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说：这零露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不是皇帝的女儿，是亲戚，你们皇家不是有族规只能皇帝和太子能姓零吗？
平宁郡主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还不知道去问谁呢！我倒是问过零露，可她什么都不肯说！
国公爷狐疑：你就没怀疑过她是皇帝的女儿吗？
平宁：从来没有！
国公爷再狐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平宁：因为我四岁时有一次偷跑到奉先殿的后殿玩儿，看到了一尊石像，是一个小女孩在打坐，石像底下有一行字。
国公爷好奇死了，问：什么字？
平宁郡主故意吊他胃口：如果你之前有什么不明白的，能像这样直接问我该多好……
国公爷……
他忙赔笑道：哎呀我的好夫人，为夫真的是错了，以后不论什么事都不敢再自作主张了。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字啊。
平宁斜他一眼，道：那四个字就是，我佑零露。
国公爷更狐疑了：你四岁，看零露姑娘的年纪，她那会儿应该还没出生啊……
平宁叹道：就是说啊，我第一次看见零露就有这个疑问，我不知道零露和皇帝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知皇帝对零露的出现会是什么态度，所以不敢贸然跟皇帝提起零露出现在京城了。
国公爷：原来如此……那零露又怎么会变成萧野的妹妹？我还以为是皇帝给她安排的身份。
这回变成平宁郡主心虚了：这个……主要是萧先生和零露本来就认识，我为了不让人发现零露的身份，就帮他们安排了一下。
国公爷……
好吧，我啥都没问，老婆最大，老婆都对！
突然，国公爷终于想起了他今天去皇宫的目的，惊道：坏了！睿轩的婚事！哎，你说睿轩还能娶到零露姑娘吗？
平宁郡主……
平宁郡主道：你今天虽莽撞行事，倒是歪打正着，让皇帝和零露相见了，按你所说，皇帝对零露那么恭敬，如果零露愿意嫁给睿轩，那这个事还真能成。
国公爷一听，佩服地五体投地：都说萧野是神算子，依我看我家夫人才是大智慧！我本来以为这个婚事肯定要黄了，听你这一说，我倒觉得十拿九稳了。
平宁郡主又想翻白眼了……十拿九稳个屁。
平宁郡主咧嘴笑了一下，道：别高兴太早，零露什么想法你知道吗？
国公爷……为什么在老婆面前我就像个白痴。
第12章 国师吃醋了
御花园里，零露被萧野看得心慌，于是转移话题问皇帝：你祖上是怎么说我的？
皇帝起身作揖恭敬说：回上神的话，先祖们说上古时代零家出了位上神，福泽庇佑所有零家后人，但上神的要求是只有掌家之人和嫡传继承人能姓零，能知道上神的存在，其他族人都必须姓凌，不被允许知道上神的存在。那尊石像上的字虽然是我佑……那个……上神名讳，可先祖告诉我们真实的意思是：我是……那个……上神的名讳。所以我一听定国公说……那个……上神的名讳，我就马上知道您这是下凡来看我了。
零露……这都说的啥玩意儿？
萧野……憋不住想笑怎么办？
零露暗暗咬了一下牙，平复一下情绪道：那个……你叫……
皇帝忙道：回上神，我叫零辰，我的太子叫零逸，上神放心，我们绝对不敢违背上神的旨意，就只有我们父子二人姓零。
零露……我特么想拍死他。
萧野怕零露被气死，就对皇帝解释道：
零露几十万年前确实出身零家，她飞升后，你们零氏一族，也确实因当年零露父母生养她的恩德，而受零露的福泽庇护，这都是因果自然法则而已。
十几万年前，零氏族中有一族人放火烧山犯下滔天罪行，灶神显圣于当时零家家主的梦中，申斥零氏后人不懂得惜福、造作罪业，不配享受上神福德庇佑。
从那时起，零家就定了只有嫡传掌家之人能姓零的族规，此事和零露并无关系。
皇帝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先祖们传下来的信息如此失真的吗，那石像上字的意思估计也准不了，于是问道：那个，请问上神，这石像上的四个字是何意？
萧野听皇帝问字的意思，不敢让零露知道他曾亲眼看到当年的一幕，就说道：这石像并非最早的那一樽了，几十万年前的字是从左往右念的，中间历经了无数朝代更迭，如今的字是从右往左念的，估计是哪一代复刻时出了纰漏，我想原意应该是零露佑我。
零露看了萧野一眼，猜得还挺准。
皇帝看零露不说话，估计萧野说的是对的。
皇帝又对着萧野作揖：萧上神，我有眼无珠，认不出您是上神，还妄想封您为国师，请您教导我那几个孩子，甚至还妄想赐一座国师府给您，我今天差一点就颁旨了。简直是亵渎神明，我差点就犯下大罪过了。
萧野……宅子可以有。
零露瞥了萧野一眼道：这安排挺好，这段时间我们会在京城，就让他给你的几个孩子做老师。萧先生大才，光看热闹岂不是太浪费了。
萧野看着零露眉眼带笑，对皇帝道：你家上神说得极是，就这么定了。
皇帝差点乐疯了，忙命人下诏书，昭告天下大燕国有了新国师——萧野大国师，在皇家书院教导皇室子弟。
皇帝又亲自送萧野和零露到新修的国师府。
这国师府朱红大门，白玉台阶，彩色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
零露很喜欢这府内的园子，山石点缀，曲折游廊，佳木葱郁，奇花异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汇入荷花池内。
廊前放着藤椅和藤桌，零露便坐在藤椅上，对皇帝说：这宅子挺好，你有心了。我们就暂住在这儿了。
皇帝从国师府出来后，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去了他那个好弟弟长乐王的府邸。皇帝越想越生气，平宁郡主竟敢隐瞒认识上神的事情，还编了个什么老国师传人的妹妹，最可气的是他这个傻缺弟弟竟敢跟着一起欺君！要不是定国公，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上神下凡来看他了。奶奶了个腿的，他今天要是不把傻弟弟打成肉泥，他就算白混了！
很快，长乐王府里就传出了长乐王鬼哭狼嚎般地惨叫：皇兄，哎呦，皇兄，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哎呦，皇兄，都怪平宁那个死丫头，都是她瞎编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哎呦，皇兄……
院子里，皇帝的内侍、内卫，王府的仆从、仆妇全都木雕泥塑般站着。
一顿饭的功夫，皇帝终于恢复成儒雅帝王的模样，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喝茶时，长乐王已经鼻青脸肿了，他捂着脸，委屈巴巴，含混不清地说：皇兄，那个零露姑娘到底是谁啊？
皇帝瞪他一眼：不该你知道的，你少给我打听！管好你自己的嘴，记住了，萧野现在是咱们大燕国的大国师，那个……萧小姐就是他的妹妹。告诉你的闺女和女婿，这次的事儿他们两口子功过相抵了，下不为例。哼！
哎，皇帝也没办法，零露觉得这个身份挺好，他能说啥，必须听上神的啊。
长乐王……所以，皇兄您到底为啥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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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师萧野在皇家书院给皇子们授课后，京城里孩子正在读书的官员纷纷给皇帝送礼，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插班去听大国师的课。
皇帝和萧野商议后，安排了几个有悟性的官家子弟跟着上萧野的课，定国公家的世子文睿轩就在其中。
世子后来听叔父说，皇帝不方便贸然给大国师的妹妹赐婚，但如果他和萧小姐两情相悦，皇帝肯定乐见其成，世子决定追求零露，他相信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萧小姐看到他的真心和诚意，一定会答应嫁给他的。
一连五天，世子每天散学后，都会亲自送大国师萧先生回府，因为每天都有问题要请教萧先生，所以每天都要在国师府待上一会儿，结果每天都没看到萧小姐，倒是萧先生的脸越来越臭了。
这日又到了散学的时候，世子像往日一样，恭恭敬敬地等着先生，萧野坐在椅子上悠闲看书，完全没有要回府的意思，世子又等了一刻钟，见萧野还是一动不动地坐那看书，忍不住问：先生都散学了，您怎么不回府啊？
萧野看他一眼，淡笑道：我在等你问问题，你每天散学后不是都有很多问题吗？
世子看萧先生的态度，摆明了不想让他见萧小姐，只得悻悻然先回家了。
这几天零露根本不在京中，既然是大国师的妹妹了，胭脂铺肯定不能再开了，她把胭脂铺和对面萧野那个小破院都卖了，然后皇帝陪着她到京郊皇家园林去游玩了。
如果不是零露不在家，萧野怎么可能让世子天天往家里跑。今天零露就要回来了，萧野当然不会让世子再跟回家去。
等萧野回了国师府，零露正在园子里喂鱼，萧野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也不说话，低着头一副受了气的样子。
零露看他一眼，心里好笑，这是闹哪样？也故意不理他，继续喂鱼。
半晌儿，萧野见零露不理他，更委屈了，叹了口气，道：把我留在京中给人上课，你自己玩得倒是开心。
零露笑得甜甜的，道：恩，特别开心，这皇家园林就是不一样，古树参天，气势恢宏。
萧野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多想像上一世一样，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头。
零露见萧野看自己的眼神热热的，好像要把自己融化在他的眼里，看得她耳根发热，零露轻咳一声道：以后再去哪儿玩带着你。再说了，你虽然白天在京里教书，每天晚上不是都跑过去，硬拉我陪你，把白日我看过的景再走一遍。
萧野往前探了探身，离零露的脸更近了些，认真地说：你说的，以后去哪儿都带着我，一言为定。
零露忙转身接着喂鱼，问道：你这几日在京中如何？你的学生们都听话吗？
萧野道：二皇子心思大得很，恐怕他不会老老实实做个二皇子。
零露：但愿他别自寻死路，你这个做师父的怎么不好好教导他？
萧野叹道：我如何教得了他，二皇子的执念太深，他这几日一直在向我示好，刻意拉拢我。倒是那个太子，人品端方，聪慧好学，是个可造之材。
零露：听皇帝说定国公府的世子也在跟你上课。
萧野……就很堵心。
萧野不想提世子，直接转移话题：恩。明天二皇子的生辰，在府中设宴，给咱俩下了请帖，你想去吗？
零露想了想，道：去，我去会会这个心比天高的二皇子。
第13章 二皇子作了个大死
第二日，萧野和零露到二皇子府赴宴。第一个看见的不是二皇子，而是太子。
在二皇子府的门外，太子的护卫很是纳闷，不知道自家太子这是作下什么大病了，自从大国师开始给皇子们授课后，太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学习起来废寝忘食，每日眼神灼灼，亢奋得不得了。这会儿明明是跟三皇子一起过来的，非说自己起得太早，困倦不已，让三皇子先进府去，他要在马车上小憩一会儿，却又跟做贼一样，把车帘子掀一个小缝，从里边偷偷往外看。护卫也不敢问，只能故作镇定地站在车旁，其实内心慌得要疯了。
太子看萧野下车了，立马从车里蹦了下来，一步窜到萧野的马车前，眼睛睁得老大，兴冲冲道：师父好！然后又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我家上神在马车上吗？
萧野看他一眼，一脸无奈：在。
太子嘴咧到耳朵后面了：我上马车磕个头啊。
不等萧野答应，直接就要往马车上爬，萧野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子，道：你消停会儿，这人来人往的，就往女子的马车上钻，像什么样子。
太子一听，忙道：师父教训的极是，依师父看，我在哪儿磕头比较合适？
零露掀开车帘，边下车边道：哪儿都不适合，今儿就免了吧。太子殿下，我是国师的妹妹，你是太子，你一会儿进去赴宴可别失了分寸。
太子听了就要躬身作揖，零露忙轻咳一声，太子立刻站直了身子，仍低着头，小声道：上神放心，我记住了。父皇那日告诉我上神下凡来看我们父子了，我当时就想去国师府拜见上神，可天色已晚，怕扰了上神休息。我就想第二天再去拜见，可第二天父皇就陪上神去西郊园林游玩了，命我在书院好好跟着师父学习。昨天晚上父皇召见问我的学业，我才知道您和父皇回京了。我就想今天早上一定要去国师府拜见上神，可我还没出门，我三弟就跑来找我一起到二弟府赴宴。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听三弟说您和师父也要来赴宴，我只能在这儿等着拜见上神了。
零露看了一眼萧野，问太子：师父？
太子神采飞扬道：回上神的话，萧上神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
零露……
萧野道：进府去吧，总在这儿站着像什么话。
太子忙道：是，师父。
然后就站在那儿等着零露和萧野先走，零露和萧野都拿眼看着他，太子这才恍然大悟，往四周看了一眼，双手背后，挺起腰板，大步进府去了。
萧野看着太子的背影，幽幽地问了句：你记得你大哥什么性格吗？怎么他的后裔这么的……
零露转过身来，咬牙温柔地说：这么的……什么？
萧野正色赞道：赤子之心。
零露不理他，向府门走去。
二皇子正在和太子，三皇子，国公府世子文睿轩等人说话，就听下人来报大国师和萧小姐到了，众人都起身相迎。二皇子看猎物似的看着零露，深情款款地说：萧姑娘好久不见了，那日慈云寺匆匆一面，令我念念不忘，国公府有幸聆听萧姑娘绝妙琴音，我从此就仿佛被摄了神魂，一直盼着能见到你。
太子听得直皱眉，二弟这是……作死吗？
世子内心愤怒，二皇子都娶了正妃、侧妃，府里还一堆的小妾，难道他想让萧小姐给他做妾吗？简直岂有此理！
萧野倒是淡定欣赏着二皇子的表演，看着他肩头仅剩的一盏灯，不禁摇头叹息。
零露神色自若，淡淡道：你要见我所为何事？
二皇子一愣，随即笑道：不怕萧小姐笑话，我对萧小姐……
他还没说完，太子和世子就同时开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