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自己这副模样,看上去尤为滑稽。
“殿下的脚虽已无大碍,但还得多加注意,冰敷、静养皆不可少。”
楚宁乖觉地点了点头,而几乎同时,屋子的门便被打开了,现出秦昱忧虑的面容。
“殿下!您无事吧!”
可见到屋内景象时,神色一滞,匆匆低下头去。
“在下不知公主殿下也在此处,擅自闯入,望殿下饶恕。”
他在园中搜寻一圈也未见到有何异处,方欲细细究查,便闻此处漏出人声,便连忙赶来,谁知见到的竟是这位......
楚宁自是不知给这位侍从带来的困扰,犹摆出一张笑靥朝他道:“是我。才过去多久,秦侍卫不会连我都忘了。”
秦昱忙否认:“属下不敢。”
哪能啊!忘记谁也不会忘记这位,尤其是那夜晚这位痴缠住他家殿下的样子,可真是令人记忆尤深。
容澈淡淡开口:“去备副马车,送殿下回宫!”
秦昱得了指令,喏声过后便退了出去。
余下屋内二人,一似阳春韶景、明丽昭昭,一如春时远山、青黛渺渺。
“容澈,我们这么久没见,你这样就要把我送走了?”
楚宁忿忿说着,这人果然还是厌她得要紧。
“夜深了,殿下若不在宫中,只怕会引来多番麻烦。殿下自己应当也知晓。”
他候在一旁,久未见坐,似乎也在促她离去。
不用他提,楚宁便知此时倾云殿多半已乱成一团,王钦将军那张长满胡茬的脸多半也快沉得黑炭一般。可是......回去了,便没那么容易再见到他了。
楚宁犹坐着不肯动。“可是我还没吃完......”
容澈:“殿下可带在路上,边走边吃。”
楚宁磨磨蹭蹭:“我的脚崴了,走不动路......”
容澈:“有秦昱在,他会护送殿下回倾云殿。”
楚宁不紧不慢起身:“可是车上就我一个,我会害怕的!”
容澈:“......”
“而且,再过几个时辰,就是我的生辰了,有你这样对寿星的吗?”
容澈暗自叹了口气:“在下亲送殿下回宫。”
某人目的达成,咬了一大口芙蓉酥,嗯,味道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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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昱择条稍僻静的路,赶车驶出了驿馆。
一路上心都提在嗓眼,公主及笄前夜不在宫中,反倒私自前来会见这位退出驸马之争的殿下。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叫人瞧见了端倪,只怕就说不清了。
他原想着能将公主悄悄护送回宫便罢,谁知他们这位爷竟要亲自护送。
他日间亦见着祭台之上的公主,明艳不可方物,直叫人挪不开眼。
是了,也就只有这位琉月的公主,才能叫他们爷这般行事。
一路无言......
但马车之内,便没这般平静了。
楚宁望着身旁阖眸暂歇的男子,犹豫再三,仍是开了口。
“容澈,你还会回去吗?”
这话一出,她便悔得要紧,什么会不会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蠢死她得了!
“嗯,过几日。”
过几日?!也就是说,只会在这里待上几日......
“那、你明日会入宫来参加我的及笄宴吗?”
容澈:“已禀明王上,明日会入宫。”
也就是可以啰!
不过,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也会听闻了自己与星揽世子的那些传言。
而且近日来,就连自己父王也流露出这意愿,所以难道当真就这样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