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宋初起身,望过来的眼眸漆黑,却带着欠揍的漫不经心,她笑笑:“只是废了他们的手,没要他们的命,是看在你这个警察叔叔的面子上了。”
“警察叔叔”这四个字她说得极轻,踮脚凑在季亦安耳边。
发梢搔过他的颈侧,温热气息喷在他耳边,痒痒的。
“他们打晕我的时候趁机把我身上都摸遍了,本来想把手砍下来,但是怕你害怕,只是挑断了手筋,我……”
她话未落,直接被季亦安狠狠地揪起衣领,目光狠戾至极。
衣服被拉扯,背后伤口被内衣扣摩擦,刀剜一般刺进血肉,宋初连面色都没变,只眉心痛得抽了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这个男人不爽,有意激怒。
“我腰上都被他们给掐紫了,看看?”
没有更粗暴的动作,季亦安松开抓着她的手,眉骨扬起,一只手直接环过她的腰落在她后背,手心紧贴。
她后背上湿腻一块,整件衣服都被血给浸染。
宋初轻轻“嘶”一声,侧身避开他的手,季亦安垂眼便看见自己染红的掌心。
“给我在这呆着,一会儿送你去医院。”
***
季亦安给三十公里外驻守的同事打电话处理现场。
好在这一次所有毒贩都全数落网,没有漏网之鱼,倒不必担心会有人溜出去给背后那人通风报信,否则暴露了季亦安的长相,那么卧底身份就彻底败露了。
工厂处于丛林深处,人烟罕至,方便了警方捉拿毒贩。
他们直接把人拉进了看守严密的军方医院。
“季队,外面那几个人腿折了,不算严重,简单处理一下就会送去警局审讯。”萧岩说。
季亦安靠在墙边:“嗯,别暴露行踪,这里太危险,直接送去云南大队总部吧。”
“嗯。”萧岩应声,“另外两个受伤严重的手腕伤还在缝合,这是他们的诊断报告。”
季亦安接过,扫了一眼,诧异地略微扬眉。
并没有被挑断手筋,并且完美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引起大量出血而丢性命的血管,只是伤口割得又深又密,触目惊心。
“季队……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头?这手法,也太恐怖了。”萧岩低声询问,面露悸色。
“我也不清楚。”季亦安掐了烟,转身,“我去看看她。”
***
军方医院都是给军人和警察治疗,全是粗胳膊粗腿的粗犷男人,连医生配备也全是男人,来了这么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大家不敢随意冒犯,最后还是季亦安挥手,让岑晗去给人包扎伤口。
缉毒警工作危险,驻守云南地尤其。
警队上下所有人都会处理简单的伤口。
季亦安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岑晗开门,探头出来:“老大,你找我?”
“没,找她。”
季亦安下意识越过岑晗的肩膀往屋内看,就看见窗帘紧闭,宋初背对他,坐在床沿,上身**,被褥围在腰际,细得过分,仿佛看一眼就能触及皮肤的骨感冰凉。
背上的伤口太大,纱布贴不过来,直接拿绷带缠过前胸。
季亦安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非礼勿视了。
“你处理完,我再进来。”
季亦安在门口等了没一会儿,门就被重新拉开,岑晗端着一盘医用品出来,棉花上血迹斑驳。
“那姑娘伤得重吗?”他轻声问。
“挺重的,我看着都疼,给她消毒连吭都不吭一声,像个女军人。”岑晗说。
季亦安嗤笑一声,那哪是女军人,分明就是女魔头。
“行,你忙去吧,我跟她聊聊。”
岑晗看着他额角上擦开的伤,从兜里掏出一枚创口贴:“一会儿贴一下。”
季亦安接过,没回话,也没贴,往兜里一揣就推门走进去。
***
宋初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件蓝白竖条的病服,随意地扣了三四颗扣子,动作时还能看到平坦的小腹,沾了血的上衣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