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二妹妹这些天日日到我面前闹,说要把燕秀云找出来千刀万剐。我实在劝不住,她整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夫君有空就去看看她,她还是听夫君的话。”
二夫人是赫连逸林的生母,赫连逸林被传遭燕秀云毒手,她不管事情真假,只知道一定要有人给她儿子偿命,既然燕秀云嫌疑最大,她就将她恨到了骨子里。
赫连云天颇觉头痛,他派出去的人都寻不到燕秀云,若是她真如许世嘉所猜测的那般去了魔兽森林,他绝不可能平白损兵折将去找她。
“我让世嘉再重新搜查一次,你先安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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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眉坐在凳子上,喝光了两壶茶,吃完了一盘点心,才等到业火苏醒。
业火醒来,一脸茫然地看向盯着他的女人。
两人互看了半晌,终究是他没憋住,先开口道:“这位姑娘……请问是你救了我吗?这里……是何处?”
姜菀眉就要气笑了,这狗男人真是有本事啊,发现自己身份暴露,索性跟她装起了失忆!
她气得拍案而起,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一把揪住业火的衣领,气势汹汹道:“装,再给我装!你以为装失忆就能蒙混过关?本小姐看起来很好骗?”
业火被她的举动弄懵了,愣愣地说:“我并未装失忆,我也没有失忆。姑娘何出此言?”
“你丫的,欠抽是吗?”姜菀眉气得咬牙切齿,“被我发现了身份,你不求饶道歉,祈求我原谅便罢。居然还变本加厉,要继续演戏耍我?!我严重怀疑你说喜欢我,也是花言巧语!”
业火蹙眉道:“姑娘你认错人了,贫僧是出家人,怎可能对姑娘说这些冒犯的话。”
姜菀眉拿来镜子举到他面前,“你也知道你是出家人?戴假头套,贴假面皮,换个名字,出来招摇撞骗,还说骚话要娶我。怎么?当和尚的时候百般拒绝,又忍不了没女人的日子,换个身份混到我身边。有你这样六根不净,心眼多如马蜂窝的和尚吗?我劝你趁早还俗,不要给佛门弟子丢人!”
他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傻了眼,摸了摸耳后有异物感的地方,揭下了一层假面皮,才看到自己的真容。而后他又拽了拽头发,用了点灵力才将假发取下。
“我不知道……我从未学过易·容,也不会假扮成别人骗姑娘,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伽图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你们单独窝在房里干什么,业火那小子受伤就让他自己修养,你还打算当他的侍女不成……”伽图一进来就看着姜菀眉说,直到余光瞥见了床榻上的男人,惊愕地愣了愣。
“臭和尚?!你没死?”伽图瞪大眼,“怎么突然出现?前阵子我们派出去的人死活找不到你,你躲哪儿去了?”
寂卿冲伽图拱手道:“少魔尊。”
伽图蹙眉,回头看向姜菀眉,“不是……躺床上的不该是业火吗?业火他人呢?”
姜菀眉抓起被寂卿摘下的假头套和假脸皮扔进伽图怀里,嘲讽道:“哝,在这呢!我以为我是所有人里演技最好的,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真正的戏精是个脱离红尘俗世的出家人,你敢信?!”
伽图消化了许久这个极具震撼人心的消息,目瞪口呆道:“你是说……秃驴就是业火?他假扮成业火混在我们身边,眼瞧着我们找了他那么久,到现在才承认?”
“呵,他没承认,是我亲手扒了他的伪装才发现的!”姜菀眉咬牙切齿道。
伽图一听气笑了,“死秃驴你够骚的啊!用和尚身份不能明目张胆亲近姜菀眉,就换个身份来?本尊早说了,你有种就去还俗!天下哪有鱼和熊掌兼得的好事!”
寂卿被他骂得脸色苍白,“贫僧从未有过伪装,你口中的业火贫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贫僧可对天发誓,不曾刻意伪装接近姜姑娘。这位……这位不知名的姑娘贫僧更是不认得。”
见寂卿说得信誓旦旦,仿佛确实如此一般,伽图哼道:“别说,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本尊都看不出破绽。”
姜菀眉说:“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寂卿又或者业火?你死活不承认我也拿你没办法,但你一日不交代清楚,一日就别想我给你好脸色。”
她撂下话转身就走,伽图紧随其后,被留在房里的寂卿满心迷茫。在他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一醒来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菀眉越想越气,这个没担当的狗男人,被她揭开了真面目居然没胆承认。
碧荷见小姐不高兴,连忙上前凑趣道:“小姐,你别心情不好。我听人说城东新开了一家青楼,里面不一般,小姐无聊的话可去看看。”
姜菀眉挑眉,“你家小姐看起来很像男人?还是你觉得比起男人,我更喜欢女人?”
碧荷扑哧一笑,凑到姜菀眉耳畔小声说:“那家青楼里都是男人,听说品貌皆是一流。开业才几天,就吸引了许多高门寡妇前去。”
姜菀眉惊了,不是说内城的女人都很守妇道吗?怎么还会去嫖·男人?
她把心里的疑问说出了口,碧荷掩嘴笑道:“小姐你傻了呀,只有未出阁的姑娘才想守身如玉。那些丧夫或和离的女人,怎会在乎这些?城主也不会管她们寻欢作乐。”
姜菀眉叉腰道:“敢情你觉得你家小姐未出阁就不必在乎名声,不必守身如玉,可以去找小倌了是吗?”
“小姐,你哪还有名声呀?自从你抢亲开始,就没人觉得你还会守妇道啦……”碧荷叽叽喳喳说完才惊觉自己不怕死地在小姐面前编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