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蓉蓉愕了一愕,忙伸手去夺香囊,不料被他环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捞了进怀。
她回想起慕容彻近日对她一会一变的态度,想起他一个接一个对她的谎话,她由始至终都不能看清楚他的心。
于是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起来,二人都像个犟极了的孩子,你追我躲,最后邵蓉蓉受不了他的态度,一把搂住他脖子,用力咬了一口。
不料,这一口下去,不但没有激怒慕容彻,反而成功挑`窦了他,他一下子就像个畜`生般,抱住邵蓉蓉疯狂回啃起来。
这个晚上,谢威没有得到邵蓉蓉给他送被子,她在皇帐中和疯狗似的慕容彻互啃了一个晚上。
本来邵蓉蓉衣裳都脱好了,只剩一件黄金铜铃衣,心想着要是阿彻肯跟她进一步“接触”,那她就可以暂时说服自己,他兴许是有苦衷,才会对她撒谎的。
但是,昨夜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他竟然一把用被子裹紧她的身体,喘得不行了都要闭着眼睛帮她把衣裳穿整齐。
这是不是说明了,她料想的没有错,他当真不是真的因为喜欢她,才将她留在身边,而是为了复仇。
只是她还尚不明确,他要如何复仇罢了。
慕容彻抛下邵蓉蓉,自己走到军营不远处的河川岸边看枯柳。
踏入深秋,许多柳树都成了破败之相,可那长长垂下的枯枝柳条依旧没有骨头一般,随风乱拂,遇水就漂。
“水性杨花!”
天子手一用力,就把掌心捏紧的石头掐成碎末,顺风而飘。
担心天子的小安跟了过来,眼见天子已经把岸边好几块大石赤手空拳地砸成一个个大窟窿,吓得想原地返回,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安!”
“陛...陛下,奴在。”
慕容彻转身喊住即将要逃开的小安,把他吓得脊背一绷。
“孤再给她一个机会,这次要是再让孤失望,那就别怪孤心狠了。”
慕容彻咬牙切齿。
这时视线默默上瞟的小安已经看见天子高耸的衣领里,遮也遮挡不住的咬痕,光观那痕迹,仿佛也能窥见夜里那激烈的战况。
“小安!”
天子突然喊他,把他给吓得脑袋一沉,再也不敢乱瞟。
“你先回宫去,找个机会松懈宫中防守,好让卫凛逃出去,同外头的人里应外合。”
小安得了天子的吩咐,回去依计行事,而天子带着邵蓉蓉在军营貌合神离地逛了几圈,拖延了些时间后,就摆驾回宫了。
邵蓉蓉今天一天都神色恹恹,虽然慕容彻最后将香囊还给她了,但是她还是生他的气。
回宫的一路上,他们虽然同乘一车内,却是各坐一旁,谁也不搭理谁,比出宫的时候情况还差。
邵蓉蓉气累了,揉揉皱得紧绷的眉毛,开始拿起小案上芍药糕吃。
这芍药糕不管何时都新鲜做好放在她随手就能拿的地方,她一口扔一个进口,不一会儿眉间的皱褶就消失不见了。
她还是同以前一样...
慕容彻也不由自主朝她看了过来,看见她吃得唇边沾上糕点碎屑时,忍不住抬手想伸过去帮她拿掉。
恰在此时,邵蓉蓉的目光投了过来,慕容彻立刻又冷着张脸,将已经抬起的手弯了过来,握成拳头抵在唇边咳嗽。
哼,莫名其妙。
邵蓉蓉白了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继续吃糕。
车辆一路从宫门开到丽华宫前,慕容彻在半路就下了车,只留邵蓉蓉独自一人回去。
邵蓉蓉突然想起前天自己在寝宫同卫凛的对话。
当时她不愿意直面卫凛,不让他从床底出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这样而生气了?
反正后来她问他的话,他都没有想之前那样对她热络,反倒是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那天她腆着脸问他是否有介意过她以前养男`宠。
其实她是想从他口中试探出,刘嬷嬷所说的话的真伪。
光卫凛自己说的不算,刘嬷嬷一个人说的不算,阿彻自己说的也不算,但是...越多人说的有重合的地方时,往往重合的那一部分就有可能是真的。
而卫凛当时正苦闷着,只是垂头丧气地给了她一个“不知道”的答案。
这一次,邵蓉蓉鼓足勇气再问问他关于她嫡姐和他叔父的事情,她想从他口中多听一些,这样更方便辨别他说话的真伪,同时再看看有没有同别的事情有所重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