。就算是有,也不一定能看上三春。我就盼着能找个厚道的人家,一家子和和和气气的住着,小伙儿踏实能干,能和三春好好过日子的,高矮胖瘦的是不求了,这些也当不了饭吃,不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