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刚好可以做个支架,方便爱尔兰浏览。
爱尔兰快速浏览一遍,收回视线,看向车灯照亮的前方:“销毁。”
朱丽普:“……”
没有回应,爱尔兰回头瞅了一眼,就看到女孩表情呆呆的。
“销毁,没有听到吗?然后把u盘给我。”
朱丽普鼓起脸,低下头,把自己辛苦破译出来的东西销毁,拔下u盘重重砸在爱尔兰伸过来的手掌上。
爱尔兰放下车窗,顺势扔了出去。
车内陷入了宁静,爱尔兰的车速渐渐减慢,他打开车窗,让夜风吹进来。
前路依然未知,朱丽普按捺不住问道:“要去哪里?”
“去找接头人。”说完,爱尔兰又讥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当个哑巴了。”
【火大。】
坐在内心世界里的沙发上,小水母面无表情勒紧了怀里的小水母玩偶。
系统:【毕竟他才是真正的组织里的人,你别把他和他们对比就会好很多。】
没错,她的监护人才不会让人这么火大,不能对比。
车转了个弯,驶入另一条道路,爱尔兰命令道:“把刚才破译出来的资料,编辑出来,保存到桌面上,你还有十分钟。”
朱丽普:“……”
系统屏幕上出现四个大字:【不、能、对、比!来和我念!】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爱尔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纸,夹在手指间在朱丽普面前晃了晃。
那是一张可笑至极的评判表。
上面一条条记录着,有关朱丽普的评判事项和标准。
“先说好,虽然是临时考官,但我拥有直接判定你不合格的权利,失败品除了被销毁,不会有别的结果。”
小水母蔫了,一下子被戳漏气了,系统一边叹气,一边帮她掐着时间,屏幕上回放着刚才朱丽普破译出来的资料。
朱丽普的脑子永远是个谜,刚才破译密码系统没有出手帮助,朱丽普成功了
但……把那些东西背下来这种事情,不用朱丽普求助,他都知道——不可能的。
爱尔兰踩下刹车,车停在了郊外一幢破旧的别墅前。
他把车熄火,手伸向朱丽普。
十分钟不多不少,朱丽普敲完了最后一个字符,瘫在椅子上,想要变回本体融化在椅子上。
好累,她想睡觉。
爱尔兰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后合上笔记本,半点休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朱丽普,像抓一只小猫一样,提着她就下车了。
如果是这样,疲惫的朱丽普也不会有怨言,就算被拎着走很不舒服,但总比自己下地走好。
然后,爱尔兰就把她放在了地上。
朱丽普:“……”
爱尔兰回头,扯起嘴角:“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让我放你下来吗?”
系统:【冷静!冷静!!】
朱丽普光着脚踩在地上,柔软白嫩的小脚丫上沾满了灰尘,她面无表情地蹭了蹭地上的土,想着一会绝对要把他的车蹭脏了。
系统:【你能够冷静就好,嗯。】
就是苏格兰或者波本看到了都要被气炸了吧。
年久失修的别墅门岌岌可危,爱尔兰一脚踹开,积攒的灰尘,一下掀起,他咳嗽了一声,皱起眉头,朝里面大喊。
“出来,我是爱尔兰!”
没打算再往里面走一步,夜幕上悬挂的明月拉长他的影子,朱丽普站在他身后,脏兮兮的小脚有些冷,不停交换着在左右腿的裤脚上蹭蹭。
爱尔兰的车先没被弄脏,苏格兰给她买的米黄色印着小鸭子的睡裤先脏了。
“……”
朱丽普决定回去之前一定要洗干净。
别墅里无人回应,黑暗深处却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朱丽普无聊地看着门口台阶下长出的野花。
乌云遮挡月亮,似乎要隐藏着不为人知交易的一幕,爱尔兰将笔记本交给接头人,对方帽子压得很低,在爱尔兰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叫住了他。
“你确定东西都在里面吗?”
爱尔兰转头,冰冷地目光刺地接头人一愣,冷汗悄无声息滑落。
“有什么问题,我会直接和那位大人汇报,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工作就好。”
“真不好意思。”接头人硬着头皮说:“就算是拥有代号的成员,我也要公事公办,请把电脑打开,在我检查确认里面的东西无误后,你才能离开。”
爱尔兰哼了一声,“那就赶紧检查。”
“好的,请把电脑解锁。”
爱尔兰大步走到他面前,手指飞快输入密码,就在按下确认键,电脑屏显示等待转圈时,接头人倏地掏出了/枪,朝着爱尔兰的胸口开/枪。
砰砰!
蹲下身,要触碰到野花的朱丽普动作一顿,呆愣地抬起头。
爱尔兰的身体向后踉跄几步,鲜血顺着手臂上的伤口大滴洒在地上,而他对面的接头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接头人开枪的前一秒中,反应过来的爱尔兰向一旁躲闪,掏/枪,对准接头人的太阳穴,扣下扳机。
尽管很快,他的手臂还是中了枪。
爱尔兰不知道从哪里摸索出一块纱布,用牙咬着单手缠在了受伤的位置,简单作了处理,又朝着地上的笔记本连开数/枪,回头捞起朱丽普跑向了他的车。
他们很快将别墅远远甩在身后,朱丽普时不时偷瞄一眼他受伤的手臂。
原本要弄脏他车的计划也停止了,不如说她现在很努力不让自己的脚弄脏车座。
爱尔兰的安全屋远比波本他们的安全屋要豪华的多,可以和酒店媲美的落地窗,将东京的夜景净收眼底,爱尔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在开放式厨房前的吧台上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
他的喝法很雅致,只是手臂受伤略显急促了些,朱丽普站在玄关。
看看自己脏兮兮的脚,又看了看爱尔兰反光的地板。
“进来,别傻站在门口。”爱尔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朱丽普没再犹豫,啪嗒啪嗒跑到客厅,红酒的醇香盈满了室内,爱尔兰坐在沙发上,茶桌上摆放着医药箱,他受伤的位置比较偏,一个人上药很难。
朱丽普想了想,跑过去,爬到沙发上,面朝爱尔兰伸长小胳膊。
“我来。”
爱尔兰盯着她看了许久,像孤狼一样的目光,朱丽普没有什么不适,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莓红色的眼眸坦然地与他对视。
“嗤。”
许久,爱尔兰像是放弃了什么一样,把手里的纱布和消毒药水甩到她怀里。
朱丽普想起上次苏格兰手臂受伤,波本帮他上药的样子,模仿着很熟练的清理、消毒,缠绷带。
做完这一切,她才想到,现在的话也许可以揍他一拳。
爱尔兰低着头,安静的样子给人一种熟睡的感觉,但朱丽普听得清,也分得明,这不是熟睡人的呼吸声。
很像,但不是。
“要动手的话,就趁现在。”
沙哑地声音响起,爱尔兰缓缓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朱丽普‘哦’了一声。
伸出手戳在了爱尔兰的伤口上。
爱尔兰:“……嘶。”
第26章 二十六只小水母 与爱尔兰相处的第二天。
睁开眼是陌生的天花板。
朱丽普眨了眨眼, 爬起来,掌心下是陌生的沙发,环顾一周, 她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她的家, 是爱尔兰的安全屋。
‘临时考官’‘破译密码’‘包扎’一幕幕场景在她空空的小脑袋里回放。
昨晚,帮爱尔兰包扎完,对方扔给她一个毯子,转身就回了这间公寓里唯一的房间睡觉去了。
她裹着毯子缩在沙发上,思考水母的一生,因为睡不着开始在系统建议下数羊, 但她对羊这种动物见的并不多。
系统:【那就换成你熟悉的, 怎样都行。】
于是,朱丽普开始数起了监护人,从波本开始:一个波本、一个苏格兰、一个莱伊……
数着数着她就睡着了。
外面天刚蒙蒙亮,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寂静的白雾中,朱丽普打着哈气, 地上摆放着爱尔兰昨晚给她找出来的备用拖鞋。
虽然有些大,但总算不用光脚了。
朱丽普穿上成年人的拖鞋, 脚起脚落, 拖鞋都晃晃悠悠,十分不稳,走路声音比往常还大。
爱尔兰早在朱丽普打哈气时就醒了,他闭着眼躺在床上没有动,听着朱丽普的脚步声判断她在屋里的位置。
吧嗒吧嗒吧嗒……啪叽。
爱尔兰:“?”
他皱起眉头, 睁开眼。
“大早上, 小鬼你……”
打开房门走出来的爱尔兰念叨地话, 在抬头看到客厅地板上趴着的一小团朱丽普后戛然而止。
“你在干什么?”
女孩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捂着摔红的鼻子,面无表情盯着他。
明明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爱尔兰却读出了不满。
他视线一转,落到她不合脚的拖鞋,一下想到了前因后果。
“然后,大早上你要去干什么?”
良心丝毫不痛的爱尔兰转移了话题,他提起这个,女孩眼里的不满快具现化了。
她指着自己脏兮兮的裤腿说:“洗裤子”
她昨晚实在是太累了,只用卫生间里的花洒冲了脚,裤子都没洗,把脏的位置卷起来,就那么睡着了。
但今早起来实在受不了了。
她的行李都扔在酒店,连洗漱都没办法做到,但裤子能洗,就必须洗。
以前没当人类的时候,小水母对自身并没有什么要求,当了人之后,也许是在监护人们的照顾下,她从一只不在意的小水母进化成了注重这些的小水母。
爱尔兰摆摆手,表示随意,他要再回去睡一会。
来到卫生间,朱丽普打开灯,锁好门,卫生间里有一台全自动洗衣机。
系统:【这个洗衣机有烘干的功能,就是洗完之后,就干了,可以穿了。你按照步骤放洗衣液,按按钮就可以了。】
朱丽普:【!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