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历可能是假的——海派蜡烛
时间:2022-04-20 09:43:07

  明明当了逃兵却恬不知耻的在怀念朝不保夕的生活吗?

  答案显而易见。

  即便是被嘲讽为“残疾”,他的骨子里也流淌着哨兵的血,斗争与流血是永恒不变的向往。

  不过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多年后以敌人的身份与过去的同伴再次相会,而自己竟然再一次接到了该死的“死守任务”。

  维克托猜不出房其琛当日是否因认出了自己而手下留情,反正他是真的没认出来对方,但那种不做无用之功的风格实在太鲜明,等到他被从高楼上解救下来才慢慢回过味来。

  以当日的情况来看,给他补上一枪对于那个神秘人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是维克托自己都觉得是何乐而不为的一件事,可偏偏对方没做。

  为什么不做呢?

  回到宿舍后的维克托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天亮之后直直坐在床铺上的他把室友给吓了一跳。

  “你觉得他是认为我当时已经构不成威胁,不需要再多此一举,还是根本不愿意浪费子弹?”顶着浓重黑眼圈的他如此问道。

  室友当然给不出回答,可维克托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曾经跟一个如此行事的人并肩作战,哪怕在情理上对方不可能在彼时彼刻出现在帝都,可世上若真有那么多不可能的话,那他也早就死在了多年前的血战里。

  最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爱枪,听着清风带来的厮杀声,维克托背靠着掩体,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双腿。

  是恐惧?还是……兴奋?

  他架好狙//枪,脚畔的柴犬熟练的钻出去,成为他侦察敌情的眼睛。远处的战火逐渐蔓延了过来,在对方势如破竹的攻势前,守备军出工不出力的阻拦脆弱的一捅就破。

  这其实没什么,哨兵归根结底还是力量至上的野兽,若是房其琛愿意,守备军里愿意更换头狼的哨兵恐怕大有人在。

  “砰!”

  子弹射出,精准的命中了某个躲避不及的倒霉蛋,维克托移开枪口,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而他们毫无意外,都是他原本的“战友”。

  “你在干什么!”

  质问的吼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名义上的侦查员从藏身处跑出,对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枪,然而没等对方扣下扳机,一枚子弹已经贯穿了前者的头颅。

  为了防止麾下的哨兵跟着军部一起叛逃,守备军将派遣出来的哨兵与普通士兵进行混编,以期用这种方式来束缚住他们的手脚。

  然而,用普通人的思维去揣测哨兵是无比愚蠢的,在这一点上,他的顶头上司与总统府里那个发号施令的家伙简直一脉相承。

  “砰!”

  维克托手下不停,被派来监视他的“同伴”已被尽数撂倒,等到这一切完毕,突围的队伍已经近在眼前。

  平心而论,眼前的大多人对维克托而言都是纯粹的陌生面孔,他的军衔不高,天生战力不显,还是哨兵中少见的狙//手,无论去哪里算不得重要人物,以至于调入帝都这么多年,竟然也没怎么接触过那些高高在上的军部精英。

  “我还在想要到哪里找你,维克托。”

  拨开停下的人群,房其琛信步走进了他的攻击区,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随时会丢掉性命。对方已不是当初那个还带着些许稚气的模样,维克多却觉得沉寂已久的某样东西正在自己的体内渐渐苏醒。

  于是他沙哑的笑了,“因为怕你找不到,我就现先在这里等你了,长官。”

  “只是我还是不明白,离开了王国之后,你又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嘴上这么说着,维克托的手指却紧紧扣着扳机,只要稍一用力,眼前这名英俊的青年就会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去找血色苍穹。”房其琛答道。

  “去投奔他们?”维克托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绷了起来。

  “不。”

  青年闻言笑了,他锐利的目光刺透掩体落在了矮个子哨兵身上,几乎要将他贯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

  “当然是去……吃、掉、他、们。”

  此言一出,他脸上的笑容也被衬的染上了三分煞气,然后他迈开步子,对着愣在原地的维克托走去,右手抓住了枪管,准确无误的抵上了自己的咽喉。

  “你的选择是什么呢,维克托?”

  “是在这里杀掉我这个叛逆?还是和我一起,去毁掉这个时代?”

  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维克托再次战栗了起来,他终于抓住了心底那一点蠢蠢欲动的根源:

  一百五十年前,哨兵与向导诞生于荒野女巫的疯狂,却选择了自我囚禁在人类的理智中。

  一百五十年后,挣破所有的作茧自缚,他想要回到最初的疯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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