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林格啾
时间:2022-04-25 10:09:17

  深呼吸,又尝试着开口:“是问什么事?”

  一语打破僵局。

  解凛这才被提醒着、从尴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沉吟片刻。

  却还是先尝试着问了她一句:“你没事了?”

  显然对于女人的眼泪感到相当棘手。

  且处理方式相当简单粗暴。

  迟雪一时被堵得无言,亦不得不扶额叹气。

  最后随便借口说我哭是因为我家里的事。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想问就问吧。

  他才终于罪恶感稍霁。

  又开门见山问起她,是不是和“周向东”很熟。

  “他跟你是邻居,我想你应该会比较了解他的过去,”解凛补充,“不过,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希望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是、这倒没问题……不过。”

  迟雪被他笃定的语气问得一脸茫然。

  在记忆里检索了半天也无头绪,愣住半天,只得又颇不好意思地把问题抛回去,问:“不过,周向东是谁?”

  “儿子、黄玉阿姨的……你说麻仔?”

  “哦,那我知道了。我们一起长大都叫外号,很少叫他名字的。”

  绕了半天终于绕回来。

  她恍然大悟:“不过如果你说的就是麻仔的话,就今天中午,我确实是在医院见到他了。”

  解凛问:“之前很久没见?”

  “嗯,他成年之后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迟雪便又点点头,“之前读高中的时候也是寄宿,挺独立的一小孩。后面我去外省读大学,见的就更少了,基本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回。”

  “他和家里人关系怎么样?”

  “应该,也还算不错吧?”

  迟雪道:“听我爸说,麻仔有段时间也挺会赚钱的,还给他爸换了车,但是跟黄阿姨的关系好像就只有一般。叔叔过世之后,没见麻仔回来看过黄阿姨。她一个人,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上下楼都不方便,也过得挺辛苦的。”

  这些事邻里皆知,大都不算秘密,也没什么不好提起。

  只是迟雪说着说着,仍是愈发觉得奇怪,心想为什么解凛会突然问起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麻仔,还是暗地里找她来问。

  正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缘由。

  突然间,却又想起今天餐桌上父亲义愤填膺的责骂。

  关于麻仔“□□”和“杀母骗保”的种种猜测浮上脑海。

  果然。

  下一秒,便听解凛继续追问:“那他之前赚的钱怎么来的——你们附近的邻居,有人打听到过吗?”

  ……

  但说来惭愧,迟雪对于周边人家的了解,其实远不如父亲迟大宇来得知根知底。

  顶多也都是从旁人嘴里或多或少听到一点,加上自己与之浅薄的交际。囫囵说个大概样子罢了。她倒也没藏着,聊到最后,尽数都“交代”了。

  交代完,才惊觉这所谓悠闲漫步的场景,其实颇似被“审讯”了一回。

  然而这些证词又是要留到什么时候用?

  她毫无头绪。

  唯有抬起头,看向解凛——解凛却只神色凝重,又兀自看向手中她交给他、今天麻仔作为交换留下的小纸条:纸条上字迹潦草,简单写了麻仔眼下的住址和联系电话。

  迟雪又莫名低落起来。

  心想别人是同床异梦,他们是故人相见不相识,同路也陌路。

  便又忍不住打破沉默、再次出声询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么多关于麻仔的事?”

  “毕竟是租给我房子的人。”

  他却明显的避重就轻。

  只将纸条对折、交还给她,“出了这么大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以备不时之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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