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臣泽欣赏着他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他要不多说最后一句,自己还不一定会多管闲事。
男人目光下移,少女脸上晕着动人的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稚嫩和可口的气息,确实是个尤物。
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时莺的表情很有趣。她似乎没想到面前的人和那个导演是同伙,自己刚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此时正努力地瞪着他。
明明四肢都提不起力气、眼眸深处藏着浓浓的恐惧感,这时候却用尽全力让自己变得凶狠。就好像一只可怜的猫儿,举着自己稚嫩的爪子,以为这样看起来会像一只猛兽。
她恐怕还不知道,这样的表情并不会让人觉得害怕,只会产生某种虐待欲。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是男人离开的声音。
徐来心有不甘,可又不敢违背贺臣泽的意思。之后时莺被丢到了某个会所房间的沙发上,她内心一阵一阵地恐慌,像是汹涌的潮水猛地涌上来,几乎要让她窒息。
毕竟年纪还小,又是小镇里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女孩,时莺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甚至在那个斯文败类的男人进来时,她还幼稚地威胁,“我会报警的。”
贺臣泽本来不想搭理她,听了这话挑了挑眉,“要不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
她眼角沁着泪水,深刻地感觉这个圈子是吃人的。这个姓贺的男人,只是坐在一旁,高贵得像个神明,可他似乎比刚刚那个男人还要难以应付。
时莺后来无数次回想都觉得自己当时过于年轻,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还敢继续跟贺臣泽叫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原本不想做什么的,偏偏这女孩天真得可笑,连威胁这件事都做不好。
时莺头又开始阵阵发疼,她小小地哼了几声。再睁开眼,刚刚还坐在一旁看ipad的男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他摘下了那副眼镜,露出真实的一面。
她吓了一跳,偏偏浑身无法动弹,一抬头见男人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他轻松地将女孩两条纤细的腿拽到自己腰间,似乎是蓄势待发的姿势。
时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强忍着不哭出来,颤抖地抬起手,似乎想反抗。
他哑声问,“怎么不放过我?嗯?”
事实上,贺臣泽并不打算对时莺做什么。他如果对女人感兴趣,就不会到现在连个床伴都没有。他只是喜欢看时莺这副害怕的模样,他想知道这个少女被逼入绝境会怎么做。
时莺能怎么做,她几乎就是被安置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湿着眼眶抓他的手臂。但是她没什么力气,因此像挠痒痒一样。欣赏了一会儿她绝望的模样,贺臣泽有些意犹未尽,他终于俯下身。
时莺眼角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但是预想的情节并没有发生,男人在离她脖颈很近的位置停住了,他整个人危险得像是要一口咬上她脖子的野兽。
半晌后,他嗓音低沉,“今天免费给你上一课,下次记住了,遇到我这种人威胁只会让我变本加厉。”
随后贺臣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起身后坐在一旁继续处理自己的工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莺身上的药效终于过去,她清醒过来,四肢也有了力气。
她现在的模样极其地狼狈,头发和衣服都是散乱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而再看面前的男人,他衣冠楚楚,连头发丝儿都透着一股矜贵。
他双腿交叠,浑身散发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时莺是亲眼见过明星的,但是没有哪一个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高高在上,几乎在看到他的瞬间就会自惭形愧。
即便时莺是系里最好看的女孩儿,即使她被很多人说日后凭借这张脸就能前途不可限量,但看到贺臣泽的一瞬间,时莺知道了什么是世界的参差。
就像一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突然看见了大海。
贺臣泽将一旁被徐成之前拿走的手机递给她,“刚刚不是说要报警吗?”
他挑着眉,似乎接下来她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让他产生任何的惧怕,恐怕哪一天上了断头台,他依旧能轻松写意。
时莺明明脱困了,可这会儿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掉。她以为自己的人生会黑暗下来,可偏偏贺臣泽带给了她一丝光亮。就好像她走在悬崖边,在掉下去的一瞬间被人紧紧地攥住手,男人的手掌温暖有力,给了她所有希望和色彩。
“谢谢……谢谢你。”
睡梦中的时莺小声哭泣着,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贺臣泽搂着她,轻声哄道,“别哭,我在。”
他起身吻了吻女孩咸湿的眼角,突然听到她小声地哽咽,“贺臣泽,我害怕。”
他的夜莺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居然会展示这么脆弱的一面。他还记得,自从时莺跟在他身后之后,他就亲手将她教成一个跟从前完全不同的人,独立、坚强、妩媚,哪怕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花心思讨好他,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
时莺跟在他身边六年,他恍惚之间才想起,现在的女孩也只不过二十四岁。他低着嗓音道,“只要你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
第6章 如焚(6) 吸烟有害健康。……
那天晚上时莺并不清醒,恍惚之间一声惊雷声在她耳边炸开,让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在贺臣泽怀里抖了抖。
贺臣泽守了她一夜,敛着眼睑笑她,“这么大了还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