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第一交换生——晃星
时间:2022-04-22 07:33:13

  “牧思远是不是傻,”顾蓁吸了一口气,压下无法控制的悲伤,她仰起头看向天,抬起指尖摸了摸有点湿润的眼角,“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别说聪明人,一般人也该知道要放弃才对。”

  可无论是谁都很清楚牧思远很聪明,不然绝不可能在十年内结束大战,唯独在顾蓁的事情上,他选择了糊涂。

  “您现在的存在究竟是……”温昭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顾蓁说自己死了,但是现在还能正常交流不假,她仿佛是以一种魂体的形式存在,也许还有解决的办法。

  顾蓁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老实开口:“其实我也不大清楚,我也是等到你们进来时才醒过来。说起来,你们究竟是如何进来的?”

  怎么进来的……孟语堂!

  温昭瞬间想了起来,孟语堂似乎捏碎了什么东西,那究竟是什么?温昭努力地开始回忆,很清脆的声音,能够握在手中,好像还带着点金光。她蹙着眉一边踱步一边思考,在走到一个地方的时候突然踢到了一样东西。

  清脆的声音响起,同样带着一抹金光。温昭一愣,连忙从地上捡起了那样东西,掸去上面的灰露出它的真面目,就在灰被掸去的瞬间,温昭和顾蓁立刻认出了这样东西来。

  竟然是当初那一枚金簪。

  “原来是它啊……”顾蓁下意识地去触碰金簪,当初自己死的时候的的确确还带着它。这一触碰让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可以碰到金簪,她接了过来,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下一秒好多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顾姑娘”“顾姑娘”“顾姑娘”

  总共四十二声形形色色的声音接连着响起,还要加上最后那一声还带着点稚嫩的撒娇声,“顾姐姐!”

  四十三个人,四十三个声音,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了这里。

  顾蓁睁大了眼睛,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如断线之珠不断落下。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那样的绝境中还保留下魂体,这不是奇迹,而是因为另外四十三个残存的灵魂,在当初那场大火中依附在了金簪上。

  最后在这不可能生还的大火之中护下了一个人,哪怕只有魂体。

  顾蓁放开声音大哭起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涌上心头,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哭,也许是为了一切而哭。

  她的哭声听得温昭更为难受,哪怕明知道碰不到顾蓁,温昭还是伸出了手,可偏偏在碰到顾蓁时却没有落空。这意外的变故让顾蓁顿了一下,她看着手中的金簪与能够触碰到的温昭,终于完全清楚他们做出的事情。

  只要顾蓁带着金簪,她便能够与常人无异,这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最大努力。

  温昭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将顾蓁抱紧,慢慢拍着她的背,无言地安慰着她。顾蓁将头靠在温昭肩上,不断地哭,眼泪冲刷着过去这些年所有的苦闷。

  温昭慢慢抬起头看向远方,今天的天气真的是好极了,阳光格外耀眼,是时候去彻底结束一切了。

  待到顾蓁哭哑了声音,她终于停了下来,魂体因为过于悲伤而有些无法支撑,温昭便干脆让她回了金簪。如今金簪成了顾蓁魂体的栖身场所,只是现在她的魂体还比较弱,恐怕需要更长时间的修养才能重新生活。

  等顾蓁消失之后,温昭才更为冷静下来。她开始沉思,其实幻境中还有很多事情都是一场迷,自己是如何出生的,与孟承安有什么关系,老狐狸又怎么会找到自己,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自温昭第一天被送来正道交换,就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那个疑问。

  老狐狸究竟为什么要送自己来太衍宗?

  而要搞清楚这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办法,温昭扭头看向贺怀辰,她的眼中皆是坚定的神情:“我要回合欢宗一趟。”

  “是时候,该去见师父一面了。”

  ……

  符离捧着一篮子果子回了院子,在踏入院子时他本能感觉到院中的一些变化。他猛然抬起了头,向着院中看去,一个背影映入他的眼帘。那人正随意打开一坛子酒,又在身前的桌上放了四个杯子,纷纷倒满。

  他拿起其中的一杯仰头喝下,又重新倒了新的一杯。

  视线划过那一坛子酒又落到了一旁通往酒窖的门上,果然那扇门也被撬开了。符离沉默了好一会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向着男人走了过去,在他身后站定,垂下眸子看他几乎没有变化的脸,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于当年。

  “牧哥。”符离叫出了曾经常叫的称呼,数年未曾这样叫过,让他张嘴时甚至有些陌生。

  牧思远的手稍稍顿了顿,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对面的位置。符离只好在他对面坐下,就在他坐下的瞬间,牧思远终于抬起了眼睛看向他。

  符离想过很多个和牧思远重新见面的画面,也许牧思远会直接骂自己一顿,更有可能会直接抽出太和揍自己一顿,当然杀了自己也说不准。但无论是哪种,符离都愿意接受。

  可他独独没有想到,在牧思远看向自己时,他原本带点怒意的表情却顷刻间化成了惊讶。牧思远蹙起眉,眨眨眼,怀疑自己眼花又重新用神识扫了一遍符离。

  符离心里凉了一片,他刚想硬着头皮解释,却直接被牧思远的话打断。

  “符离,你的灵根为什么毁了?”

  他抿了下唇,盯着牧思远的表情许久,最后苦笑了一下,牧思远还真是看出什么就问什么啊。符离想了好一会抬起眼前的酒杯放到唇边,在酒杯与唇相碰的瞬间,酒入了口,滑下喉咙。

  辛辣感瞬间泛了上来。

  符离重重地放下了酒杯,盯着杯子缓缓讲了出来。

  符离是在太衍宗发生变故时才察觉出点奇怪的地方,正道中莫名传起了些小道消息,太衍宗的新宗主不知为何没有留在了太衍宗。有人说,他的宗主之位是被硬塞的,也有人说牧思远天然就不适合做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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