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遇。”
他停下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嗯?”
“你怎么不擦药?”
宋时遇没说不想、也没说伤口不碍事,只挑了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不方便。”
然后雁双看着他转头、进屋,然后关上门。
外面雨声没有收住的趋势,屋内静悄悄的,能清楚地听见外面风伴着雨的声音。
又不是在背上,有什么不方便的?
雁双站了一会儿,出于无奈,又折了回去,拿着药敲响了宋时遇的门。
原以为这才应该上次一样,里面不会给任何反应,她已经做足了等十分钟的准备。
不等她半分钟等完,门就开了。
宋时遇一只手开的门,应该是刚换了睡衣,另一只手在扣睡衣扣子,只扣了一半,上部分完全露在外面。
这种情况完全在意料之外,雁双足足怔了三秒以上,一股热度冲上脸颊,然后她别过去视线,尽量忽略看见的不该看的一幕。
宋时遇毫不在意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当着雁双的面把扣子全扣完才问:“还有事吗?”
她脸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上药?”
好像早就拿捏,都在意料之中一般,宋时遇没有任何疑问,嗯了一声:“进来吧。”
两个房间布局几乎一致,一暗一亮的区别而已,只是他这个房间采光没有她那边好。
这一点宋时遇一开始就给她说过。
宋时遇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节目组通常三点钟左右会打开摄像机,以便剪辑一段快速夜晚闪过的镜头。
他把门再拉开一点,之后坐到床上。
雁双环顾了一圈,没找到椅子:“我能坐你床上吗?”
宋时遇往里面坐一点:“可以。”
她示意他把手伸出来,宋时遇乖乖照做,他掌心几乎是红肿的,有的地方还是青的,虎口下侧起了一个血泡。
足以看得出来,那一棍子秦宴书一定没收着力。
她先是把药膏挤在自己手背上,揉搓开以后,用食指沾上一点,刚伸过去,宋时遇手就开始往后缩。
“嘶——”
雁双停住没动,抬起头看她,眉眼里挂着无奈:“我还没碰上去。”
她的食指距离他的掌心足足还有三厘米以上。
宋时遇手伸了回来,倒没有不好意思:“提前演示一下。”
“……”
怕手上力道控制不住,雁双选择用棉签蘸上药膏,绕着整个掌心轻轻打转。虽然没有破皮,药膏不会刺激到,但肿的很厉害。
她怕碰到,动作幅度都放的格外轻。
“嘶——”
宋时遇手又抽走了。
雁双抬头撇他,又在对视的一瞬间眼神软下来,他脸红着,酒精过敏后的眼睛潋滟着潮红:“很疼吗?”
喝了酒后,他眼眸晕着雾气,不清不楚的,音节无力:“你戳到我了。”
“我已经很轻了。”
“很疼。”
雁双败下阵来:“那我再轻点。”
她低下头,左手托着宋时遇的手背,半低着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近。
她的手心很软,热热的,宋时遇细微地动了一下,疼意好像消失了,留下的只是能令人心尖颤栗的酥麻。
他手往后移,手腕撑在床上,这个角度可以将她整张脸都揽入眼底。
睫毛很长,眼睛弯弯的,笑起来眼里像藏了星星,她一点儿没变,看人的时候眼神总是带着温度。
像是有意为之,他口音模糊地问:“会留疤吗?”
“没有破皮,应该不会吧。”雁双不是专业的,对这方面并不了解,没给太过肯定的答案,“如果担心明天可以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