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
“绾绾,以后你就是我萧家的孙媳妇,萧家的女主人。若是萧昱欺负你,就来找老头子给你出气。”萧镇对这个孙媳妇很满意,他就喜欢这有灵气的小姑娘,那些个斯斯文文的他向来是不喜。
“祖父放心,昱哥哥待我很好的。”司绾绾从小就听过萧老爷子的传奇故事,萧镇是镇国大将军,数年驰骋疆场,一生都献给了大曲,她对萧镇由心的敬佩。
“好了,我这就不用你们再弄什么礼数了。昱儿,带绾绾去宗祠见见你爹娘吧。”萧镇如今看着很是般配的二人,心中喜慰。
“是,祖父。”萧昱随后就带着绾绾去了后院的宗祠。
“爹,娘,这是绾绾,儿子将会和她相伴一生。”萧昱点燃三根香,跪着向灵牌介绍自己的新婚妻子。
“爹,娘,我是绾绾。我想你们一定在天上看着,祝福我们吧。以后,我就是昱哥哥的亲人,你们放心,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昱哥哥。”说罢,司绾绾虔诚地拜了三拜。
萧昱没想到绾绾会对自己父母说这些,他一直都知道,在他和绾绾的这场感情中,他是用情多的那一方,但他没想到何时他的绾绾对他的情谊有这般深了。
“昱哥哥,以后我就是你最亲最亲的亲人,往后余生,我们一起走。”司绾绾看着萧昱,一字一句地道。
“嗯。”萧昱再也忍不住,把司绾绾深深地抱在了怀里。
等小夫妻二人用过晚膳后,又在房里延续昨日的梦。
很快就是第三日,司绾绾的回门日。一大早,萧昱就带着司绾绾回了相府。
一家人看着嫁出去的司绾绾第一次回家,都是心情激动,但看着司绾绾眉眼里散发出来的幸福,众人就知道萧昱没让他们失望。
“萧昱,你陪岳父和祖父喝喝茶。绾绾去找你娘和祖母。”司哲说道,有些话不适合当着绾绾的面讲。
“岳父,祖父,几日未见,安好。”萧昱虽是军人,但也是京都豪门大家,礼数自是知晓。
“萧昱,我也就开门见山了。等年后你是何打算?”司礼语重心长地道。
“是啊,圣心难测。如今你我两家结亲,掌握了大曲的文武两道,是为大忌。虽现在皇上亲厚你我两家,但未来——”司哲也有些忧心忡忡,他司家能在朝中长盛不衰靠的就是审时度势,知道帝王最忌讳什么。
“祖父,岳父还请放心。早在厉王一事还未了结前,我就已经做好打算,辞去将军之位,带绾绾云游四海。”萧昱从和绾绾定情之后,就在谋划辞官之事。
但萧昱的这个决定倒是让父子二人有些意外,他竟是早就做好打算,而且貌似是为了他们家绾绾,这个孙女婿/女婿没找错。
“我知绾绾不喜终日被拘束在府里,我也想有更多的时间与绾绾相处,便动了心思要辞官,然后带着绾绾去天南海北,去大漠海角,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并且此事我已经告知我家祖父了,本以为他会阻挠,但他也同意了。等年后我就带着绾绾先去锦州军中交接,然后就可以云游四方了。”
他也没想到自家祖父会同意,祖父说他们萧家世代从军,虽不负国,但却是负了家。他能辞官也好,多陪陪妻子,可别像他一样......
“甚好,甚好。”父子俩此刻是真的把萧昱当亲女婿了,绾绾遇到他是绾绾的福分呐。
“此事我还没告诉绾绾,还望岳父和祖父暂时替萧昱保密。”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好,你放心吧。”司哲道。
司绾绾回门后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除夕,这是她第一次不在家过年,而是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过年。
“绾绾,走,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一家子吃完团圆饭后,萧昱就拉着司绾绾悄悄溜出府外。
“是什么啊,昱哥哥?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蒙住她的眼睛。
“睁眼吧!”萧昱抱着司绾绾,站在京都最高的占星楼上。这本是钦天监的地盘,但萧昱抱着司绾绾偷偷地爬了上来。
司绾绾睁开眼,耳边响起“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漫天星辰都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黯然失色,无数的花火点亮了整个月夜,也点亮了司绾绾的心。这是昱哥哥送她的一场火树银花。
“绾绾,萧昱愿岁岁年年与你常伴!”火光映在萧昱本就俊朗的脸上,显得整个人如梦似幻,司绾绾看呆了。殊不知她在萧昱眼里,也是美艳不可方物。
“昱哥哥,往后的每一年绾绾都会和你在一起。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在,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司绾绾突地想起了南唐冯延巳给自己妻子的诗,正是符合当下这般光景。
漫天星光火花下,一对璧人相拥相吻,缠绵悱恻。
半个时辰后,二人又悄无声息地回了萧府。等下子时,是要一家人在一起守夜,辞旧迎新的。
子时的钟声一想起,整个京都整个大曲都不约而同地想起爆竹声,这是人们在喜迎新春,欢迎新的一年。
“今日大家都在,我想宣告一件事情,等春节休沐完,我会向皇上辞官,然后带着绾绾云游四海。”萧昱对着三人道。
萧镇早就知道此事,故没什么反应,只是点头表示同意。但曲容兮和司绾绾是刚刚知晓,特别是司绾绾心下掀起惊涛骇浪,一时有些无措。
“表哥,你不当大将军了?你还要带走绾绾姐姐?”曲容兮虽然震惊萧昱辞官,但他更在乎自己以后不能经常见到绾绾姐姐了。
“容兮,年后我就会和绾绾先去锦城交接一下军中事宜,然后就开始我们地旅行。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以后你就是萧府的顶梁柱,要照顾好祖父。放心,我和绾绾会时常回来看你和祖父的。”萧昱认真地看着曲容兮。
“我知道了。”他知道萧昱是认真的,而且能够去各地游览也是绾绾姐姐的心愿,他会好好照顾外祖父的。
萧昱见司绾绾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心下好笑,把人拉回了房间。
“绾绾,以后我会带着你走遍大曲的每一个地方,若是可以我们还能去大楚,去更广阔的天地。”萧昱握着司绾绾的手,笑着道。
“昱哥哥,这是真的吗?”司绾绾抱住萧昱精壮的腰身,只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
“绾绾,虽男子要有自己的事业,但我之前的19年都献给了大曲,往后的日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萧昱摸着司绾绾柔软的发顶。
“昱哥哥,以后你就不是大将军了,但你放心我还是公主,有朝廷每月给的俸禄我们应该是可以过日子的。”司绾绾想到以后的生计问题,公主每月俸500两,加上她的嫁妆日子还是好过的。
“好,以后为夫就要仰仗夫人了。”他的傻绾绾,他怎么会让她吃苦呢。
“那是必须的,跟着你夫人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司绾绾豪迈道。
“傻绾绾,我即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又怎会要你来养呢?我们萧府世代武将,家底丰厚,而且每次打仗搜刮敌军都是有不菲的收入。再者,你家夫君我还有旁的营生,以后绾绾只管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他萧昱的身价要是认真算起来,可以睥睨半个国库。
“你还有旁的营生?是什么?”司绾绾没想到萧昱竟然还经商。
“京都、锦州还有别的几个繁华州,有一半的歌坊、酒楼,咳还有青楼都是我的。”他本不想告诉绾绾自己还开了青楼,但夫妻之间该以诚相待。
“天呐,昱哥哥,你真是让绾绾对你刮目相看。快来让我抱抱,我的夫君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司绾绾把萧昱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巨大的聚宝盆。
“小财迷,以后都是你的。”当初他是迫于军中开销紧张,朝廷拨款迟迟未到才开始经商,后来也就误打误撞,规模越来越大。
“夫君,京都的云歌坊,锦城的红颜一醉是不是都是你的?”她以后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逛青楼了?
“嗯。”他本以为绾绾会对他开青楼心有芥蒂,怎么看起来这么兴奋?
“夫君呐,那我就是老板狼了,是不是可以随意出入?”她以前夜游都只是在屋顶和窗外听过墙角,还从未进去过呢!
“自是可以,但一定要和我一起去。绾绾这是所有店铺都认识的信物,你收好了。”萧昱拿给司绾绾的是一枚玉制令牌,上面有一个昱字,此玉牌可以号令所有的店铺。
“夫君,你真好。”司绾绾今日很开心,她没想到萧昱会为她辞官,她周游大曲的梦想可以实现了,还是和自己心爱之人,她还一夜成为了富婆。
“既然夫君这么好,那绾绾,夜深了,该——”萧昱被司绾绾一声又一声的夫君早就叫得心思荡漾,平日里他的绾绾不肯唤他夫君,唯有**情动时,才会一声又一声地唤着他夫君。
又是一夜颠鸾倒凤,醉生梦死。
可欢余年(大结局)
七日后,萧昱休沐结束,一大早就入宫上早朝去了,留司绾绾一人睡得香甜。等司绾绾醒来,早就不见萧昱的身影,徒留她一人生闷气。
这厮夜夜拉着她激战,她疲惫不堪,他倒好照样生龙活虎,哼!今晚,她绝对要誓死不屈,昱哥哥休想再得手!
这厢,萧昱早朝后就单独面见了皇上。
“皇上,这是臣的辞官帖。臣已无意于朝堂,往后只想多陪陪家人,还望皇上成全。”萧昱将帖子呈上,跪拜在地。
“你先起来吧,容朕想想。”他本来还为此事忧愁,没想到他倒是给了朕一个解决方案。虽他知萧家和司家都是忠臣、良臣,但他是皇帝,他必须为太子铺路。两家结亲,是隐患,如今萧昱自请辞官,这隐患倒是解了。
“爱卿,朕允了。你和绾绾日后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承袭郡王之位,这是朕给的承诺。”是他天家亏欠萧家啊!
“谢皇上,臣不日就会起身前往锦城,处理交接事宜。”萧昱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萧昱回府时,司绾绾正在看津津有味地小人书,就连萧昱走到了她身前都并未察觉。
“绾绾,我回来了。”萧昱将人抱进怀里。
“昱哥哥,你回来啦!”司绾绾放下手里的书,窝在萧昱的怀里。
“绾绾,皇上同意了,我们后日就先回锦城。”
“昱哥哥,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回京都吗,我有些舍不得大家。”
“当然,你什么时候想家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他的绾绾终于可以恣意地游荡于这天地山川。
一晃后日就到了,司家在得知萧昱辞官要带绾绾出去游历时,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世间又有几个男子能够放弃名利选择多陪陪自己的妻子呢?
他们早就知道绾绾学会轻功后,就老是用完晚膳偷跑出去玩。刚开始他们不放心,还派人偷偷跟着,后来也就随她去了。京都女子,尤其是高门大户,一般是不被允许出门抛头露面,整日都是被拘在那宅院里。
他们心疼女儿,跟了一段日子见女儿有分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女儿开心就好。只是没想到,萧昱竟能为绾绾做到这个地步,寻常男子若是知道自己妻子有这样的行为怕是早就要休妻了,他萧昱不但不反对,还能陪着她家绾绾一起,他们算是彻底放心了。
“绾绾,娘真替你开心,这天底下能得此待遇的女子,可是少之又少。”周氏拉着司绾绾的手,开心地道。
“娘,你和爹爹还有祖父、祖母自己要好好照顾身体,绾绾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司绾绾抱着周氏不舍道。
“绾绾姐姐,我也会想你的。”曲容兮没想到离别的这天来的这么快。
“容兮,绾绾姐姐也会想你的。在家好好照看祖父。”司绾绾看着已经高出她许多的曲容兮,笑着道。
很快,就是真是离别的时刻。司绾绾坐在马车里,看着家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心下说不出的不舍。
“绾绾,若是想他们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萧昱知司绾绾舍不得家人,把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昱哥哥,谢谢你!”她的昱哥哥真的待她很好很好。
“绾绾,该是昱哥哥谢谢你。如今本就是太平盛世,少起战事。若不是你,我恐怕就只能在军营里就那么度过一辈子。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问昱哥哥,若是不参军会去做什么?”
“这个我记得。昱哥哥那时说若是不参军,想游历四方,做个快意的游侠。”原来,她与昱哥哥本就心意相通,志同道合。
“所以绾绾,能辞去将军之位,陪你游历四方,不仅仅是因为你,更是我自己的私心。萧夫人,余生请多指教!”
“夫君!”司绾绾被萧昱煽情的话整的快感动死了,扑在萧昱怀里,紧紧地抱住这个让她满心欢喜的男人。
很快,二人就到了锦城。萧昱只用了一日就把交接事宜整理好,明日,就是他带着绾绾游历的第一天。
“绾绾,明日我们就可以开始游历这山河万里了。”萧昱交接好后,就回了以前司家在锦城的宅子。
“昱哥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我想去青神山看日出,好不好?”司绾绾窝在萧昱的怀里。
“好。”
于是,两人用完晚膳后就启程向青神山出发,两辆马车四个人。司绾绾和萧昱坐在车内,碧落和萧昱曾经的暗卫,现在转为明卫的顾九一同坐在马辕上,由顾九来驱车。
另一辆马车的马是萧昱曾经的战马,颇有灵性,不用人驱赶,自己就会跟着前面的马车跑。
“绾绾,你先睡吧,等早上我叫你起来。”萧昱抱着司绾绾,准备休憩。
碧落和顾九则在另一辆马车里休息,因着两人不太熟,又男女有别睡一起有些尴尬,于是他们那辆马车内中间有一道屏风隔开。
斗转星移,破晓悄然而至。
萧昱见天色将明,悄悄起身将睡得正香甜的司绾绾用狐裘包裹住,横抱出了马车。
“绾绾,睁眼。”萧昱将司绾绾抱在怀里,一同坐在早就铺好的垫子上。
“嗯~”司绾绾眼睛乏力,靠在西萧昱怀里撒娇,像是一只粉嫩的小猫咪,挠在萧昱的心间。
“绾绾,乖,睁眼看看。”萧昱很有耐心地哄到着。
等司绾绾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被萧昱给抱了出来,她家昱哥哥真贴心。
很快,一轮火红的朝阳从远处慢慢升了起来,霎时霞光四溢,染红了大半个天空,也映照得两人原本白色的外衣成了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