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亚?格特未曾见过她有这般明显的情绪表现,打从认识至今,始法一直是冷静而稳重的,现下她竟因他几句批评原薰雨的话而失控。
没错,他的确是被嫉妒冲昏头,而丧失冷静的判断力,可是他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付出情感却得不到回应呢?
原薰雨暗自叹口气,听得出澔澐语气里的执着。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如此对待?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甚至也只与她相处过极短的日子,何以她会如此执着于他?不过,他实在看那家伙很不顺眼,还是先把他赶出去吧。
他故意轻咳几声,澔澐一听连忙冲到保温箱旁边,看见他清醒过来,她立刻展露欢愉笑颜,“你醒了,薰雨叔叔。”
她的笑容令他心跳失速,教他有些不知所措。
原薰雨阻止脑中那个奇怪念头的发酵,强迫自己看着笑容满面的她,坚决命令,“把我弄出这个地方。”
“不行。”澔澐摇头拒绝。“医生说你得待在里头直到烧全退才行。”
她查看了下温度计,上头的温度指标在三十六度半——显示原薰雨还在发烧。
通常正常体温在三十七度的人类,体温只要上升一度便算发烧,像原薰雨这种低体温的人,三十六点五度便是一般人上升到三十八点五度的情况。
“我要出去。”原薰雨冰冷的视线化作一道道利刃射向她。
他不喜欢待在保温箱里,纵使这样会让他比较舒服。
“不行。”澔澐还是坚持立场,不因他迫人的眼光而投降。
现在的原薰雨只是只病老虎,不会有什么杀伤力。
最后原薰雨无可奈何的翻翻白眼,开口道:“我需要清静的环境养伤。”冰蓝眸子刻意在飞亚?格特身上转了两圈,“我想那家伙的存在会妨碍我的静养。”
澔澐闻言,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她竭力压下想笑的冲动,转身面向飞亚?格特,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好意思,格特先生,请你先离开一下好吗?”
她虽然用的是问句,可是她的态度却很强硬。
“喂!我……澔澐……”
她将飞亚?格特的抗议封在门外,背靠在门板上长长的嘘口气,应付飞亚?格特让她筋疲力竭。
她举步回到原薰雨身边,他了然的神情让她不由自主的绽露笑靥。
“谢谢薰雨叔叔。”她将双肘靠在保温箱上,掌心捧着双颊笑望着他。
原薰雨忽觉自己心跳不正常的原因是澔澐的笑脸,他深吸口气,轻描淡写的问:“道什么谢?”
“格特先生。”她只吐出这四个字,其他的她不必说相信原薰雨也会明白。
“我不过是想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些罢了。”原薰雨不承认自己是替她解了围。
“你要这么说,就这么着吧。”澔澐不在意他的话,反正她认定了是他开口解了她的窘境。
思及此,她的笑容愈见灿烂。
原薰雨挑高眉,看着点亮她容颜的笑靥,再也无法忽视心头因此而起的波澜,草原的落日、混着火热与冰凉的笑容……
原薰雨弄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了。
“为什么是我?”他气息不稳的问出口。
“什么?”澔澐没有听清楚。
冰蓝眸子燃着熊熊火焰直瞪着她,“为什么选择我?”
她的恋慕全写在瞳眸里,她的关怀全显现在她的举止里,她无言的追求让原薰雨愈来愈忽视不了,犹如眼中刺般令他疼痛不堪。
“薰雨叔叔,你怎么了?”澔澐不明所以的偏头,难安的将发丝拨到耳后。
“为什么这么固执?”他从未感受到如此执着的情感,为什么?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她分明不了解他,两人只是因为他的怪能力而结识,真正相处的时间是如此的短,她怎么可能
“薰雨叔叔……”澔澐手掌贴上保温箱的玻璃,凝睇原薰雨就算是生病,就算是情绪起伏,也未曾稍改的例寒美颜,微笑道;“我一点也不固执,我是死心眼。”
那有什么不同?他翻翻白眼,无言地凝望着她。
“难不成……薰雨叔叔觉得我很碍手碍脚?”她小心翼翼的问,眸底闪过受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