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今天也在贾府不当人——卌玖
时间:2022-04-22 08:13:53

  “又是这里,许久不曾梦见。”
  喃喃自语两句起身走动,仿佛比前几回更加舒适,与其说是梦到,不如说更像是回到。
  “可有人在?”
  轻唤两声,正以为会像从前无人理会,灵泉突然涌起波澜,将林黛玉吓一跳。
  然而灵泉翻涌片刻恢复安静,潺潺远去,并未有人出现。
  林黛玉满脸疑惑,正欲上前,远处突然出现两团光芒,映的人睁不开眼睛。
  “是谁?”
  光芒里隐约两个人影,不等看清,突的猛撞过来。
  林黛玉猝然惊醒,抚摸胸口,却不似预料中惊慌畏惧,反倒无比平静。
  雪雁从旁边榻上坐起,披着衣裳就要下来。
  “姑娘,可是要喝水?”
  “你睡吧,我只是突然醒过来,这就继续睡。”
  连忙制止她,林黛玉翻身躺好,想着刚才梦中所见迷迷糊糊睡着,再睁开眼已经天色大亮。
  “你不叫我起来,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辰时,大姑娘早上过来瞧姑娘睡得香甜,不让我们叫。说今儿老爷要出去不用请安,多睡会子也无妨。”
  边说话,雪雁服侍林黛玉穿衣裳,笑着问。
  “姑娘昨日后半夜突然笑起来,我叫了两声不见回应,才知道是在做梦,莫非是梦见好事?”
  “什么好事,我怎么不知?昨日睡得好,倒不记得做梦。”
  洗漱过坐在梳妆台前,林黛玉罕见拉开下面妆奁。
  “戴这个吧。”
  只见她从整套红石榴宝石头面里选出两根簪子,上面圆滚滚坠着宝石打磨的珠子,精巧漂亮。
  雪雁接过,在头上比划着寻找合适位置。
  “过年时姑娘还嫌弃艳俗不肯带,今儿怎么拿出来?要我说咱们姑娘长得好看,正要这样大气华贵的首饰来衬呢。”
  “就你话多,我不过是瞧着红色好看罢了。”
  才说完,又捡了两颗红玛瑙耳环,不用雪雁动手自己戴上。
  都道美人肌肤胜雪,在红色映衬下更活色生香。便是雪雁日日都见,也忍不住感慨。
  “姑娘果然天姿国色,不如将那匹苏绣缎子找出来,回头裁件衣裳,定好看。”
  “你安排吧。”
  浅浅描眉,林黛玉收拾停当出去用早饭。
  林蕴已经在那里,手里粥喝到一半,瞅见她眼睛都直了。
  “今儿打扮的这样漂亮,是有什么高兴事?”
  “高兴事没有,只是今早起来,心里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放下,整个人都松快。往常不大喜欢红色,如今倒觉得红色最好看。”
  早年丧母守孝,后来到贾家寄人篱下不好张扬,搬出来又遇上国孝,再是贾母过世。如此种种哪有多少穿红的机会?
  如今虽未全身装扮,零星点缀便足见风采。
  “果然是‘何彼襛矣,华若桃李。’
  林蕴赞叹两声,引林黛玉掩唇轻笑。
  “这是《召南》描写王姬出嫁,怎得用在我身上?才读几卷书,你就胡乱用词。”
  “非也非也,焉不如王姬哉?”
  自家妹妹还不能夸?林蕴理直气壮。
  “快吃你的,不是说要去云妹妹那里?”
  林黛玉睨她一眼,心下却欢喜。两人吃过早饭略歇歇,才往刘家去。
  正月里各家仍在走动,刘家亦是如此。林家马车停在外面,李嬷嬷进去。
  “林姑娘到了,通报你们三太太去。”
  门口小厮探着头往外瞧,见果真是林家马车,忙不迭跑进去传话。
  不多时,刘夫人出来。
  “怎么能叫林姑娘在外面等着,真是失礼,快请随我进去吧。”
  李嬷嬷点头致意。
  “您是刘家大太太吧?我们姑娘是来见你们三太太的,烦请三太太出来,或是另安排轿子。”
  “这,这是规矩吗?”
  刘夫人笑容有些勉强,侧身看向马车,却见车帘一动未动。
  翠缕不知何时出来,站在后面不远处面色不屑。
  “大太太有所不知,官家和商家规矩不同。从门前到内院,怎么能叫姑娘走进去?上回已是失礼,若再来一回,就要颜面扫地了,还是快去安排两顶轿子来。”
  仗着林家和卫家,又平安生下女儿,史湘云在刘家也算慢慢立住,如今连翠缕都敢暗中讽刺。
  刘夫人脸色难看,却不敢当着林家下人发难,憋着气命人抬两顶小轿过来。
  林家立时有几个粗使婆子出来抬轿,翠缕在前面引路,领着林蕴和林黛玉进去。
  这样排场,看的刘夫人嫉妒又羡慕。
  若是振哥儿当官,她也能如此享受。偏偏买官出岔子被驳回,若不是因为林家得罪不起,她定要问个明白!
  纠结半晌,还是跟在轿子后面进去。
  数月不见,史湘云的面色已经养回来,全看不出产后虚弱模样。头戴金簪颈悬璎珞,走出去就是个阔气太太。
  “年前想给你们送年礼,却听闻你们远在西南只好放弃,我又不好经常出门,竟不知你们何时回来。”
  见着姐妹,史湘云挥手命人上茶点,举手投足,颇有几分当年王熙凤的影子。
  林蕴打量屋子里新换摆设,调侃道。
  “还担心你着急和离,刚过完十五就巴巴过来。瞧你眼下,怕是不想和离了吧?”
  “和离自然是想的,但三姐姐有句话说的对。他们想要攀附史家就将我娶来,史家倒了就反悔,见着林家卫家又将我供起来,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
  冷笑两声,史湘云瞧着外面满院子丫头下人,满眼讥讽。
  “自上回你们来过,刘家巴不得将所有男丁记在我名下,我偏不同意,要让他们所有人敬着、怕着我们母女。头前还借着卫家名义做成笔买卖,能白叫他们占了好处?”
  从前吟诗作对的姐妹,如今却陷于内宅,林黛玉于心不忍。
  “何苦来?你得他们庇佑一回,还给他们些好处也算两清。和离之后不拘陪着四妹妹,还是跟着琏二嫂,都使得。”
  “若单我一个人,自然都使得,可孩子呢?我可不想将来叫她跟妙玉似的。最瞧不上她假清高又张狂的样子,我就是个俗人,想叫女儿过得好。”
  “什么时候还嫌弃人家?别说是你女儿,就是刘家家底堆起来,都不如她。你倒会算计。”
  “总比你强,若非林大姐姐进京陪你,眼下你还是哭哭啼啼小心眼呢。”
  好好说话,突然斗起嘴来。
  翠缕上前要劝,被林蕴拦住。
  “从小到大她们吵过多少回?若是哪天她们见面不说话,才需要担心。”
  疑惑的翠缕半信半疑退后,见两人眼底笑意并未散去,松口气。
  过会子两人吵完,林蕴才道。
  “既然你不和离,那就说另外一件事。户部那边有几桩买卖,刘家若是做得好,说不得混个皇商名头。当然,刘家能不能拿到这个机会,你说了算。”
  史湘云不敢置信,好半晌起身。
  “林大姐姐,我们母女谢你,请受我一拜。”
  站在史湘云背后自然可以撑腰,但谁能保证永远都会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史湘云自己将刘家命脉握在手里。
  做了皇商就是半官半商,刘家是成是败,全在史湘云和林蕴一句话。
  几人在屋子里说话,刘夫人在院门口望眼欲穿。良久小轿出来,仿佛没有看见她,径直出门回林府去。
  她憋着气,只能进去找史湘云。
  “三弟妹,两位姑娘跟你说什么了?振哥儿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你又不能生儿子,他有出息咱们家才能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史湘云下意识握紧拳头,半晌松开。
  “大嫂说的是,振哥儿确是刘家最出息的孩子,如今我正有件好事命他去做。若是做成,虽不能当官,也是半个官。”
  “果真?”
  刘夫人喜形于色,想起上回又面露怀疑。
  “不会同上次一样,白砸了银子吧?”
  “自然不会。等出了正月,我叫振哥儿去户部拜见,咱们家也跟朝廷做做生意。”
  史湘云喝着茶,说话慢条斯理。忽然觉得这举动熟悉,再细想,不正是薛宝钗?
  酸涩瞬间涌上心头,又被立时压下。
  “你若不想叫振哥儿去也无妨,二嫂前几日来找我……”
  “当然愿意,跟朝廷做生意岂是人人都有机会?做的好了就是皇商,子孙都能正经做官的!只是弟妹,你们三房已经有个庶子,烟儿也马上要生,将来……”
  刘夫人眼神乱瞟,意味明显。
  史湘云重重放下茶盏,冷笑不止。
  “凭他几房,既是我的人脉,自然我说才算。区区庶子,歌女所生,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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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回家路上,林黛玉把玩手腕玉镯,若有所思。
  “女子本弱,却为儿女牵累,世俗如此,不该奢望。”
  “什么?”
  林蕴正瞧着外面没听清楚,转过头来却见林黛玉神色如常,同样满脸茫然。
  “哪里有什么?对了正要问你,给琏二嫂的东西可送去了?她不愿我们上门,也不能这样不管。”
  王熙凤要强,自小不肯落于人后,即便如今落魄也不愿接受别人施舍。再有从前她安排平儿带出去的银子,虽不能大富大贵却温饱无忧,不肯见从前亲戚朋友。
  她这样性格,林蕴不好评论。
  “要强是好,但她难免要强过头,既然不让我们上门就罢了。贾芸不是捐了个差役?有他们夫妇和平儿照看着,总归不会有事。”
  “还有四妹妹,她也不肯来。咱们姐妹终究是聚不齐了。”
  长叹一声,林黛玉眼神伤感怀念。大观园群芳,无论高低贵贱,至此都有归宿。
  回到家里,林黛玉似是看透世事,每日吟诗作画,闲暇时诵读医术,正经学着照料药草,不再像从前胡乱养着。
  正月底西南驻军回京,随行太医几乎都回来。除去继续研究鼠疫根治秘密还添个爱好,就是来林府求药。尤其是跟着南宫旭打下手的几位,见识过林黛玉所种药草与其他药草不同,只要是林府的药什么都要,便是一颗最普通的附子,也几人争抢。
  原本林黛玉百无聊赖学着种药草,被他们这样激烈反应惊到,竟然忙活起来,成了太医院最奇特的药草供应地。连二月生辰也没好好过,搜罗许多种子来。
  到二月底,卫若兰才终于从西南回来,一并带回来的还有西南使臣,带着降书、以及请求我朝赐予治疗鼠疫药方的恳求。
  “西南蛮夷之邦,若将配方给他们,定然反扑,臣以为不可。”
  “臣附议,西南贫苦,百姓凶悍,若轻易将药方赐予,如何告慰阵亡将士?降书可以收,药方万万不能给。”
  “周大人此言差矣,吾乃□□上国,岂能小肚鸡肠?他们既派使臣来降,定然真心臣服。”
  “不错,况且交界鼠疫并未彻底断绝,若放任西南肆虐,岂非连累我边关百姓?”
  双方各持观点,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忠顺亲王出列。
  “陛下,卫将军神勇震慑西南,不如将配方赏赐并令俯首称臣。如若不从,自有卫将军将其驱赶捉拿。”
  话音落下,立时不少人附和。
  龙椅上皇帝面露犹豫,林如海出列。
  “王爷所言有理,然国库不丰,若非将士英勇战事必定损耗。少则两年多则五年,我们才能恢复,实在不利于交战。”
  无论是发展内部还是对外征战,归根结底离不开银子。为了西南战事,查抄旧勋府邸的银子几乎都花用出去。边境亦百废待兴,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和银子。西南得到配方迅速恢复,再骚扰如何应对?
  “诸位爱卿所言有理,朕再考虑一二。退朝。”
  两方争执,皇帝若拿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不能随意下决断。命令众人退朝,私下召见太医院院正、副院正。
  “南行太医回来数日,可有什么结果?”
  院正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拱手道。
  “陛下,老鼠乃阴祟,西南属火,噬咬人身……”
  “朕不是听你长篇大论,到底研究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许多废话,早晚将这些掉书袋的老学究都撵出去!
  皇帝烦躁地想着,将视线投向旁边略年轻些的副院正。
  “你来说。”
  “是,起奏陛下,鼠疫并无配方。此去西南,虽有成功治愈先例,却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即便我们自己要钻研透彻少说三年五载,如何能给西南蛮夷?倘若他们真心换取,我们可研制药丸,给他们回去煮水煎药。”
  不给药方,直接给药?皇帝兴致起来,疲惫的身子挺直不少。
  “继续说。”
  “药引并非唯在西南,各地都有,但若要控制剂量,只有太医研制。既然投降便是属国,贸易往来也是寻常。”
  如此既能压制蛮夷,又能增加收入,皇帝龙心大悦。
  “咱们自己还未研究透彻,不赐给他们也是为避免意外。既然如此,你就带领太医院先做出千人份……不,百人份来,命西南使臣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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