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海派蜡烛
时间:2022-04-20 09:43:07

  实际上,军部对他们的所为心知肚明,而元老院事后也未必会领情。

  开玩笑,元老院名义上的老大正躲在她身后听枪响呢!

  不过这些都是在浣熊一巴掌抽飞柴犬之前的事情了。

  攻击精神向导等于在攻击本人,这已经是他们这群怪物中的共识了,面对晏菀青毫不留情的挑衅,就算再怎么与初衷违背,狙击枪背后的哨兵也会亲自站出来迎战——这是写在他们骨子里的骄傲。

  柴犬的狂吠停了下来,它抖抖身上的毛发,眯着眼睛盯着耀武扬威的浣熊,奈何本身长相太过滑稽,精神抖擞起来也只能让人联想到“智障儿童欢乐多”。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好好一个哨兵要去当狙击手的原因——为了他的队友在激斗时不会因为笑场而丧命。

  真的是半点威慑力都没有,说实话,晏菀青觉得琛哥家那只漂亮过头的布偶猫都比这只柴犬强,起码人家还有盛世美颜可以吹上一吹。

  “砰!”

  随着迄今为止最响亮的枪响,一个黑影从巷子左侧的四层小楼翻了出了来,身手矫健的一路跃到了地上。

  那是一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性哨兵,也是晏菀青见过最矮的哨兵,与记忆里一水人高马大的战斗机器们相比,若是不看那特意蓄满下巴的络腮胡,他看上去更像是某个发育不良的青少年——荒野女巫在上,他甚至没有她高!

  在哨兵本身的身高缺陷的映衬下,他背上还冒着袅袅青烟的狙击枪更显高大,像型号过大的玩具般挂在他身上。

  这样的一人一狗站在一起还一齐瞪着二人藏身的拐角,那气势汹汹的感觉让晏菀青忍不住转过头,用手遮住脸,偷偷发出了一声“噗嗤”。

  平心而论,她的笑声并不大,奈何对于五感敏锐的哨兵来说,这简直跟敲锣打鼓没两样,这下好了,浓密的胡子都掩不住男人涨红的脸颊了——纯粹是气的。

  笑归笑,惹怒一名哨兵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一个异变的阮钰铭都能追的她满地道乱跑,更别说是训练有素的帝都守备军了。

  向导擅长的是精神攻击,在短兵相接这方面,遇上哨兵总归是吃亏的。

  没有多余的废话,矮个子哨兵把手放到嘴唇间打了个响亮的呼哨,柴犬立马一跃上前,对着浣熊摆出了攻击的动作,而浣熊的回应则是一声越来越雄厚的低吼,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像是有什么要破体而出一样。

  战斗一触即发——如果没有一个穿着破旧夹克的邋遢中年人闯进来的话。

  只见这名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战场中央,晕晕乎乎的挨着小个子哨兵,由于看不到精神向导,他还被地上的柴犬绊了个趔趄,然后嘴里叽里呱啦的冒出了一连串嘟囔,听音调像是王国北方的某种方言。

  小个子哨兵愣住了,晏菀青也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数出现,只能直勾勾的盯着这位不速之客,就见他在嘟囔了一阵后发现身边没人能听懂他的意思,就换成了通用语,然后在场三人就经受了一场精彩至极的脏话洗礼。

  听着中年人一连串不重样的下流话,晏菀青是瞠目结舌,别说是她,就连出身军队的大总统都有点受不住如此狂风暴雨的攻击,也就是矮个子哨兵还能依靠大胡子维持冷峻的姿态,可惜他脚下脸都快变形的柴犬暴露了这人内心远没有这么不动神色。

  大概是骂的口干舌燥,邋遢中年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然后打了个酒嗝,很显然,这是一个醉到连危险本能都迟钝的酒鬼,至于到底是宿醉未醒还是一大早就泡进了酒缸,那就是不解之谜了。

  反正唯一有能力辨别的柴犬看上去离被熏晕就只有一步了。

  见身旁的小个子没有反应,讨了个没趣的中年人跺了跺脚,嘲地上吐了口痰,然后搂了搂身上的旧夹克,迈着一晃三摆的步子就向晏菀青和大总统藏身的拐角走了过来。

  没有人敢动,把平民卷入战斗在王国是重罪,晏菀青紧张的把刺剑藏到了身后,和卡特罗一起贴着墙,遮掩着坑坑巴巴的弹孔。

  然而,她不去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来找他,从那一连串不重样的脏话就能充分体现出不好惹的中年男人走近后停了下来,他也留着络腮胡,头上的灰蓝色帽子和脏兮兮的暗红色围巾把脸挡住了大半,只露出了一双浑浊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二人,然后用极具侮辱性的语气说道:“哈,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能满足你?还是说只要的钞票厚就足够了?”

  显然对方把她和卡特罗的关系往最不堪的方向去误解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率先对这句话做出反应的并不是两位当事人,只听熟悉的枪声再起,只不过这一次的目标是中年人的脚边,矮个子哨兵握着不知何时掏出的手枪,用故意压低的沙哑声线警告道:“管好你的嘴,垃圾。”

  邋遢男子被这一枪惊的浑身僵硬,他迷蒙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然后慢慢举起了双手,转身面对着面色不善的哨兵,开始向后倒退,结果没走几步,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就从夹克外套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咕噜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最终停在矮个子哨兵的脚下。

  那是一个造型有点奇怪的圆球,上面印着一个姿势撩人的脱衣舞女郎。

  “打火机,打火机……”

  男子讪讪的解释道,柴犬好奇的凑过去嗅了嗅,还大着胆子用前腿扒拉了两下,也不知道按动了哪里,圆球状的打火机突然打开了一个口子,紧接着呛人白烟蜂拥而出!

  “走!”

  邋遢男子见状一拉围巾,对着身后的二人大吼一声,然后一个躬腰扛起了行动不便的大总统,迈开步子向着小巷深处闷头冲。

  被白烟熏的泪眼汪汪的晏菀青一把抱起跑回来的浣熊,拿出当年越野跑的精神头跟了上去,迎面而来的冷风很快就吹掉了眼眶残留的辣意,不合脚的靴子不可避免的影响了她的行进速度,要不是男人因肩上负重也快不了多少,恐怕早就被甩在了哪个犄角旮旯。

  一直到跑的肺里都带上了火烧火燎的痛,他们才在一家大门紧闭的花店门前停了下来,不用邋遢男子多说,晏菀青自觉展现了一把精湛的开锁技能。

  一踏入花店,男子就把卡特罗放了下来,然后他抓起店里拜访的鲜花,粗暴的将花朵整个从枝干上撸下来,一股脑的糊到了大总统的身上,不光如此,他顺手抽出几包干花递给一旁的向导,“快,把花瓣全部堆到门口,别让那个哨兵闻着味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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