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受伤,搬离原来的办公区,暂时在一处便于轮椅行动的房间,房间门口悬挂着教导员的名标,简洁并未多想。若是简洁瞧见,程予原来办公的房间门口悬挂的名标,一定会大吃一惊,自己找了个什么老公,太神秘了。
瞧着简洁悉心准备的午餐,程予深感欣慰,有老婆真好,被老婆送饭的男人真幸福。简洁的到来,让忙碌的程予,有了片刻歇息的借口。他也是人,伤愈后需要老婆的关爱,矫情一下又怎样。
大家都对程予的新婚妻子好奇,借着工作的事由,偷偷叨扰前来窥视过。程予也不点破大家的荒诞举动,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家的观望,将一个居家好男人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已婚男人的觉悟,他可是门清,只差没在脑门上刻上几个字,‘此人归属简洁所有’、‘已婚人士’。简洁并不知,权当程予休假期间,落下了工作,他的同事们在纷涌而至的协商、沟通,丝毫没有他想。
乖巧的帮程予收下一份份文件、资料,还不忘催促程予快点吃,然后她消失不见,不再打扰程予工作。程予似乎瞧出简洁的小心思,故细嚼慢咽的品尝老婆的用心,生生将用餐时间,延长了一倍。程予的心机,除了简洁不知,其他人可是一清二楚,果然幼稚不分年龄。
在大家的目送下,原本悄然而至的人,声势浩大的在大家的目视下离开这里,简洁也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她自己也说不出哪里。好在门口的保安记住了她,热情的跟她道别,再也没阻拦她来去自如的探视自家老公。
程予结婚了,娶了一个乖巧的老婆。程书记已婚了,老婆很有趣,两人很般配,大叔配萝莉。有人用事实证明,爱情不分年纪,爱无界限。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现在,可知程予的身份?他是身兼何种职务?
你赔我一个男朋友
程予的饭局,也会带着简洁一同,美其名曰,长见识。结交新朋友,扩展交际圈,对简洁的帮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递增,简洁受益匪浅。
被一群不熟悉的陌生人围着,让简洁有种错觉产生,自己是被观赏的动物,四面八方的观众,对她一番品头论足的打量。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场合,甚至有些疲于应对这些人,大家攀比、奉承和巴结的嘴脸,多少让她震惊。
这个社会就是这般现实,从前她仰望的人,如今她低俯着都不屑,不想同为一体。简洁从这种场合逃离,她的安宁、她的生活,不能被这些人打搅。既然,不能幸免,那么,她离得远远的,不去靠近,总好吧。
简洁约上余姗姗,一同看望休假在家的小玥,她现在专心养胎,可是什么都不做,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悠哉。不是小玥娇气,是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水维持生存。
瞧着瘦了一圈的人,简洁硬着头皮,接受小玥主动投怀送抱。“你怎么才来,我都想死你俩了,没良心的家伙。”除了在家休养,小玥哪儿也去不了,这让简洁想起,自己曾经被程予禁足在家的日子,也是一脸满足的幸福。
“有什么想吃的吗?这种减肥,真特别,脸都小一圈,再也不担心自拍脸很大很圆。”余姗姗想笑,看着小玥如今可怜兮兮的模样,日后,她们也会经历这么一遭,同为女人,何苦嘲笑彼此。
小玥惨白着一张脸,听闻瘦了,脸都小了,挤出一丝苦笑。“我太难了,简直生不如死……”这种幸福,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小玥捂住嘴,下一刻直奔洗手间而去。
江哲担心,跟在小玥身后,轻声安抚着,还帮着拍打小玥的背,用特别的方式安慰着小玥。简洁端着水杯,站定在洗手间门口,就那么停在那里,没有任何作为。余姗姗后居上,和简洁一同观望着,两人谁也没去打扰小玥夫妇,放下水杯悄然离开。
小玥身体不支,卧床休养,没多余精力招呼两位好友。江哲比平时都忙,忙着照顾小玥,无暇顾及小玥的朋友。简洁、余姗姗不告而别,两人都颇无奈。
余姗姗提议,“陪我喝一杯,走啦。”简洁被人揽住肩膀,生拉硬拖拽走,连反驳都是无用功。“我不喝酒。”简洁说道。“那你看着我喝,我若醉了,记得把我送回家,谢谢啦。”余姗姗作势要亲简洁,惊得她立马躲开,余姗姗笑得不怀好意,简洁才知自己被耍。
几瓶酒下肚,余姗姗神情似醉非醒,眼神迷离,状似随意。解决掉面前空酒瓶的人,安静的趴在桌上,不知想到什么开心事,呵呵笑着。
仨俩好友都有了归属,就连小弟的女友都怀孕了,女方家人催着办婚礼,就她还是孑然一身,没人喜欢没人追,着实可怜可悲。
简洁扶着她,生怕她摔了,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余姗姗动容。情绪使然,余姗姗抱住简洁,嘟囔着,“有你真好,我要是男的,肯定娶你。”简洁笑了,这话余姗姗早前说过,如今想来,醉酒也不忘调侃她。
“我嫁人了,你忘了。”余姗姗后知后觉,两个女生勾肩搭背,故作亲密的背后,是她泛滥的伤感。“为什么,我不是你的新娘,你娶了别的女人,可曾想起过……”只有在醉酒的这一刻,余姗姗才敢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她依然无法忘掉他。
一整个美好的年华里,都是她陪着他,不曾分离。他们畅谈过未来,憧憬过美好的生活,还要生一双可爱的儿女,多么美好的梦。她沉沦在那个梦境里,无法自拔,可他却失信了,没有遵守他们的约定。
人总是对得不到的念念不忘,对触手可得的不好好珍惜。余姗姗认为,他们不会分开,奈何,现实太过残酷,她接受不了,也无法接受。
酒精驱使的女人,可怜兮兮的哀求简洁,“你赔我一个男朋友,好不好?”简洁想将醉酒的余姗姗扶起,可她坐在地上不肯起,神智不太清醒的女人,复想起什么,将小心保存的物件翻找出来。
余姗姗翻找的物件,是一个质地很硬,外包装很特别,被小心包裹的一个红色的信封。余姗姗说这里是五千二百块现金,他们曾说过,若对方做了错事,求得原谅就给对方一个520的现金,对方接受就表示原谅了他。
南笙的婚礼后,她收到南笙递来数倍的金额,她是后来才知晓数目。余姗姗甚至大胆假设,若是那一天,她大闹婚礼现场,南笙会跟自己走吗?看着一对新人恩爱的画面,她吃下的食物都素然无味,味同嚼蜡般难以下咽。
他为什么要给自己那个红包,他可曾后悔了,是吗?散落一地的红钞票,零零散散散发着某种信号,她要怎么做,挽回失去的感情,离开的爱人,她矛盾极了。明知道那个人离开了,却还是不肯相信,内心深处的念头,执着的盼着那个人归来。
“姗姗,他不可能回来了,你们已经结束了。往后的日子,你要好好过,可别委屈了自己。”人间清醒简洁,三人中,属她最理智。
多年前,简洁也迷茫过,那种痛,每每想起,都让她恶寒。时间带走了那点记忆和伤痛,后来,她遇到了程予,那个正确的人,合适的人。在对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相亲相爱一辈子。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痛苦一阵子。
简洁将人安顿在床上休息,还给余姗姗喝了醒酒的,担心她明日会头疼。简洁悄悄离开了,余姗姗孤单的背影,让简洁心间一疼,她会遇到那个人的,遇到那个可以照顾一辈子的男人的。
晚归的简洁,接受自家老公的盘问,见了什么人,怎么一身的酒味。简洁直言不讳,“陪姗姗聊了会,她醉了。”程予不喜烟酒之味,将简洁多余的累赘扒掉,让人冲洗掉那身味道再进房间。
窗外的月色正浓,悄悄捂起眼睛,躲进云层深处。程予吃醋,她的朋友比自己重要吗,程予要告诉简洁,谁比较重要。欺负人就欺负人,还要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么幼稚也是没谁了。
最近,总有一个男孩,跑来店里指名道姓,非简洁所做的奶茶,他不喝。秉持着顾客为上的原则,简洁二话不说,将制好的奶茶放到男孩面前。为了表达谢意,总会送些小玩意聊表心意,简洁照单全收,没有多余的举动。
简洁总会将收到的小物件,摆放在店里合适的地方,为小店增添一份意外惊喜,还不赖。男孩送,她就收,时间久了,简洁被人堵在某处,被一个小屁孩告白了。
“姐姐,我喜欢你。”简洁就出门倒个垃圾的功夫,也能让男孩寻了空,表达了心底的暗恋。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这算不算误认子弟,诱拐孩子早恋。
“今天还是老样子,不变样。”简洁忽略男孩的一席话,主动询问过于执着和认真的男孩。年轻真好,喜欢都这么坦荡,不似她埋藏心间多年,最终以失败告吹。
“姐姐,我说我喜欢你。”男孩再次强调,故作镇定的模样,逗得简洁笑了。
“我耳朵不聋,听到了。小孩,你今年多大?初中毕业了?”本来还想逗一逗他,看他急得,自己要是不说个所以然,会不会被堵在这里不许走呀。
“我十六了,初中早毕业了,今年高一。”眉清目秀的男孩,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简洁玩心肆起,道:“好好学习,千万不要早恋,误了前程有你后悔的。姐姐已婚,就别惦记了,乖。”轻拍男孩的肩膀,越过他作势要离开。
“等我成年了,一定要娶你。”这孩子听不懂她的话,是吗。简洁被气笑,转身看着认真的男孩,“男子须满22周岁,才可以领结婚证,你确定到时候要娶一个阿姨的女人?”简洁好言相劝,告诉他实情。
男孩欣喜,抓住简洁的手不肯松,“你同意嫁给我了,我…我…还没跟你求婚呢。”简洁无奈,皱眉,孩子,你的关注点好像偏离了轨道。挣脱开自己的手臂,简洁扯出一丝笑,“姐姐不想哄骗未成年,等你毕业了,咱再说这件事。”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小屁孩谈论这些,为时过早了吧。
“那你可一定要等我,还要跟你老公离婚,我娶你。”孩子,咱别闹了,好不。简洁真的要哭笑不得,程予会不会不肯呀。“我老公很爱我,不会同意的。”简洁很认真的讲到,她真是闲的无事可做,才会抽空逗一逗小屁孩,罪过呀。
趁男孩放松纠缠的空袭,简洁说了,等你考上理想的大学,会遇到更优秀的女孩,那会再来跟她谈论,爱或不爱的问题。鼓励他勤奋好学,不要用情爱浪费了时间,男孩慎重的点头,誓要考上理想的大学,那时再来见简洁。
生怕简洁耍赖,还跟人拉勾约定,简洁目送着男孩的离开。刚开发生了什么事,她可否要跟家里那位报备,自己这是被撩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天来了
时间等等我
季节交替,小玥的孩子,平安诞下,是个女儿。简洁去瞧过孩子,乖巧、可爱,安静的躲在被褥里,睡得可香的模样,特别惹人爱。
生完孩子的小玥,跟一个还未经历过这一遭的简洁大吐苦水,生孩子太可怕,痛的生不如死。襁褓里的婴儿,让这一切都变得有意义,新生命赋予的希望,将两个原本陌生的人,变得更为亲密。
小玥还未得瑟许久,看到护士缓慢走进,一脸防备视死如归的神情,她的好日子即将过去。一番周折,小玥痛到眼泪直掉,哇哇大叫宣泄她的不满。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此刻,老实的躺卧在病床上,老实的做一个初产妇。
江哲习以为常,小心的帮小玥替换脏物,神情认真不容被亵渎。简洁有些尴尬,安静的立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安慰小玥,却又不忍打扰这份温馨的寂静。战斗的号角吹响,吸引住大家的注意力,简洁无暇顾及小玥,小宝宝哭了,她哄孩子去了。
家里喜添丁,一片愉悦包围着,满月宴来了很多人,围着熟睡的孩子,祝福的、夸赞的,探讨孩子长得更像父母哪一点。人多口杂,总会有人无心问上一句,简洁何时生孩子,程予老大不小了,再不要孩子都有代购了,生生错了一辈人。
简洁保持微笑,礼貌得体,不亲近、不生疏。程予知道,简洁被烦得不轻,拉起人便走,省的这些无聊的人,污了清净。大家才知,程予恼了,一副愧疚的样子,懊恼刚才的失言。
独自生闷气的程予,惹得简洁想笑不敢,“他们在质疑我的能力,太过分了。”程予此举,将过失揽在自己身上,就怕简洁听了不舒服。“他们不清楚你的能力,才会起疑,我是最清楚的当事人,我没怀疑过你的能力。”这算是拍马屁,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简洁颇无奈。
“别听他们胡说,我们晚几年再要孩子,不急的。”程予不想简洁有心里压力和负担,才会这么说,她岂能不知程予的用意。
早前医生说过,简洁的身体机能,需要好好调养,要孩子的事,不着急的。一切看天意,顺其自然好了,不能因为这点事,影响夫妻感情。
程予说了,他单身多年,哪天享受够了二人世界,在考虑倒腾个孩子来玩。简洁到嘴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止,避开敏感的话题,不再纠结那个躲不开的雷区。
一家欢喜一家忧,老爷子身体不适,送医救治。一众家人齐聚医院,那阵势太过夸张,让度过危险期的老爷子甚感欣慰。人丁兴旺真好,屁大点事都能惊动一家子人,老爷子瞧着简洁,神色热切,似期盼着点什么。
程予悄无声息挡在简洁身前,遮挡住老爷子差点瞪出的眼珠子,只差没在脑门上写着‘求孙心切’。不愧是父子俩,都知晓彼此心里的小九九,同样娶了年轻貌美的老婆,老夫少妻的组合羡煞旁人。会不会,程予也同老爷子一般,晚年得子,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
余姗姗最近交了桃花运,有个男孩子正卯足劲追求她。两人年龄相当,都是有为青年,唯有,男方家世显赫,余姗姗自行惭愧,羞于高攀人家。那个男孩的确合适余姗姗的择偶观,可她也自知,两人这般社会地位,还是当个朋友罢了。
听闻,昔日男友过得并不幸福,还曾找过姗姗求复合,她拒绝了。正如简洁所说,她要过好往后的日子,她一直在努力着。余姗姗一直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似乎忘了自己那么拼搏的样子,一点都不可爱,失了女人的温柔、妩媚,太过要强的女人,最可悲了。
原来,她这般糗样,还是有男孩懂得欣赏。她不差,一点不比男生差,甚至更要努力拼搏,就为了明天过上好生活,退掉贫穷给予的身份。那个男孩说,一个女孩那么拼干什么,找个男人嫁了不好吗?
除了靠自己,她还能依靠谁,父母给予的厚望,已经让她直不起腰,她只能咬牙坚持。嫁人,多么遥远的字眼,她可望不可及,望而止步。简洁和小玥也托家人、朋友,介绍过男生给余姗姗认识,见过一面再无下文。她只是没等到,那个让她心动、且合适的男生,才会选择一直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