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
纵然初若织说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但舒映已经有了主意,瞬间自信爆棚,“织织,等我将人拐回家,一定重重有赏你!”
何岂淮抬头,看见初若织一边进卧室一边喜笑颜开跟冤种姐妹说:“都是姐妹,客气啥……赏什么呀?能提前透露一下吗?”
何岂淮忍俊不禁,双手展开抵在沙发背上,笑得颠倒众生。
舒映说要保持神秘。
其实也不是神秘,就是单纯还没想要赏什么。
挂了电话,初若织开始用平板上购物网。
何岂淮过去贴贴媳妇,瞅了眼网页:“为什么买红包?”
“随份子呀,阿映很快就要结婚了。”
何岂淮早已忘了曾经在医院见过党穆:“谁?定了什么时间?”
“等她结婚我会捎上你,到时候就知道啦。”
初若织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可见这关系多好了。
⚹
舆论并不是万能的。
焦娇没能用舆论得到自己想要的。
法院驳回了她的要求。
因为舒映提供的所有文件,白字黑字写得一清二楚,里面的权利与义务都具有法律效率。
法院还在官网表示:做人不能自私。
深扒的网友终于明白了法院的言外之意:
焦伟骏能肆意享受舒家的财富权势,都是以三个铁证为基础。
舒映不出手归不出手,一出手必定要敌人见血。
她调取焦伟骏二十多年前的银行流水账去向。
得知焦娇目前居住的公寓,是用舒母与焦伟骏共同财产购买的。
舒映要求法院将这套公寓归还给她。
焦娇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悔得肠子都青了。
最终,相关执法部门强制将公寓转到舒映名下。
焦娇算来算去,最终人财两空,沦落街头。
有网友感叹豪门水深:
【有钱人家不傻。】
【舒家弄的这些霸王条款,摆明了是让焦伟骏在舒氏白打工呀。】
【呵呵,各取所需罢了,焦家女儿太贪了?】
舒映回了趟舒宅。
刘叔上前汇报:“焦先生的所有东西都焚毁了。另外,我已经给两个女佣发了五万奖金。”
这两个女佣指的是,那天在花园里故意说谎,挑拨焦伟骏跟徐星星感情的人。
“嗯,辛苦你辛苦操劳了这么多年,该好好休息一阵子。”
刘叔得到假期,很是高兴。
次日下午,舒映开车抵达寅城。
等待党穆下班时,她挨个给好友们打电话,千叮万嘱:
“到时候有人给你们打电话,千万别接别管。我要干一票大的。”
第252章 道德绑架愿者上钩;住他宿舍
舒映来航天局蹲人,也不是每次都能蹲到。
因为有时候党穆不出来。
她猜测有两个原因:
一是工作很忙,忙到深更半夜,翌日又得上班,索性就在局里面休息;
二是躲着她;
她潜意识觉得是第一个原因,因为党穆是个做事认真、顾全大局的人。
为了确保目的万无一失,她又拨了个电话。
“装得像一点,要是被识破了,尾款没了,工作推荐也没有。”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舒映满意地挂了电话。
寅城街道两侧种了两排长长的合欢树。
路灯镀在上面,粉白的合欢花绒毛随风摇晃,夏意渐浓。
党穆从局里出来时,习惯性地扫了周围一圈。
发现姑娘独自站在百米处的电线杆下,时不时跺一下脚、来回走动。
似乎有蚊子绕着她飞。
象牙白的灯光将她的倩影拉得极具诗意。
纵然四目不对视,人总是有种神奇的感应,能知道谁在看自己。
舒映侧头一看,锁定他并朝他笃定走去,似春风奔赴花海。
党穆淡漠地移开视线,循规蹈矩走着走了十几年的路。
“我回去想了很多天,以后不送你花了。”
她上论坛问了网友,网友们说有的男人会嫌花显得娘气。
“你消气了一些吗?”
她不贪心,只希望他能一点点回心转意。
谁知党穆走得更快了,周身似乎凝聚着一股化不开的雾。
舒映暗喜,他跑这么快,更方便搞事。
“党穆,你离开见白境后,我觉得好没意思……”
“我以后多来这等你,陪你回去,这样应该没那么孤单吧?”
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这些话都是她想了好几个小时准备的。
“不要等我,没结果……”党穆下意识回了句。
“我不等你我等谁?”
舒映将有关他的所有新闻采访都看完了,知道他是个孤儿,因为智商高,也受过不少排挤,很心疼。
“我不等你谁等你?党穆,以前你等我,现在我等你。”
党穆浑身紧绷了会,感受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但面色依旧无澜,快步往拐角处走。
以前独自与一人,无人可说;现在决心离开,无需再说。
“来人呀!抓小偷,我的钱包……”
拐角处一辆电动车飞速驶来,远光灯刺目。
一个胖得没有脖子的中年女人追在后面,声音惊天泣鬼神。
舒映追党穆的同时,算准时间,一脚踩到原先放好的石块上。
“唔……”
舒映重心不稳,吃痛地往路中央倒去,摩托车正好紧急拐弯——
党穆下意识冲上来拉舒映的手腕,没抓稳。
舒映被摩托车碰倒在地,合上眼不省人事。
“舒映,醒醒?”党穆搂着她肩膀扶起来,拍着她的脸。
这男人有点不太能处,拍人是真用力拍。
舒映强忍着,将身体放柔又放柔,营造出一股羸弱感。
摩托车车主想跑,却被一个高壮的保镖一把扯下来,往旁边一甩:“不好好做人,还不会开车?”
车主摔了一跤,疼得龇牙咧嘴:“我错了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完了,雇主会承担他的工伤费用吗?
“先生,先送她去医院吧……”有保镖提议。
党穆平日做事沉稳干练,有主有次。
刚才却有些六神无主,这会一经提醒,才找回主心骨。
将舒映公主抱抱起来,眼神示意保镖捡起地上的车钥匙:“开她的车。”
航天局太大,跑回去得要耗费几十分钟,取车还得要过审批。
被抢钱包的胖女人是车主的老婆。
没料到自家老公会挨揍。
演戏她是专业的,纵然遇到突发状况,也能快速入戏,百米冲刺过来。
“你这不要脸的死鬼!”她凶巴巴抢回自己的钱包,还是不解气般踢打起来,“让你不好好做人……”
“嗷嗷痛……”
对,他为什么不好好做人,要跑出来接单演戏?
“别打了,老婆别打了,他们走了。”
“哦?”胖女人收脚,将他扶起来,暗喜十万块钱到手了,“老公辛苦了。”
“不苦,命苦。”
胖女人:“……”
另外一边……
党穆抱着舒映跑进医院。
舒映左腿出了血,殷红的血顺着修长匀称的小腿滑落,蜿蜒且触目惊心。
她被放在急救推车上,最终送进手术室内。
党穆在外面来回走动。
保镖常年在刀尖舔血过日子,这点小伤不放在眼里,安慰道:“先生您别着急,有医生在。”
“我不急……”
保镖:“……”
行吧,麻烦说这话时,收敛一下眉宇的焦躁。
一个小时后,舒映被推了出来,乌发衬得那张脸更是苍白无血。
她的伤说严重又不严重,说不严重又严重。
·
医生说了一大堆注意事项。
党穆:“要住几天院?”
当这里是酒店吗?
“不用住院……”不管哪个医院的床位都紧张,医生抬头睨了他一眼,“回家好好养着,尽量少走动,清淡饮食。”
舒映一个小时后才醒来,茫然地扫了一圈,不像是医院:“这是哪儿?”
“医院。”
舒映又转了圈眼珠子,哦,是医院走廊,她声音有些虚:“我付得起病房的钱。”
“你误会了,医院床位紧张。”
不是所有医院都能享受VIP服务。
两人说了几句话,周围已经有好几个人来回通过。
舒映长得好看,那些人一经过就打量她。
极不舒服……
“我想喝水……”见党穆又开始筑防备墙,她立马阻拦,“想当初你在游艇醒来,我第一反应就给你倒水。”
她一副「终究是错付了」的忧伤神态。
党穆立马去前方拐角处装水。
喝完水,舒映觉得身体好受了很多:“我是残疾了吗?”
“没有……”党穆听出她声线有些抖,“养一阵子就会好,不要乱动。”
舒映掀开被子,看见缠着纱布的小腿:“会留疤吗?”
医生没说,党穆只顾着她的健康问题,也没意识到女人天性爱美:“我现在去问问。”
舒映喜欢党穆,很大程度就是他求真务实。
别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大部分会说自我猜测或一句不知道就翻篇;
但党穆不一样,他会去求证,经手的手都有确切着落。
看着他俊挺有料的背影,舒映觉得这次受伤值了。
过了十来分钟,党穆带着医生的话回来:“伤口痊愈后,定期擦药便不会留疤。”
舒映放下心,心情愈发好,但面色不显。
“医生说你没大碍,我回去了。”
舒映一把拉住他:“你就让我一人睡在这走廊上?”
“你可以打电话叫你亲朋好友过来……”党穆用力抽回手,掌心残留着她一丝冷香,面容平静无澜。
“我只剩下生病在院的爷爷,跟朋友们也吵架绝交了……”她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她们都不搭理我。”
党穆一脸写着「你就装」的表情。
“不信我打给你看……”舒映挨个给初若织等人打电话。
不管怎么打,对方都显示无法接通状态。
党穆留了心眼,将自己手机给她打。
舒映打了四个电话。
四个电话都接通了,可一听见她的声音,要么挂电话,要么冷冰冰说「我们早就绝交了」。
“你看……”她拧着秀眉,似很伤心。
“我给你请个护工。”
“我不习惯陌生人。”
“我没什么理由留在这……”党穆移开视线,嗓音早已不似从前那般缱绻,“而且,你收了局里给的感谢信与谢意。”
“虽然但是,我将你从海上捞起来,你觉得两万块钱就能解决这恩情吗?”
“你这是道德绑架。”
“我要是没理,我能绑架你吗?”
党穆:“……”
舒映发现这条路子很好用,顺杆上爬:“你去年受伤,我给你请私人医生包扎;你被人追杀,我收留你;你失忆,我花钱请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你催记忆。”
四个保镖心下吃惊。
原来,负心汉竟是党先生!
走廊人来人往,有些人听了,鄙夷地望着党穆。
“我还给你买过剃须刀……”舒映刻意加重最后三字。
去年的记忆涌上心头,党穆想到她说没毛的事,耳根子红了一大半:“别说了……”
他脸皮有些薄,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待医院,更不住酒店,你收留我,直到我伤好了为止。”
她很霸道,党穆拗不过:“你会不会拄拐杖?”
“我不要那个……”舒映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送我来医院的?”
当然是公主抱抱来的。
但党穆现在不愿意抱,硬是让保镖去弄了个轮椅。
舒映努力压下火气。
算了,循序渐进就行了。
半个小时后,舒映第一次踏进党穆居住的小区。
之前她想来这抓人,但这个小区住的都是航天局里的人,管得严,闲杂人压根进不来。
党穆进了小区,四个保镖便回自己宿舍休息了。
坐电梯时,党穆先打预防针:“我宿舍小,你可能不习惯。”
“没事……”舒映语调轻松,就是住垃圾场她也不介意。
他的宿舍在三楼,一厅两房带厨卫,还有个小阳台。
小阳台养了很多奇花异草,他置身人间烟火中,又不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