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爸爸妈妈,这包子是那头头给他一天的食物,他不知道小黑狗有多凶狠,他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孩面对流浪大狗有什么后果。
他只知道这包子要是被狗抢走他就没得吃,没得吃,会饿得他头昏脑胀,就没有办法出去乞讨,乞讨不了,就会像那些哥哥姐姐一样被戳瞎双眼,砍断手脚再让他们出去乞讨,这样乞讨的钱才多。
他不要变成没手没脚的人!!
冰冷的世界,被砍断手脚的恐惧。
温朗眼中浮出猩红的红血丝,从中还布上嗜血的狠鸷,此时此刻他只要一个念头,和他抢包子的都不是好东西。
他顾不得刺骨的寒冷,攥住包子,恐惧的念头让他爆发出无限的求生力量,扑上黑狗往他脖子上用力一咬。
黑狗发出划破天际的尖叫声。
黑狗是凶狠大狼狗,哪里是好惹的,一人一狗就这样打了起来,当然后面是温朗被狗咬地昏死过去,但他的手依然紧紧地攥着那小小的包子。
后来温朗是在医院醒来的,一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要温朗当她的儿子,只要他愿意,每天都有吃的。
那时候温朗也不知道当别人的儿子是什么概念,听到有吃的,能够填饱肚子,不用每天饿得头昏眼花,能够活下去,温朗想也没有想就答应对方。
当然这个女人就是白晓丽。
后来他有了名字,叫温朗。
白晓丽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温从的父母相信温朗是温从的儿子。
还支持白晓丽带他去余家用温朗胁迫温从给她一个名分。
就这样白晓丽带着温朗以帮佣的身份进入余家。
刚开始温从对白晓丽和温朗不温不热,还胁迫两人不能把事情说出去,白晓丽认为是温朗没能讨温从欢心,所以对他非常的不好。
有一日,白晓丽从温从那里受了挫,回到厨房看到温朗坐在椅子上,瞬间火气冒顶,赤红着双眼拿大勺子狠狠地打着温朗出气:
“都是你个小杂种,叫你好好讨他欢心你都不会,小杂种,小杂种!!”
最后温朗被白晓丽打地双手红肿,手掌斜躺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小小的温朗看着手掌的红印子,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从手中痛到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白晓丽才不管他痛不痛,将他提到洗菜盆边逼着他帮忙洗菜,自己却走了。
双手接触到冰水的那一刻,手掌发出火辣辣地疼,又冷又痛,寒了他一半的心脏。
温朗的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停顿贱到水盆中。
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对他好,他就是这样孤独一人,没人关心他,也没人对他付出真心。
孤独和痛苦在这一刻像刀一样刮着他的心脏,温朗的眼泪没出息的从眼珠子冒出来,泪痕挂满小小的脸庞。
“小哥哥,你怎么哭了,还有你的手怎么是红红的呀!”一个娇小可爱,与他一般大的女孩子,突然出现,瞪着铜铃般的好奇大眼睛踮起脚尖打量着温朗泡在洗菜盆中的小手。
有女孩在旁边看,温朗害羞到立马收住冒出的眼泪,停止哭泣,怂耷着脑袋一边笨拙洗菜,一边闷闷道:“被打了。”
“痛吗。”
温朗低着脑袋点点头,用细如蝇声的委屈声道:“痛,很痛…”
“很痛吖!我给哥哥你拿药膏过来治痛痛…”小女孩哒哒哒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她拿着一支小小的药膏回来,硬是把温朗拉到椅子上坐下,两颗小脑袋凑的一起。
小女孩用小短手小心翼翼地给温朗上着药膏,奶里奶气道:“小哥哥,这是我摔倒后妈妈给我擦痛痛的药,很快就好的,哥哥你不要哭吖!”
说完,小女孩还抓起温朗的手掌,小脑袋凑到他的手掌边,肉嘟嘟的嘴巴呼呼地把气吹到温朗红肿的手心:“痛痛飞走,痛痛飞飞,哥哥不哭…”
微痒带着暖呼呼的气息喷洒在手心,温朗眼睫毛条件反射地动了动,眼珠子倒影出小女孩红扑扑肉嘟嘟的粉嫩侧颊,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
温朗睫毛颤动,眼神透出坚定的精光,他发誓,这女孩帮他,给他上药,关心他,以后他也要帮助她,绝不让她受到伤害。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温朗。”
“我叫小余,你可以叫我小余余,不过妈妈说不是水池里的鱼哦……”
就这样,温朗认识了温余,别墅里就两个小孩,温余天天跟着温朗的身后哥哥哥哥地叫,俨然就是温朗的小尾巴。
过了一段时间,温朗五岁,温余四岁,两人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温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暗地里把两人安排在同一个幼儿园,还同一个班。
小时候温余是可爱肉嘟嘟的粉团子,加上余欢天天给她打扮,活脱脱的一个小美女,以至于幼儿园的小男孩天天撩拨欺负她。
在心里发下毒誓要保护温余的温朗,这时候就成了温余的小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