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此,但失而复得的冲击和她突然间性情大变,还主动抱着他求救,一时间令他昏了头脑。
他在原地任由邵蓉蓉抱着,发愣了好久好久,久到旁边的侍卫也不知该不该将那女子拉开。
后来还是跟在天子身边时间最长的小安机警,看见情况有些特殊,立马命刀下留人,永安伯暂时留了小命,然后他又赶紧传话去,将那把小宁扔蛇窟的刑罚也喊停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小安遣散了满殿诸侯,把前殿的空间留下来给二人,命人关上了殿门。
其实,当年所有有幸目睹过妖女邵蓉蓉容貌的人,都已经被天子登基后杀死了。
剩余一些漏网之鱼也不在这朝殿中。
小安虽然没见过邵蓉蓉的容貌,但刚刚看着天子非常反常的表现,倒也猜出一二。
小安盯了一眼森严关闭的大殿门,叹息口气。
他虽然不好确定天子到底会不会对里面的人动杀机,但是,死一个人总比死几个好。
大殿内,邵蓉蓉依旧抱着慕容彻,眼泪鼻涕全糊在他腰间,身体哭得一颤一颤的。
慕容彻则一直维持刚刚的姿势,眼神放空,没敢动一分一毫,像块巨石。
四周昏暗下来,也安静下来,邵蓉蓉哭着哭着,渐渐收住了一些,试探着往外探头看。
慕容彻察觉到身下的人圈紧他的臂松了些,惊蛰般醒来,立马满脸戾气,一把捞住她双臂,强行又将她的纤纤细臂圈了回去。
邵蓉蓉惊讶地抬头,满脸泪水地盯着他,眨了眨眼。
“你...”
她的话刚落,慕容彻注意到她身上的衣物都被酒水浇透了,刚才身上衣裳就这么玲珑贴合着,叫那些人看见了。
他如此一想,立马将身上帝王的冕袍脱下,披着她身上,咬牙切齿瞪着她,心里恨不得立马冲出去将外头那些人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邵蓉蓉感觉身子一暖,对这人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她笑得像个烂漫天真的姑娘,只是柔弱的泪水不大像她,她拢紧他给的衣袍,感激地想朝他行个礼道谢。
谁知才刚退出一步,就又被人按进了怀抱。
那人把她搂得很紧很紧,紧得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似的。
邵蓉蓉伏在他胸口,听着他起伏不休的心跳,突然惊诧自己似乎不怕男人了,也不是...只是不怕他。
大概是因为他曾救过她,加之他的容貌长得格外好看,她第一次看见他,就被他出色的容貌看愣了,完全没办法将眼前的好颜色同那些腐朽的尸堆联系在一块。
所以...这人如今是她第一个和唯一一个不害怕的男子了!
邵蓉蓉她对自己的转变感到高兴,倘若她再努力一下,大概接受帝天子,和姑母共事一夫也不难的,只是...她依然是希望父亲能将自己接回去。
“邵蓉蓉!你休想逃!你若是再敢逃,孤会把你的骨头逐寸逐寸碾碎了喂鱼!”
男子突然颤抖着,低声附在她耳边低吼,他胸膛有些呼吸不畅地起伏着。
蓉蓉压根没被他警告般的话吓倒,反倒认出了这就是在她梦中对她诉衷情,说尽肉麻情话的声音,她又惊又喜,突然一把回抱住他。
“你好热烈啊,这样是不是在表白?我从未被男子喜欢过,第一次遇见自己不会害怕的男子。你是不是还认得我?才短短时日不见,你为什么一下子长高这么多啊?”
她满脸羞涩地一下子说了好多好多话,这是她头一次如此畅通无阻同一个男子说那么多话。
只是她刚说完就懊恼垂下脸:“不过我进帝台来是要当皇后的,我现在不能接受你的爱,不过...”
她又抬起了眼,眼眸里充满希望的细碎光芒,手背一抹泪笑道:“不过我相信我父亲母亲还是爱我的,他们一定舍不得会来把我接回去,到时候你再去充国求娶我好不好?我这辈子可能只能嫁你了,因为你是唯一我不害怕的男子。”
一连串说了好多好多话,说完,姑娘笑嘻嘻地抬头像打量一件新得的稀罕物件一样打量着慕容彻,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眉眼。
“你长得真好看!我很喜欢!”
阴沉的天子被她摸得眉心一跳,万年坚冰般的心脏悄无声色开始有了消融的迹象。
可在面子上他真情实意地恨了她这么些年,颇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他连拽开她的勇气都没有,仍旧是紧紧把她圈在怀里,朝她吼道:“妖女!你以为回来装傻充愣,说些胡言乱语的话,孤就能喜欢你??你想当孤的皇后?孤可从来都没有喜欢你,孤恨极了你!”
“为什么呀?可是刚刚我睡着的时候,明明听见是你的声音在我耳边喊着蓉蓉爱你的呀?”
邵蓉蓉不解地皱了皱眉。
说完她又后知后觉地一敲头,感到惊讶道:“你...你刚才说孤的皇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