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绘马揪揪我的衣角, 自从这个家伙变憨以来, 不知怎么就养成了揪我衣角的习惯。
我的视线转向他, “嗯?”
绘马没说话,只冲我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 猫耳激动得抖着。
“社长。”
竹内在旁边冷静地递过一份文件。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完全接受了绘马的存在, 看向他的目光有时还带着怜悯。
——瞧这只惹人怜爱的笨蛋猫猫。
任由他玩衣角,我拿起文件。
为了早日放出五条悟,我利用了身边的一切资源去打探消息。
夜蛾那边在其他反对派的干涉下几乎是石沉大海,所以我对竹内本来也不抱有太多期望,可没想到重金之下还是砸出了点水花。
果然还是钞能力才是最强的?
“伏黑……甚尔?”
我看着文件上回形针夹上的照片,确实是熟悉的面孔。
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震惊地翻看着报告,不过报告里对此的说明不甚详焉,更多都是关于咒具的介绍。
“这个人是一个赏金猎人, 我调查了一下他的背景, 他的接头人孔先生告诉我们他出自咒术三大家之一的禅院家, 虽然不受重视, 但因为其特殊的体质故对咒具一类颇有研究。”
竹内看着我没什么表情的脸,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说:
“据描述,这个咒具名叫狱疆门, 内封存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结界术, 被封印在里面的人会被限制咒力,同时几乎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 如果要自然解封的话估计得等到千年以后……”
“伏黑有说怎么打开来吗?”我抬头问
竹内沉吟了一下,说:“伏黑先生说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打开,那就是拿一把名叫逆天鉾的咒具破开,这把咒具可以消除一切的咒术,不过……”
我:“不过什么?”
“伏黑先生说,这把咒具开价低于15亿日元他是不考虑出手的。”
我摸摸下巴,“公司负担得起这个价钱吗?”
“没有问题。”竹内回答的很干脆,“滋事较大,所以我没有当场答应下来,如果您想要的话,我这就联系把交易谈妥。”
“您的意志,就是我等心之所向。”竹内恭敬地低头。
原本100日元硬币都要斤斤计较的我,现在居然随便出手都能上个亿,血脉里的抠搜让我一下肉疼起来。
看着桌上的小盒子,我还是一咬牙,一闭眼:
“去吧,这场交易我也出席,确保在拿下咒具的同时把价钱压下来!”
好歹我也替伏黑甚尔照顾过儿子,看着这点怎么也得给我打个八折!
竹内点点头,安排起来。
想着即将要花出去的一大笔钱,我肉痛得都不想批改文件了,将笔一扔,我带着绘马闪现到种植园。
在食物消耗完的前几天,种植园的粮食在我的催动下终于成熟了,市民朴实的脸上个个都洋溢着收获的喜悦。
环境越来越艰难,政/府那边早就已经彻底停掉川崎市的供应,不过凭借种植园,川崎市现在已经能自给自足,甚至还有余力去接济旁边的市县。
在食物和安全的双重保障下,川崎市的版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扩张,即便是政/府没有重新划分,周边诸多市县都默认自己是川崎市的一员,再想到竹内递给我的地区版图,川崎市现在的实际面积几乎是原来一倍有余!
而川崎市市长似乎也成长起来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在各种洗脑之下竟然也生出了雄心壮志:
“……琥珀社长,您想做什么我都绝对追随你!绝无二心!”
市长拍着胸脯,仿佛只需我一声令下他就立马率领市民圈地为王,建立国中国。
“倒也不用……”
我死死按住他们躁动不安的心,并再三表示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社长的意愿。
“……哦”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些失望!
再说回种植园
因为我的咒术能够操控一切有生命的事物,在强行“喂食”下,种植园里的植物各个欣欣向荣,小白菜的个头堪比大白菜,似乎都突破了基因限制,升华成了全新物种。
以至于成熟时,我都没有让市民马上食用这些基因突变的作物。
不过经过各项生物分析和实验,这种改变显示完全有益,作物的各项营养数值都高于普通同类,而且繁育它们过后的土地也更加肥沃了。
如果一定要说,唯一不好的地方,那也是对我——
“不愧是山神大人啊!”
“山神大人法力无边,山神大人万古长青!”
在这次的困境解决后,市民对我的推崇更到了一个新高潮,支持的声音波浪滔天。
甚至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种植园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伫立起一座我的镀金雕像,就连联通外地的马路上,也有我的头像和热血标语。
川崎市内跟不用说了,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了张我的大头像。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jpg
这盛世如你们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先来这么点,明天再补上QAQ
第53章
竹内告知我会议安排的时间和地点。
在此之前, 我坐在办公室批改文件。
忽然一通急电打来,冰冷的电子屏显示出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充斥着电流声, 声音时断时续。
“滋啦——滋啦——**或许是——”
最后直接“嘟”了一声,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满头雾水地撂下手机, 想要继续批改文件却发现手上的笔忽然没有墨水了, 不仅如此, 我周围的一切都仿佛陷入了灰色的滤镜,所有的颜色一瞬间全部消退, 随后又宛如吹散的粉尘一般消逝。
我将警惕心拉到最满, 感官无限放大,金线霎时将不大的办公室缠绕成一个金色的巢穴。
身后一道陌生的气息出现,我果断闪身到一边,同时操作金线将来者吞噬。
不过这次的攻击却不怎么奏效。
眼睛瞪大地看着来人,面前的这个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原本尖锐的金线在她的指间也成了绕指柔,此刻正欢快又放松地舞动。
“我就是你。”那个人开口,顿了顿又继续说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过先别猜忌那么多。我长话短说, 你在1年后的今天会死。”
“……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说, “不过你可以尽管说。”
这股来自传承的力量,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使用,山神已逝, 如今的山神是我, 这个人能操纵金线,她的话我已经信了大半。
“你不用这样……”
那个人看我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怜悯, “从咒术届脱离的那段时间几乎是你此后最快乐的回忆了,我最希望的还是你能再快乐些,毕竟你就是我。”
“这些话你可以留给你自己……”我不为所动,“如果你是我的话。”
她耸了耸肩。
“那么说回正题,简单来说,死灭回游……
一个脑花遗留下来的巨型战场,内充斥着各种危险的咒灵,会在5天后被开启。
它会不断吸入民众进入,而一旦进入只有两个选择,战斗或者死亡。
死灭回游被开启后会不断扩大范围,届时所有的咒术师都将被投入这个巨型的绞肉场中。
在苦苦坚持半年后,天元遭到暗算被迫进化,日本的结界随之松动,将整个世界一起拉入炼狱,一年后只除华国外所有的地区都被咒灵湮没。”
她看到我微睁大的眼睛,又接着说:“你是想问五条悟?别忘了,他被狱门疆关住,而唯一能打开狱门疆的咒具早折损在他与伏黑甚尔的那次战斗中。”
“伏黑是被一个咒术师复活的,但是状态不对,他在自毁才说出了真话。”
“不过天元在进化前留下了一个信息,据说咒术届中有一个咒术师的咒术能够解除狱门疆……因此陷落后的这大半年满世界都在找这个咒术师,不过——”
她叹了口气,“最后被证实,这只是一个被编织的谎言。”
“所以我是被咒灵杀/死了?”我问
她摇头,“你试图挽救一切,最后……被抽干了。”
“你知道,我们由咒力组成,严格来说只是一团有意识的咒力,当咒力消耗干净时,我们也就消逝了。”
话落在我的耳朵里,不免让我沉默了。
半响后我开口,道:“那我成功了吗?”
她表情复杂,半是高兴,半是伤心,“即便没有咒具,没有咒术师,可你也从没放弃解除狱门疆,你选择分出精神蚕食术式,哪怕在最后你也没放弃……而就在消散那刻五条悟出来了……”
“我没能看见结局,但是我知道之后的世界再次恢复了平静。”
听到这里,我有些放松下来,“你是我,你应该知道这个结局对我来说已经圆满了,毕竟……这个世界确实也不是那么开心,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你又来找我了呢?”我问。
她笑了笑,“你对山神的咒力理解是什么?操纵生命?可事实远不如此,山神的消逝你应该还记得吧,如果没有失去咒力,他可以借由这股力量不断轮回,这才是山神力量的全貌,可为万象,永不减灭。”
“山神或许想到了我们会有这么一天,分散力量的时候,还存了一丝在金戒里。
所以在咒力被抽干后,我们被转移到了金戒内,成了一个只有意识不能交流不能动弹的死物,被困了不知道多久……”
念想至此,她的表情十分愤恨,咬牙到,“可是山神他想错了!我可以接受死亡,但是我绝不接受这种另类的囚禁!”
她的瞳孔带上了疯狂,“所以我决定用这最后一点力量,将自己投入这个时空!”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你,可你决不会想成为我,我动用了这最后一点力量,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下意识感知了手上的金戒,一直以来我仅把它当成一个储物空间,现在仔细探索下确实发现了有所不同,正如她所说,有力量被耗空了。
她的身影逐渐消失,“我的时间已经到了,希望你……”
后半句话她还未说出口,身影便彻底消散,我再度回到了办公室内,眼前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只有文件上几道没有墨水的划痕沉默证实刚才发生的一切。
竹内敲门进来,“社长,伏黑先生已经到了。”
“社长?”
见我发愣,竹内又叫了一声。
我“腾”地起身,神色不明,“走吧。”
伏黑甚尔卧在沙发内,看向被推开的门,竹内鞠躬退下,我抬脚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伏黑甚尔的眼瞳几乎充斥了整个眼眶,就连普通人也能看出他状态不对。
金线探索下,却发现眼前的□□仍是活物。
我不免震惊,但也排除五条手下留情为他编造谎言的可能。
“是一个老太婆。”见我表情诧异,伏黑懒洋洋地解释到:“你们这些咒术师总是喜欢用自己的能力胡作非为。”
“……我并不是咒术师。”
我看向他的瞳孔,若有若无的红光一闪而过,这一刻金线突然炸起,插入伏黑的脑内。
伏黑立马弓起紧绷的脊柱,向我的位置攻击,但刚迈出一步就无力地趴倒在地上。
“你的状态不对,那个咒术师忘记帮你把脑子装全了?”
金线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我留下一道印记用于控制他的失控,然后便退了出来。
伏黑甚尔拉拉脖子,似乎还想攻击。
“如果有损坏的东西,那就全算到你儿子头上。”
我轻描淡写地假装威胁道,伏黑并不像他表现的这么冷血,死前还想着托孤,对他来说儿子就是他的弱点。
不出所料,伏黑的动作停下来了,他光明正大地打量了我半天,随后慢吞吞地开口到:“……咒具已经损坏了。”
“我知道。”
四目相对,我愈发冷静,“帮你养了这么久的儿子,你也该付点报酬了吧。”
伏黑甚尔嗤笑了一声,“儿子早被我卖给五条悟了,你想要报酬就去问他。”
“可他现在被关起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呢。”我笑着说,“而且,你帮我做事可比你自己做任务讨生活轻松多了,这可是笔合算买卖,不考虑考虑?”
伏黑甚尔狭长的黑眼上下打量着我,眼里的严肃逐渐变为戏谑,他忽然凑前,健壮威武的身影衬托得我格外娇小。
他侧头,温热的气息停留在我耳后方,格外暧昧,视线范围内是他被鼓/胀的肌肉撑起来的大开领衬衫。
“日月会社的社长,我的老朋友,你这是想包/养我吗?”
空间内顿时布满暧昧的空气,我正想说些什么,门突然被打开了,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走了进来,又看到这幅成/人化情况,视线相对大家瞬间愣住。
“琥……琥珀小姐!”顺平声音颤抖,满是不可置信。
我原本不觉得有什么,但这场面着实尴尬,竹内紧赶慢赶地从后方冒出来。
他用歉意的语气说到:“不好意思社长,是我通知错了上课的房间,另外绘马先生吵着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