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甄立伸手在王墨间背上拍了拍，这次王墨间没有躲避，很是坦然的走回了屋内。
第222章 案卷
第二天，甄立就拿着日记本和画像去找了王子俊，有同事说王子俊在会议室，于是只能独自去了会议室。
就在她到的时候，会议室里空空荡荡，椅子都杂乱无章的摆着，桌子上除了茶杯其他都收拾一空，只有靠近投影仪有几张零碎的纸页。
应该是开完会了，甄立放下手中的日记本，想着顺手收拾一下，她把杯子里的水都倒尽，待她拿起靠近投影仪边的茶杯时，她不小心瞥见了那几张白纸上似乎有照片。
她谨遵破案方面的纪律，并没有凑过去仔细看，把杯子都归拢到了一个盘子上，接着就是把一张张椅子塞进桌肚。
忙碌了一会，一直没有人进来，她放好了最后一张椅子，准备拿起盘子去洗杯子，目光不小心落到了几张纸上的一张上。
一张血腥的照片，毫不避讳的闯入了她的视线，她的眸子像是被照片上的血色全部侵占，而照片下的那个熟悉的名字，马雯菲，丝毫不留情，让她恐惧的睁大了眼睛。
甄立的呼吸一滞，紧接着觉得喘不上气来，她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理智，无法停顿的在纸上所有的角角落落都扫了一遍。
这张是马雯菲的全身照片，不是上次的那张只有脸部的照片，照片不大，也有些模糊，可是该清楚的都清楚了，惨烈的死状让死者的悲苦毫无遁形。
照片下的文字，虽然描写的很是客观，可看了也让人背脊发凉，心脏砰砰狂跳。
那些字是一个个字，一个个词撞进了甄立的黑色瞳仁里，割喉致死，全身衣物无，起码在同一时间段内，与数位不同男性发生了某种关系，且不是自愿所为。
据推测，时间长达两个小时以上，全身遭受不同程度的，导致身体表面肌肤有多处淤青和红肿。
甄立再次把目光挪向了那张照片，她已经不忍再看了，可是照片上的女孩，和女孩的样子，毫不吝啬的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再次把自己的目光从纸上强行移开，胃里的呕吐感，此时在翻江倒海般的向她奔涌而来。
手里端着的盘子开始晃动，盘子里的杯子正在挤压似的撞击，近在咫尺的声音她没有听到，却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走的四平八稳，步履匆匆，王国正走了进来，见到甄立奇怪的样子，很是奇怪。
甄立抬头看到是王国正，手里一松，盘子连着杯子一起砸向了桌面，一只空杯碰触木板滚动了几下，挨着投影仪停了下来。
另一只空杯骨碌碌的滚向了王国正走近的方向，王国正顺手接住，捏在手中，走了过来：“怎么，甄立，我看你脸色有些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第三只空杯掉落的时候紧挨着桌角，弹动了几下，就砰的一声碎在了地上，腾空起了一地碎片。
最后一只空杯似乎牢固的很，顺着桌面慢悠悠的滚到了长桌的另一角，正要掉下桌的时候，被正要走进会议室，抢步上前的王子俊接了个正着。
王国正视力极好，隔着桌面上的一副惨像，就看到了那几张纸，和纸上赫然在目的照片。
他将杯子在桌上竖好摆稳，快速绕过甄立，一把抓起了那几张纸，朝着门口的王子俊挥了挥：“我说王子俊，你怎么把案卷资料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丢在这里？”
王国正的脸不怒自威，自有一番威慑力，王子俊见状一怔，站在门口没敢走进，嗫嚅着道：“我正要过来拿。”
王国正不加理会，瞥了一眼甄立，又把靠近投影仪的一只空杯放到了盘子里：“甄立，你没事吧？”
他很是自然的将手里的几页案卷卷成了一根棒，大步走到了门口，把手里的那根棒在桌上敲了敲：“你啊，你知道吗？甄立都看见了，臭小子！”
说完又举起在王子俊的脑袋上敲了敲，从王子俊手里夺过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生生的发出一声巨响，震得王子俊不由得挺直了腰。
“哼！”王国正冷哼一声，小声道，“有些心思不要放在这里，好好把这案给破了。”
王子俊苦笑着挠了挠头，才扭头看向甄立，甄立这时正拿着个扫把，把一地碎片扫了干净。
王子俊问：“你怎么进了会议室？”
甄立一般很少来，但也没有约束过她不要来，只是她一般也没什么会要参加，她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本：“我发现了个疑点，想来告诉你，他们说你在会议室。”
“什么疑点？”王子俊这才走了进来。
“也不算，只是菲儿最后提到了一个人，叫戴林周，绰号老周，王墨间见过他，他画了个老周的画像，不过也是很多年没见了，他只是凭着多年前的记忆画的，不一定像，但还是有明显的标志，长脸，鹰钩鼻，还有左额上有个细长的疤，不太明显，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
“真的？”王子俊的眼睛一亮，“日记上提了老周是魏哥的人，如果有画像，那是再好不过，虽然可能有些细微的变化，但多少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甄立之前强烈的呕吐感，随着这两人的到来，稍稍减弱了些，但胃里的不舒服，还是残存了些许。
她把日记本和画像都交给了王子俊，绕过王子俊正想往门口走，却听到王子俊有些歉意的开口：“对不起，让你看到了案卷，我其实，并没有想要让你看。”
“我知道，我没想什么，只是希望你们，早日抓到凶手，菲儿，真的太惨了，她本来已经是一个好姑娘。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甄立忍不住有些哽咽，却没停下脚步，她快速的走出了会议室。
晚上回家后，甄立坐在餐桌前看着忙前忙后的王墨间，王墨间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把行李箱摆在了门口，他明天就要去杨湾了。
见甄立发呆的样子，王墨间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有些不安的道：“姐，你没事吧，我看你吃饭的时候就魂不守舍的，你这样我去上学，都不放心。”
“哦，没事……”甄立笑了笑，突然她站了起来，冲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一阵干呕。
王墨间浑身一抖，急忙也跟着冲了进来，慌张的道：“姐，你是，那个什么了吗，是丰阳，我来找他。”
甄立撑着墙站了起来，想要叫住他，却见他已经消失在了门口，甄立用毛巾擦了擦嘴，小声喊道：“什么是丰阳，你找他干什么？”
声音虽轻，但王墨间还是听见了，回应道：“他干的好事，我不找他找谁？”
甄立走出了卫生间，却听王墨间的手机已经接通，对着对面的丰阳就是狂吼：“丰阳，我姐都吐了，你是不是要站出来说些什么？”
“甄立吐了，她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现在好些了吗？”丰阳有些慌了，也对着手机一阵狂吼。
“吐了，你有没有常识，吐了就是怀孕了……”说到这里王墨间的手机被甄立抢了过去。
甄立脸微微涨红，对着王墨间迁怒道：“你在瞎说些什么，我们俩之间什么都没有，我是今天看到了一些东西，有些反胃。”
王墨间这才讷讷的闭上了嘴，好半天才应了一声，他的神色也有些尴尬。
丰阳听着手机对面的动静，问道：“甄立，你看到了什么？”
“没事了，明天就好了。”甄立并不想谈及在单位里的事情，和丰阳说了一些话，就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关注四个空杯，最后的结果。
第223章 又一个线索
隔天中午，丰阳就打了个电话给甄立：“我在门口，你出来一下。”
紧接着过了一会，甄立就在对面的马路边看到了穿着白衣黑裤，一身干干净净的丰阳。而他胸口挂着的一张牌子，瞬间就吸引了甄立的注意力。
甄立走上前就拿起了牌子，一看居然是张实习记者证，不由的嗯了好几声。
她拿起记者证的时候，不禁触碰到了丰阳的白色衬衫，丰阳的心下意识的狂跳了几下，他想起了昨晚王墨间打来的那个电话。
丰阳低头，看着甄立在对自己的工作证行注目礼，本来就是想着给她看看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可是却没料到竟然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连瞅都没瞅自己一眼。
丰阳干咳了几下，这才稍稍吸引了甄立的部分注意力，甄立依旧没有抬头：“你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啊，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开心的事，都想立即与你分享。”
丰阳此时吃起来另一部分注意力的醋，从甄立手里收回了实习记者证。
甄立这才抬头看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里，有了一丝波澜，踮了踮脚尖，小声道：“我们的丰阳，要不要奖励。”
丰阳心头一动，往前凑了凑，只觉得脸颊一温，甄立的唇就这么蜻蜓点水，很快就收了回去。
还没等丰阳的心潮荡漾起来，就这么忽的没了，立马懊丧道：“就这啊，还没上次在机场的多呢，对了，你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甄立摇头：“没啊，昨晚只是有些反胃。”
“那中午吃饭了吗？”看着甄立朝前走去，丰阳跟了上去。
“吃了……”
“你说你昨天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啊？”丰阳似乎还是对这句话耿耿于怀。
他可不想甄立看到一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甄立看到的那种不堪，在他这边觉得，那真是太多了。
甄立并不想提：“没什么，只是菲儿的事情。”
“菲儿，那个凶手还没抓到吗？”对于这事，丰阳还是挺关心的。
甄立找了路边的一个石凳坐下，又一次摇头：“还没，我昨晚在日记本里发现了一个人。”
说到日记本，两人心里都有了些许心思。但很快被正事给冲淡了，丰阳也在她身边坐下：“什么人，叫什么？”
“戴林周，绰号老周。”甄立想着既然王子俊把日记本给她带回去看了，说出这个人应该也是无妨。
“老周，长什么样，我像是听说过。”丰阳似乎来了兴趣。
甄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很是讶异丰阳怎么听说过，随后笑了，估计是同名同姓的人，也或许是丰阳只是好奇心重，故意这么说的。
甄立粗粗的描述了老周的大致相貌，她紧紧盯着丰阳，却发现丰阳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她担心的问：“怎么，你真的听说过。”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
丰阳偏头看她，微微一笑，他想起了最近在家的那段日子，虞炜丽有次打电话，他只是开门准备朝楼下走。
对面的房门开着，虞炜丽背对着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他在自己的房间，只听虞炜丽对着电话那头说：“戴林周，你叫老周去干嘛，这人不靠谱，我不喜欢你把他拉进来。”
丰阳当时就听听，只是无意中记下了这个名字，很快下了楼，对这事也没怎么上心。
过了几天，丰耀回家，当着丰阳的面自顾自的翻着手机里的相册，他的相册里大多数是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想着自己也是个马上要结婚的人了，就打算删掉一些乱七八糟的照片。
丰阳则在一边随意的看着，有时还会问：“二哥，这是谁，二哥，这又是谁，二哥，他叫什么名字？”
问的烦了，丰耀就干脆耐着性子，一个个给他介绍起每个人，当他翻到一张照片时，他冷笑了一声。
丰阳也凑近看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长相，却深深的刻在了丰阳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是那个曾在多年前在地铁里，朝他们三人挥过刀片的人，丰阳之后再没见过，这时却在丰耀的手机相册里看到了。
他的呼吸一滞，用余光扫了一眼丰耀，丰耀依旧带着鄙夷的表情，丰阳怕他就这么翻过去，急忙问：“二哥，这是谁？”
照片上是三个人，那个人就站在当中，丰耀不知他问的是哪一个，可也没有立马一个个介绍给丰阳。
丰耀停顿了片刻，见丰阳的目光始终在他的手机上，于是很不情愿的介绍：“这是梁子，中间的是半勺，右边的叫老周。”
半勺的名字从耳边滑过，丰阳正在疑惑怎么叫了这个名字，就听到丰耀说了老周两个字。
他想起了虞炜丽曾说过老周这个绰号，状似满不在乎的问：“他们没有大名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丰耀笑了笑，将手机摔倒了沙发座上，整个身体朝后懒懒的靠去：“不知道，梁子好像姓梁，叫梁具文，老周，我记得很清楚，叫戴林周，至于这半勺，哼，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全名，整天搞得神神鬼鬼的。”
接着丰耀就没再说下去，丰阳也没再问，怕问多了，会引起丰耀的疑心，他可不想因为自己，造成他们母子的不和。
也就是那次，丰阳记住了老周，戴林周的长相，长脸鹰钩鼻，很是有些特征的一张脸。
想到这里，丰阳问甄立：“你有老周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昨天王墨间把画好的画像给甄立时，甄立怕弄丢，就杞人忧天的用手机拍了下来，这时她就打开了手机相册，递给了丰阳。
丰阳还以为真的是照片，没想到是一张画像，但还是有七八分相似的：“是谁画的，还真挺像。”
“是吗，是墨间画的。”两个人似乎有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什么，相视笑着，却都是复杂的笑意含在了真诚的笑容里。
丰阳收回复杂的心绪：“他也见过戴林周？”
“见过，这个戴林周以前是魏哥的手下，所以他见过。”甄立敛了笑容，把脸朝向了马路对面。
随着车轮碾压马路的声音，王子俊把车停在了路边，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丰阳朝他大喊了一声：“王子俊，你过来啊。”
他这才慢慢悠悠的穿过了马路，走到了两人近前，视线滑过甄立，直接停在了丰阳脸上：“怎么？找我有事？”
丰阳已经站了起来，认真的说道：“戴林周，我二哥认识，丰耀手机里有张照片，三个人一起拍的，里面就有老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