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什那在经过半小时的殴打后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他已经不在那个熟悉的地方。
睁开眼,四周是室内,几平米的空间内,只有两张凳子,头顶上还悬挂着一个暗黄的灯泡。
墙边坐着玩手机的男人在看到他醒来后,拍了拍旁边的女人,两人便走到克里什那面前。
女人是香兰,那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她情夫了。
周国全团伙的骨干,香兰叫他阿明。
克里什那迷迷糊糊听到阿明嘀咕了一句:“总算醒了。”
他趴在地上,除了眼睛,身体一动不动。
阿明捏起他的脸颊:“别装死了,我问你,这是谁,告诉我们她在哪儿。”
克里什那艰难地将血肉模糊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人是季月。
他心里不禁苦笑,他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问题的答案说与不说对他有什么影响?
都是一个下场。
香兰看向克里什那的眼神里再也没有那一份温柔和纵然,在得知他是警察后,香兰惊讶不已,又变回了那个狠毒冷漠的女人。
“你告诉我们,我保证,拉哈尔,我会让你死的很痛快。”
克里什那心里一紧!
他的身体因紧张害怕而发抖,可他仍旧一言不发。
阿明抽起一根烟,不耐道:“你不说。”他猛地吸了一口,随后将烟头碾灭在克里什那的侧脸上,剧烈的刺痛让克里什那脸颊的肌肉抖了抖,“我们也还是有办法找到她的。”
“你藏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解救那群女人?还是什么...”
阿明漫不经心说道,这番话却让克里什那心中一阵激荡!
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和季月身上,难不成没有怀疑厉成殷?
香兰的公司所涉及的不仅仅是卖.淫,还是一个毒.品交易窝点,人口拐卖和中转的窝点,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事情没有彻底玩完...一定还有办法。
一定会有。
带着这个念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克里什那仍旧什么都没说。
就让他这样吧,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死掉了。
只要他们的计划还在进行,终有一天会成功,死了也值得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这伙人有多么的谨慎小心。
因为香兰这边出现了警察,周国全那边也暂停了跟厉成殷的合作,更何况当初跟厉成殷合作还是通过达瓦,而厉成殷也见过克里什那!
谁也说不准厉成殷一定就没问题,尽管他们中大多数人都不太认同这种可能。
厉成殷这笔生意是一条大鱼,他们不愿松口。
当然,这些克里什那并不知道。
他被绑在一根凳子上不能动弹,嘴里被塞满布条,是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到了饭点会有人给他送饭,强迫他吃进去,如果不吃,他们会给他注射致幻的毒.品。
禁锢的时光过得异常慢,每当克里什那晕了醒醒了晕,又醒来后,他很痛苦,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老扬整天都在纠结对策,猎豹表示他们可以单独行动,将克里什那解救出来。很不切实际的想法,老扬觉得荒唐,可猎豹表示他们有信心。
这个方案很快被否定,就算定位克里什那手机最后出现的地址,找到了又能怎样?那边的情况他们一概不知,这样做无疑于赴死。
事到如今,他们下落未明,老扬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出动当地警方。
可一旦这样做,他们之前做所的努力都白费了,如果没有彻底铲除,那么以后周国全团伙会更加谨慎,再想破案...难上加难。
太阳不再那样刺眼,再过一两个小时天色就该暗下来了。
季月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吃着手中的面包,她要保存体力,就算会死,她也不想就这么饿死。
下午时她在房间沉思,一个模糊的办法渐渐浮现,一开始季月被自己这种想法震撼到了,后来冷静一想,未尝不可。
她在赌,谁不在赌?
吃完后,季月缓缓走到床头拿起那本心经,指尖细细磨痧着封面,过了好一会儿时间,她确定自己冷静了。
十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