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熟人,宋城脸上扬起笑意,“我当是谁把车停这呢,原来是寒哥。最近在这边拍戏、还是领奖?”
见他怀中有佳人在侧,宋城又道:“瞧我这,撞破好事了。”
寒洲声色恢复了往日的清冽,“送未婚妻回家。”
他不咸不重的未婚妻三个字,让在场两人皆是一愣。
宋城眸色渐暗,片刻怔愣后,了然一笑,“那就不打扰二位了,这地不让停车,还是早点挪动比较好。”
寒洲:“谢谢提醒。”
宋城想再看一眼那个埋着头的后脑勺,却终是忍住了。
车窗即将关上的最后一刻,宋城才后知后觉地大声道:“忘了说,祝寒哥和嫂子幸福久久。”
寒洲淡淡瞥了他一眼,“嗯,一定。”
车窗摇上,宋城才惊觉,掌心不知何时被自己掐出了丝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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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洲将车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盛眠还维持着抱着他的姿势。
这样开车实在是不太安全,寒洲不敢以身犯险,对她柔声道:“就送到这里了,你下去吧。”
刚才还在抱怨她不愿意将他公开的人,此刻竟站在她的角度,替她做足了打算。
盛眠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一片炙闷。
“寒洲。”她唤他,“我不需要你为我考虑那么多。”
她趴在他耳侧,“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平等的,也是自由的,你的不开心和难过,都可以告诉我,就像我不开心了,会缠着闹脾气一样。感情是对等的,你包容我的所有小情绪,我也会理解你的不满。”
盛眠的爱情观,更偏向于西方,爱时热烈爱,离开时也果断。
她从不认为,什么承诺可以坚守一生。
她一直觉得,她不会一直只爱一个人,她的爱是自由的,她随时会离开。
她承认,自从徐毅那件事后,她对感情多少抱有点抵触。
她觉得,只要自己随时可以果断离开,就不会被伤害。
男人都喜欢若即若离。
可是寒洲——
他是禁欲佛子啊。
是她将他从那高台之下拽下,要他同她一起沉溺世俗情爱。而她现在又给他那种自己随时可能会弃他而去的感觉,似乎有点过分残忍了。
毕竟他从小,就被父母抛弃。
从来没有感受过哪怕一丁点的,唯一的,专属的爱。
寒洲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如蜻蜓点水般,却带着无比的珍重。
“那你愿意,将我公之于众吗?”
将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浪漫与偏爱,公之于众。
经过一夜的蚀骨销魂之后,他发现,自己更贪心了。那股贪心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源源不断的将他吞噬,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全世界,他与盛眠是最般配的一对。
贪心道,想让自己的所有词条都与她有关。
可是他也怕。
怕自己会拖累她。
他不忍心看到她忍受那些谩骂。
盛眠的手抚上他的长睫,“那就疯狂一次吧。”
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了所爱之事、所爱之人疯狂一次。她已经为了盛衍、为了这个家妥协了太多次。
就像她知道,她本该闪闪发光,哪怕不是个魔术师,也该是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可这一切,都被盛衍扼杀过,他是那座牢笼,无论她逃到哪里,都要将她困住。
想到今天早晨起床,看到盛衍的那76条未接来电记录,盛眠终于下定决心。
上一次,她刺激盛衍,是为了获得身体的自由。
而这次,她想要为自己争取更多一些。
所有的、完全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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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爷子的七十五寿辰,虽然办在家里,却甚是隆重,叫得出名号的商圈权贵都来了,大厅内觥筹交错,不断有人同盛老爷子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