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送你去。”他没多说,把我送进奔驰副驾驶座,帮我系好安全带,才绕回驾驶座,郑重地小声吩咐傅哥几声,车子轰地一声窜了出去,车速飞快。傅哥开着我的车跟在后面。
我只想着邹天,更怕这唯一的弟弟会出意外,只呆呆地沉默不语。
当我回神时候已到医院急诊室外,车还没停稳我就要下车,可中控锁没开,我回头着急大叫:“快点开锁,邹天如果有事我该怎么办?我该什么办!”
林启正拉住我,低声说:“别太担心,院长已经安排院里最好的颅外科主任医师值班,会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我有点安心下来。下了车我们奔到急诊室,几个跟班迎了上来,向他报告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他交代了几句拉着我走到手术室。
看到手术室的灯我就心凉,都要动手术了?这么严重吗?
可我担心没完,手术室就急急走出位男医生,喊:“谁是邹天亲属?”
我冲上去:“我,我是邹天姐姐。”
“邹天为RH阴性A型血,院里一直都紧缺,联系了市里血液中心,答复只有200毫升,正紧急送来。一般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同病人家属商议直接采血,起码300毫升,你意愿如何?”男医生毫无表情地陈述着。
“我愿意,我愿意。”我忙不迭地应着,边拉起袖子。
旁边刚接完电话的林启正此时说:“医生,**市血液中心答应立即送400毫升过来。”
“来不及了,邹天失血很多,血压开始下降,必须立即输血!”
“医生,快点,抽我的!”我急得大叫。
谁知林启正挡在我前边,对医生说:“我也是RH阴性A型,抽我的吧。她以前得过贫血,可能受不住。”
医生正考虑着,我以为他误以为是A型,急忙拉住他:“启正,这种血型太稀有了,不是一般A型,还是让我来吧!”
“我明白你意思,可我就是RH阴性A型,这绝对不会错。上次你住院我给你输过。”他平静地说。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贫血晕倒住院那时候无论我怎样问阮淑珍,她都笑而不答,说捐血者要求保密,原来如此。她是怕我不明时势再抱有幻想而伤害自己吗,如今想来真是她的一片苦心。
那男医生迟疑了几秒,朝林启正招手:“你跟我来。”
林启正伸手拍拍我肩膀:“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我无言地看着他大步离去,心里想着,如今最近的血缘,除了邹天,就是他了,据说这种血型比例是千分之五,居然我们是如此有缘。
一会,他右手用棉签压住左手走过来,走得很慢,脸色煞白。我知道他头晕,忙上前扶住他。
他看我脸色难看,居然咧嘴一笑:“我平常有经常运动的,不至于晕倒吧。”
“你别说话,那样会更晕。”这个我有经验,对他的玩笑话很生气。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那我愿意继续晕下去。”他居然饶有趣味地说下去。
我连忙捂住他嘴,喝了声:“你胡说什么那!”
他虚弱地笑笑,把我手拿下来,握在手里。
等待的时间非常漫长,我们并排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我不住抬头看着一直亮着的手术灯,心里堵得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扭头看我,知道我的担忧,一直握住我手,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呢。我绝不会让邹天有事的。”
我咬着嘴唇看他,用力点点头。他心痛地伸手楼住我,轻声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好受点。”
被他一说我竟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像缺堤洪水般滚出来,饱含着自责、委屈和不甘,也说不清究竟为了邹月、为了邹天、还是为了我自己。
他侧坐着环抱住我,头抵着我头发,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让我看到你哭泣的脸,太多人在我面前暗喻你的悲伤难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没保护好你。”他微微摇了摇头,嘴唇掠过我的发顶,触碰到脖颈,痒痒的勾起了无数幕往事,心有一个角在变软,然后渐渐溃散。
他接着说:“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开心快乐呢,你说,我照办。”
我深深埋首他怀里,默默流泪,贪婪地吸取他的香味。
听到他低沉的话语,真想问问他我们这样算什么,我在这庞大纠缠的家族斗争中又算什么,可我不敢问,怕答案的残酷,也许,他心里也没有答案。
好吧,就让我如电视里的宠妃一样趁机要求赏赐吧。
“嗯,启正。”我闷闷说。
“在。”
“要我高兴很容易啊。送我别墅,送我豪车,送我首饰,送我好多好多钱,让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好吗?”说着说着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他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