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
你们真是有够离谱。
是因为工作不够忙所以才这么多八卦是吗？
白兰笑嘻嘻道：“不过现在再看，那孩子原来也在你的审美取向里吗？所以这是父爱变质，还是光源氏养成？哇，这个节目我喜欢！”
沢田纲吉：“……”
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虽然【月野弥音】的初始设定是十六岁，二次设定后变成了二十岁。可严格说来，那孩子诞生才不过三年，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而已。
谁会对孩子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啊！
或者说真的会去攻略那孩子的人才是变态吧！
沢田纲吉无奈摇头：“白兰，别忘了，那只是由过去记忆形成的梦境而已，不是真实的，你没必要这样认真。”
是的，除了被困在其中的月野弥音之外，那梦里的一切人与事，都是虚假的幻象。所以那个少年的瞬间心动，也同样是虚假的幻梦。
既然是虚假，那当然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思考太多。
白兰露出神秘的笑：“好呀……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沢田纲吉眉头微皱，心中一动，感到白兰似乎知道点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但这怎么可能呢？
十年前，自十五岁的沢田纲吉进行过未来战后，他杀死了未来的大魔王白兰，而玛雷指环也被未来的尤尼封印。
之后，当沢田纲吉回到正确时间线后，那个年少的还没遇见玛雷指环的白兰，就被众人迅速找到，严密监控起来。
之后十年时间里，白兰一直跟尤尼混在一起，算是彻底悔改了。
虽然他乐子人本性还在，但好歹没再做过坏事，甚至还救过山本，也跟大家并肩作战过，算是个值得依靠的同伴。
因此，三年前，当【月野弥音】的意外出现后，沢田纲吉第一时间说服了七三的另外两位大空尤尼与白兰，让他们共同停下这场游戏，并开始研究另一种渡过难关的方式。
虽然在他们停下【游戏】的这三年里，【游戏】力量不断扭曲并蔓延到异世界，甚至还选出了不少【玩家】这件事，是他们完全没想到的。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对此做出了行之有效的措施与补救。
总之，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沢田纲吉作为此次行动的主导者，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月野弥音】与【游戏】才对。
可白兰现在的样子，怎么像是知道点他不知道的东西？
沢田纲吉若有所思，知道这个乐子人的嘴很紧，没有试图套话，只将这个异常暗暗记下。
“你还有事吗？”沢田纲吉说，“没事先挂了。”
“等等，还真有事。”
白兰叫住了沢田纲吉。
“十分钟前，编号073的异世界，玩家【降谷零】提出了有关梦世界与月野弥音处置问题的会议请求，同世界玩家【工藤新一】以及编号0XX的异世界玩家【五条悟】还有编号161的异世界玩家【太宰治】，则申请加入此次会议……这些人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呢。”
白兰托着下巴，笑得越发可爱。
“所以，梦世界的发起人，父爱泛滥的大英雄纲吉君，到你上场的时候啦——”
第25章 失控载体
泛世界防御部署联盟。
这个可笑的名字，是这个密码长达十六位数的聊天室名。
太宰治作为较后期才加入聊天室的成员，他曾经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这个沟通了众多异世界人的聊天室的名字由来，可如今……
不，准确来说，是随着一周前的某件事发生后，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嘟，嘟——】
太宰治的耳机内，冗长的等待音慢吞吞响起。就像钢琴曲中不断循环的123456, 迟迟等不到7, 让人在日常之中暗生焦躁。
太宰治知道，这是来自【泛世界防御部署联盟】这个聊天室的会议等待音。
十分钟前，来自异世界的玩家【降谷零】，向聊天室的三位管理员【沢田纲吉】、【白兰】、【尤尼】发起会议申请，而会议的主要议题，就是关于【月野弥音】的问题，以及如今暂时困住【月野弥音】的梦世界的问题。
这个会议申请最初其实是由管理员【尤尼】接通，但很快的，随着【工藤新一】的上线与加入，也不知道会议中发生了什么，不到三分钟时间，那位年少的管理员就似乎招架不住，无奈将会议转给了另一位管理员【白兰】。
到了此刻，太宰治已经稍稍察觉到了不妙，感到这场会议的结果与走向可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于是他迅速决定加入。
虽然，事实上，关于【月野弥音】的一切，太宰治最初其实并不关心。
因为那时的他已经从蛛丝马迹中得出真相，知道【月野弥音】的出现是因为异世界核心七的三次方在发生某个问题后出现的衍生产物。
所以按理来说，只要原世界的人没死完，这个要命的问题就不会波及到自己的世界，更轮不到他去解决。
既然如此，他何必管这破事？
他自己世界的事都管不过来了还去管别人世界的事，他太宰治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太宰治直接将【月野弥音】这个问题放置了。
然而之后，随着梦世界的架成，随着梦世界的进展。随着某件不可思议的事件发生，太宰治无奈发现，置身事外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而更要命的是，他似乎欠了那位【月野弥音】一个天大的人情……有些事，他不得不管。
所以在会议转接【白兰】的第一时间，太宰治就准备趁势加入这场会议，浑水摸鱼。
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兰】这位聊天室知名乐子人竟并没有接手这场一看非常热闹的会议。而是直接将会议转给了如今还未上线的【沢田纲吉】。
短暂又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降谷零】与【工藤新一】这两位玩家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来自同一个世界，平日里交情似乎也不错。
但对这场会议他们的意见却僵持不下，谁都不肯提前离开，一副不battle到底誓不罢休的样子。
而他【太宰治】的名字，则排在等待会议的第三位。
第五分钟，又一位异世界玩家【五条悟】出现，排在等待的第四位。
太宰治对着这个名字多看了两眼。
关于【五条悟】，太宰治知道的不多也不少。比如说他知道这个名为【五条悟】的家伙在聊天室内的表现平易近人到几乎没有了边界感的程度，并且还对各种颜文字的使用了然于胸，简直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可爱女高中生。
但事实上，这名为五条悟的家伙心中傲慢至极，根本就没把无力量的普通人放在眼里——这一点恐怕也只有乐子人白兰才能跟他相提并论。
不过他太宰治与五条悟、白兰三人，算是相互讨厌的三角形，谁也没资格说谁就是了。
所以这家伙的加入，是为了什么？
太宰治暗自思考。
第七分钟，会议等待室内又亮了亮，玩家【侠客】的名字挂在等待名单的第五位。
太宰治看着这名字，微妙沉默了一下：啊，是侠客啊……算了，虽然这人也很麻烦，但只要不是西索就好。
关于西索这个人，太宰治也不是怕他。只不过某些时候，当太宰治面对西索时，总会有种微妙的照镜子的感觉，像是看到他就同样看到了自己心底的扭曲本质。
这种的感觉，实在非常讨厌。毕竟他这种讨厌鬼，最讨厌的就是跟自己相似的另一个讨厌鬼了。
第九分钟，太宰治直接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懒得死盯这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接通的会议，徒增焦躁。
他坐在武装侦探社里，在众人或无视或鄙视的目光下悠哉在沙发上瘫成一滩泥，口中还得意哼着歌，一副气死打工人的懒怠模样。
谁也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谁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叫动他。
哪怕是……织田作……
“太宰，接下来你有空吗？”
熟悉的面容突然出现。
有那么瞬间，太宰治感到自己近乎屏息。
但太宰治很快笑了起来，懒洋洋摆手：“真遗憾呢织田作，我正在等一件超重要的反馈，不能跟你出任务啦！”
“哦，那好。”织田作非常平静点头，就要离开。
国木田看不下去了，推了推眼镜，很铁不成感道：“织田作先生，请不要这样就轻易相信了太宰那家伙啊！太宰他根本什么任务都没有，他只不过是在单纯偷懒而已！”
织田作困惑道：“是吗，可是太宰他很有分寸，他说有重要的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呜呜呜，织田作先生真的好好哦……”直美感动得几乎落泪。
飘过的与谢野晶子淡淡道：“还不如说是太好骗了……”
就连公认没心眼好说话的宫泽贤治都叹息摇头：“织田作先生，你也稍稍长点心吧！”
织田作：“……”
织田作对太宰治好人缘的认知登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这乱七八糟的声音中，太宰治瘫坐沙发上，侧头望向织田作之助的方向。
他凝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凝望着这一刻侦探社内热闹温馨的场景，恍然间感到自己就像是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但他也不必醒来，因为这不是梦。
是的，这竟然不是梦。
这竟然并非他的妄想，而是真实存在的现实。
甚至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世界的改变和一个人的死而复生，就连缺失的那些年的时间与相应记忆也都被补全，仿佛织田作从未死去，而当年从港ㆍ黑离开的也并非他孤身一人。
“真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啊。”
太宰治垂下眼，越发握紧了手机。
“所以……”
他一定要做点什么。
为了守护这样的现在。
……
第十一分钟。
管理员【沢田纲吉】终于上线，接手了这一轮会议。
这场会议的主要矛盾双方，还是在【降谷零】与【工藤新一】身上，无论是太宰治也好五条悟也好还是最后加入的侠客也好，其实都是围观的看客。因此进入会议室后，后三者都没有发言。
这时，经过了数分钟的等待，【降谷零】与【工藤新一】两人似乎也冷静了几分。
因此当管理员沢田纲吉开口询问这次会议发起的理由与问题时，两人克制着没有直接争吵起来。
【降谷零：这次会议，我想要讨论的自然还是月野弥音相关，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一个问题——所谓的梦世界，到底是什么？】
随着降谷零的开口，他的话语也转为文字，在会议室内自动记录下来。
太宰治微微垂眼，静静地看，静静地听。
【沢田纲吉：如同我最初所说，当失控的力量蔓延到各位所在的世界后，它就已经不再是个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更何况它的波及范围还在不断扩大。所以遏制失控变得迫在眉睫。而梦世界的上线，就是我们能够想到最好的遏制办法。】
【沢田纲吉：每个人的思想都是广袤的冰海，记忆则是冰海的冰山一角。当诸位被失控的力量选中时，你们的世界就已无法置身事外。
所以与其被动等待失控的力量在现实中蔓延，还不如主动将这样的力量引入由所有玩家记忆迷宫构筑而成的梦世界，任其徘徊，甚至耗费力量，直至消散。当那多余的力量消散后，失控的世界危机自然也会随之解除。】
【沢田纲吉：而且我们构筑梦世界的设备已经经过了精心调试，保证梦世界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对原主人造成损害，并且考虑到各位可能会有不放心梦世界进展的人，我们还给予了各位能够随时登陆梦世界查看梦世界进展的权限——当然，为了保证隐私，各位无法拜访异界玩家的梦世界，我们也没有。】
【降谷零：昨天晚上我梦到了月野弥音，请问这是为什么？】
【沢田纲吉：梦世界与其主人有一定联动是正常的，就像风吹动树木时地上的影子也会摇动，但影子却不会影响树的摇动。】
【降谷零：但既然影子摇动了，就代表有风吹过了树木。所以这阵风对树木，不，对树林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降谷零的话语虽然礼貌，但其中的冷肃与咄咄逼人的意味毫不掩饰。
不过沢田纲吉也明白，这样的咄咄逼人正是因为降谷零是个对公众安全十分上心且负责人的人，从对方所站的角度和职责来说，他问出这番话来毫无问题。因此沢田纲吉依然好脾气地回答着。
【沢田纲吉：不会。有些事眼见为实，如果降谷先生不放心，可以亲自登陆梦世界查看。】
这一刻，旁听的太宰治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位名叫沢田的管理员，好脾气是好脾气，但好说话就完全算不上了呢。
果然这位沢田先生就是比白兰可靠啊，看来他最初的担忧或许不会实现了。
【降谷零：所以说到底，为什么我们不能直接毁掉月野弥音？】
降谷零显然也听出了沢田纲吉好声好气下不容置疑的决定，心中忍不住烦躁起来。
【降谷零：既然月野弥音就是力量的载体、失控的源头，那么直接毁去月野弥音的存在，不正是遏制失控的最好选择吗？】
这一次，会议室内，没等沢田纲吉说话，工藤新一终于忍不住了。
不同于声音沉稳冷肃、让太宰治第一时间就能听出他干着猎犬工作的降谷零。
工藤新一的声音非常年轻，带着天真之人特有的热情认真与固执不改。而事实上，也只有这样固执又天真的家伙，才会做出这样的发言。
【工藤新一：我说够了吧，降谷先生，杀人从来就不是最优解，更不应该被视作解决事件的办法之一。
如今在沢田先生与其世界各位的努力下，事件终于得到了控制。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抓紧时间思考如何解决问题、度过难关，却要为是否杀害一个无辜者的事而争执不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