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猛地被攥住。
“还想跑?楹楹,你一点也不听话。”
月楹脑中的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凄声道,“听话?我为何要听话?我是人,不是世子您的宠物。我的命运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只需听我自己的话,您没有资格要求我!”
萧沂手臂禁锢住她的腰,似在对她说,又似在自言自语,“没关系,你会听话的。”
我会,驯服你的。
除了了怀大师,萧沂还有一个师父,那便是飞羽卫的前任统领,他不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个武功极高的人,他教他制衡之道,与飞羽司中的强硬手段。
包括收服人心,以及如何对待不听话的手下。
“你是谁?放开我外甥女!”老丈挑着扁担回来,看见月楹被制住,立刻抽出扁担,气势汹汹。
萧沂低声道,“楹楹应该不希望,有人因你而死吧。”
月楹感觉脖颈后一片凉意,现在的萧沂,很危险!
“您快放下东西,他……他是我家里人,来接我回去的。”
老丈闻言,眼里的敌意少了些,“真的?”
“真的。”月楹隐下心中苦涩,笑道,“我这就要回家了。舅舅,您和小豆子,要照顾好自己呀。”
“这么突然,我给你装些山果,路上吃……”老丈捧着果子进门想找块布包起来,再出门时,院里已经空无一人。
月楹最终还是没能给小豆子做完八宝粥。
萧沂没收了她的药箱与金针。
月楹苦苦挣扎,却还是徒劳,“萧沂,这是我的东西!”
“楹楹,你拿着这些,太危险了。”
她随时能制迷药,夏风这样的高手都没有察觉,这让萧沂不得不小心。
月楹若是未驯化的野猫,金针与药就是她的利爪,野猫没了利爪,就再也厉害不起来 。
假以时日,野猫会失去野性,成为一只温顺的家猫。
驯化需要耐心,而他有这个耐心。
送给她医书,每日送的那些小礼物,都是没有用的,她不会记得好,她从来只想着逃。
既然如此,那便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只需在他身边安静待着就好。
“你预备将我软禁一辈子吗?萧沂,我还会逃的,上次我逃了三个时辰,这次我逃了三天,如果有机会,我还会逃,会逃走三个月,三年,三十年!”月楹深感绝望,身上的血似乎都在沸腾,她知道这样只是无能狂怒。
“睿王府不是我的归处,我要自由!我是你的丫鬟,可我也是人啊!”
萧沂不会有一丝愧疚,甚至还会把她看得更紧。但她不喊出来,她会憋坏。
“没关系,不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带回来。”萧沂平静道。
萧沂也不介意她跑几次,回了京城那便是他的天下,他可以把她的逃跑当做小情趣。
萧沂抓了她的手,左右端详,“才出去几日,手就多了这么些伤口,楹楹,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月楹有些毛骨悚然,萧沂的状态,不能说是不正常,更甚者是恐怖。
“我没事。”她缩回手,不过砍柴烧火时不小心破了几个口子。
萧沂却郑重其事,“不,要好好养着才好。”
“燕风,拿药箱来。”
萧沂开始给她认真仔细地上药,细细消毒,月楹不止一次想要挣脱,都被他拉了回来。
“楹楹,听话。”
月楹麻木地被他拉着手,萧沂把纱布包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满意地笑起来,“这样才好。”
“我想休息。”
“好。”萧沂走到门口,“等会儿就吃饭了,有人会给你送饭的。”
月楹心头的异样感越来越强烈,萧沂他到底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燕风来给她送饭。
月楹问,“夏风去哪儿了?”
燕风对月楹有怨,没好气道,“她在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