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菲佣都叫伊美达)
陈勘紧握方向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身旁骷髅精经不起他一巴掌。
一路沉默,陈勘花费半个钟头才回到理智状态,抽空瞥一眼身旁的姜晚贞,“小男生请一杯柠檬茶就表白,也未免太寒酸。”
说人寒酸,其实自己才真正酸气十足。
姜晚贞捋一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继续努力,力争在今晚将他气出心脏病,“总好过某些人,一分钱不花。”
“哎哎,别搞错,我明明包二百块利是。”
“二百?你自己吃的那份都不够。”
“今晚就请你吃大餐。”
“用不着,我吃饱了。”想到他说消失就消失,一出现身边跟个火辣女郎,她便开始后悔,不应当如此轻而易举地就上了他的车,“你刚才叫你女朋友下车让位给我,当心回家跪榴莲哦。”
好大一股醋味。
陈勘暗自得意,“怎么样?吃醋了?”
姜晚贞瞪圆眼睛,“我会吃你的醋?做梦吧你!”
“生气代表被说中心事。”
“生气只代表我受辱。”
陈勘无奈,“大家普通朋友,一起出来饮茶,不像姜小姐,是出门谈恋爱。”
说完伸手抓一抓头发,在风中感慨,“年轻人的生活处处精彩,不像我们……”
“你们怎样?”
“一心只有工作。到了。”他停好车,领着姜晚贞走进山顶最高处的咖啡厅。
既不是周末也不是节日,山顶人迹寥落。
在这里,咖啡正不正都是次要,关键在于风景。
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繁华夜景俯拾即是,令人不自觉仿佛拥有整座城市。
姜晚贞抿一口热咖啡,评判,“粗盐水都比它味道足。”
陈勘只喝柠檬水,看着姜晚贞痛苦皱眉的模样,默默偷笑。
可惜立刻被姜晚贞抓包。
“你笑什么?”
“贞贞愿意陪我喝咖啡,我当然要笑。”
姜晚贞翻个白眼,“你对每个人都这样?”
陈勘放下玻璃杯,收敛笑容,“如果我说,只对你这样,你信吗?”
她垂下眼,想了想,摇头,“你的话太不可信,哪一天我如果愿意相信你,一定要倒大霉。”
“这么惨?”
“说不定会更惨。”
“我猜不会,你不如试试看?”
“凭什么?”
“凭我这三十三天里,每天都在想你…………”
他说这一句时,已经收起笑容,眼含真意。
然而等姜晚贞想去求证他的话是真是假,他却又堆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原来贞贞喜欢听这种风格的,早说嘛,我天天讲给你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
姜晚贞胸口憋闷,握紧左手,“如果现在身边有枪——”
“嗯?”
“我一定送你上西天。”
“哈——荣幸之至。”他笑得后仰,一抬头瞥见咖啡厅墙壁上的挂钟指向九点四十五,忽然间神色一凛,抓起桌上半盒香烟说:“我出去抽支烟,想吃什么自己点。”
话说完人就走,丝毫不给姜晚贞回应的时间。
穿过走廊,抵达后厨门口,垃圾箱整齐排列。
已经有人背靠栏杆,头戴棒球帽,吞云吐雾。
陈勘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去掏那人裤兜,掏出一盒美国烟,叼在嘴上,“大哥,借个火。”
那人戴着鸭舌帽,抬头时才能露出大半张脸,是个淹没在人群当中便也无法辨认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