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好一会儿,厉成殷才问:“有没有她尸.身的下落?”
克里什那:“Come,Get real!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找到什么?你不会以为他们还要给你妻子体面风光的下葬吧!”
这句话就像是击中了厉成殷的心脏,几乎快疼的说不出话。
克里什那继续说,语速越来越快:“那次行动会失败,是因为我们在周客户身边开货车的线人被他发现了,是早就发现了,而且周隐藏得很好!他还买通了警方的高层,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那个开货车的年轻人只有二十岁!他们折磨了他一个多月,每次都会在他快要死的时候给他注射药物!”
那伙人穷凶至极,他在印度时就听说过这帮走私贩的手段,也曾在警局看过卧底偷拍传来的视频。
纵使是警局这群成年男人也被恶心的好几天吃不下饭。
他们有一大爱好,虐待尸.体。
男人落在他们手上可能会对你注射海.洛.因,再慢慢折磨你致死,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被肢.解。
而陆昕宜一个女人...下场只会比这惨。
克里什那冷静了下来。
厉成殷极力忍住颤抖的双手,终于还是使出全力捏紧了拳头,然后“砰”的一下打在了灯杆上。
电话那头没有迟迟没有说话。
克里什那知道他现在很难接受,在这之前,他将大部分陆昕宜死亡的责任推给了警方。而此刻最刺激到他的只怕是那串项链。
“厉,往好处想,至少还找到了陆小姐的遗物。”
“我知道了。”他睁开一双挫败毫无光彩的眼睛,“我尽快安排,然后去找你们。”
克里什那迟疑了一会儿,说:“好。”
厉成殷:“有照片吗?”
克里什那:“项链的照片吗?有,我发给你。”
厉成殷:“谢谢。”
之后,厉成殷将这件事告诉了陆止行。
他知道陆止行一直对陆昕宜的死耿耿于怀,在得知陆昕宜的死亡消息后,他曾咆哮着质问警队众人:“为什么要她第一个去?!为什么要让一部分人白白去为你们送命,为你们开路!”
他随手抓住一个警察的衣领,双眼红的像充了血:“为什么不是你去?”
“你们这帮废物!猪狗不如!你们比犯罪分子更残忍!”
......
在那之后,他一天比一天更恨警察。
厉成殷知道,他那段日子精神恍惚,每天酗酒,甚至有些病态了。
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多去看望他,陪伴他,偶尔给他介绍工作,或是安排饭局。
他恍若未闻,就像看不见他这个人一样。
在某一天,厉成殷来到他的公寓告诉他,自己会有一段时间不再出现了,他准备去敕赐和平寺修行佛教,为期三个月。
在听到后陆止行终于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真行,还有闲心去吃斋念佛。”
厉成殷:“我...”
陆止行:“你怎么不跟我妹一起去死,你不是爱她吗。”
厉成殷:“......”
他又何尝不难过,不绝望?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是他跟真正的陆止行说的最后一段对话。
后来隔了几个月再次见到陆止行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个人。
没有再颓废的待在暗无天日的卧室,而是收拾打扮自己每天积极参加工作,下班后会约上朋友去吃夜宵,去蹦迪。
时不时也会去找厉成殷聊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亲戚。
看向他的眼神里再也没有那抹恨意。
厉成殷知道他这是在麻痹自己,但是至少比之前那副样子好。只要让自己忙起来,不好的事情总能渐渐遗忘,所以他对陆止行的这番变化看破不说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直到后来他渐渐发觉出了不对劲。
某一天,陆止行突然告诉厉成殷,他不干律师了,他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无论厉成殷怎么问他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