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一开始回复,在去不去聚会的问题上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去。
算是这个假期最后的狂欢。
……
初五的时候许劲知接到老爸发来的微信,说转学办好了,武尧二中高三(五)班,班主任姓杨。
或许是因为他母亲杨真,他现在看见杨这个姓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如同某种渗入血液的条件反射。
得知转学消息的同时还收到了几大箱的快递,来送快递小哥直接骑了个三轮过来,送了两趟,两车东西全是他的。
里面是他高中三年的书,练习题,以及一些许臣说拿不准有用还是没用,本着“万一会有用就都给拿上”的原则,塞了满满几大箱子。
他分好几趟才把东西往上搬完,太久没这么活动过热出一身汗。
许劲知脱了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身上只剩最里面的那件。
他稍微喘了口气才去拿美工刀拆快递,厚重的纸箱翻折开,最上面一个卡通封面的本子让他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本子上铅笔写着一行稚嫩又端正的小字:三年级,许劲知。
再往下一翻,是一张橙黄色靓丽醒目的奖状,三年级少儿组放风筝大赛一等奖。
“……”
他把手里的本子撂回箱子里,合着费这么大劲就搬了些这个回来。
这不是拿不准有用还是没用,是根本不管有用还是没用,都给他寄来了。
他拿着三年级放风筝大赛一等奖的奖状能干什么,保送清华吗?
许劲知把其余几个纸箱全打开,东西实在是有点过于齐全了。
除了书和学习资料,他的耳机,牙刷,衣服应有尽有,比“原来扔在抽屉里的糖纸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来”更离谱的是还有一床被子。
这七八个纸箱挤在屋里,忽然让他不确定究竟是自己离家出走,还是被扫地出门,让他卷铺盖滚蛋。
秦远抱着颗球从外面一边拍一边往这儿走,人没进屋就开始喊,“老许。”
门是半开着的,秦远直接就走进来了,看见一屋纸箱还愣了一下,“这是干什么?”
许劲知手搭在纸箱上,偏头看他,“我爸给我办转学了,二中,这估计是把我原本那屋都给搬空了。”
秦远瞧这阵仗,怎么看都觉得震撼,“真的假的,哪个班啊?”
刚才只潦草看了眼,这么一问他忽然忘了,许劲知翻着手机确认了一遍,“高三五班。”
秦远放下球,跨过门口一堆书走进来,“那不跟我一个班吗,正好,初六有个聚会,来不来,提前认识一下新同学。”
他没当回事的随口道,“来呗。”
……
初七开学,聚会在初六的晚上,当真是最后的狂欢,许劲知去的算早的,来来去去的人看他面生,也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秦远身为班长,再加上自己本身也爱玩儿,这种聚会就是他的主场,他随手拎了一瓶酒放过来,“喝酒吗。”
许劲知想都没想就回答,“不喝。”
秦远又换了个问法,“喝过吗。”
他摇了下头,“没喝过。”
秦远跟他多久才见一次,确实在这些方面不太了解,“啤的也没喝过?”
许劲知淡淡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长这么大真没喝过一口酒。
秦远忽然接不上话了,半天才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乖。”
“……”
许劲知年前在巷口和杨真偶然碰见过一次还闹得不欢而散,老妈也是真生气了,自那天就没再没管过他。
以前的人有种说法,说家养的狗不能老栓着,如果一直拴着,绳子某天忽然松了或者被挣脱了,这狗对人有防备心,容易咬人。
这道理放在他身上同样适用,忽然无拘无束放飞自我,偏就想把所有从前的“禁忌”都尝个遍。
许劲知伸手拿起那瓶酒,刚拿在手上玻璃瓶身还是冰的,“我试试。”
秦远刚知道他没喝过酒,提议说,“要不换一个,这个烈,明天还得上课呢。”
许劲知看着瓶身上的英文,没松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