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几声,他打开,是陈导发过来的信息,说了一大通,最后又特意着重说了让剪辑部的老大上门道歉。
宋时遇没什么表情,立场很明确,但也没做的太绝:“不用,如果还能合作,我不想看见他。”
那人他见过几次,跟陈导合作时间不短,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他愿意割舍哪方了。
到了地方雨还没有停,元奇跑下去撑伞,宋时遇弯腰抱起雁双,她很轻,跟羽毛似的,完全没什么重量。
许是风太凉,她有了动静,别过去脸往他胸口钻,呼出来的热气直直洒在他心头。
宋时遇走路的脚步晃荡了一下。
跟着一路往里面走,到了电梯口,宋时遇回头:“你还跟着干吗!”
元奇“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等电梯到了,他忙问:“明天要不要接你去公司?”
电梯到了,他走进去:“不用。”
“……”
进了门,宋时遇抱着雁双一路走到卧室,没开灯,摸着黑把人放在床上,然后蹲下去替她脱掉踩了一天的高跟鞋。
盖好被子以后,他把床头柜的暗灯移动,光线朝着外面,才按了开关。
灯光很暗,外面雨声淅沥,宋时遇坐在床边掖了掖被子,头一回有机会这样大胆地看她。
好像把这六年的空缺突然补了回来。
深夜房间静悄悄的,隐约能听见打在窗户上的雨声。床头的灯光呈暗淡的暖黄色,衬得这个夜色多了几分暧昧。
她浅浅的呼吸声在耳边流连。
迷懵恍惚里,她突然睁开眼睛,眼底有数不清的熏意,她盯着暗处看看了许久,不是很确定面前是谁,嗓音都是软的:“宋时遇?”
他没回答是不是,弯腰过去,碰了碰她滚烫的脸,声音轻的要命,用声音告诉了她:“睡吧,明天说。”
不知道她听没听见,一双眼睛含着水雾,又乖又好欺负,而后眼皮掀了两下,紧紧地闭上了。
宋时遇手从她脸上移开,转向窗外,他有一半的脸在暗处,一半在灯光下,收回目光看向床上的人的时候,柔的不像话。
好半晌,他手往床边一垂,碰到了她落在被子外面的手,她那只手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指尖勾在了他手心里,一种情潮在他眼底忽然滋生。
眼眸里有一股若有似无又不知何时燃气来的火焰,还有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
宋时遇捏了捏被子,额头的青筋在暗淡的光下异常凸显,欲望窜出来,身体燥热也异常明显。
呼吸声沉了一些,他急忙抽出手,站了起来,特意站了远一些。
外面亮了一道闪电,树叶被打落了一地,那点余留的理智好似随着转瞬即逝的闪电消失了。
鬼使神差地,宋时遇脚步朝前动了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他蹲下去,像似受了蛊惑,慢慢朝着她脸靠近,唇就落在了她眼尾上。
他整个人是热的,空气一瞬间好像演变成了炽热的火焰,呼出来的气是热的,吸进去的是灼热的,烧灼着心口。
他热的不行,好像她是那一点凉,唇贴在她脸上,久久没有动。
宋时遇抬手,挤进她手心里,他跟那些人说不会动她,终究还是没能兑现,唇往下,最后落在了她唇上。
压制着什么,他轻轻地吸吮,来来回回地辗转。
后来那点凉好像缓解不了什么,反而成了导火索,就越来越没办法忍耐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风越刮越嚣张,屋内忽明忽暗,浴室里的声音被雨声遮盖。
雁双是九点钟醒的,外面的雨还没停,但不大,细细地,一直下个不停。
窗帘拉着,透过缝隙能看见外面的天色,一片明亮,已经亮了。
她抓着被子坐起来,宿醉后的脑子懵懵地,她坐着放空了许久,头发散着,表情都是蔫蔫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这会儿脑子明明不太清醒,但昨晚做了个梦,梦里的内容跟电影一样,一帧一帧播放出来,尤其清晰。
梦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宋时遇,还有一张床。
内容很难以形容。
宋时遇一手撑在床边,上半个身子覆在她身上,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两个人贴的很近。
热气在周身徘徊。
他手移到她腰上,没有任何衣物遮挡,指节是烫的,很薄的细茧摩挲着她的皮肤。
很痒很奇怪的感觉,是她没有体会过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