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四个字,就足以让身前的人红眼。他捏着陆芍的下巴,指腹所在之处,慢慢晕染开一片浅红。
“你再唤声试试?”
陆芍不敢吱声,只觉下颌处隐隐作痛,疼得她娇艳的唇瓣磕碰在一起,挤出一声挠心的‘疼’。
那声疼无声落入靳濯元的唇边,他的齿尖咬着陆芍的唇瓣,恍如细小的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过。不多时,二人尝着咸涩的血腥味儿。
靳濯元松开口,以舌尖舔着自己的齿尖,细咂着滚着陆芍气息的滋味,他这才问道:“不是我想得哪样?”
陆芍的双唇留有触目惊心的湿红,上下唇瓣红肿着,一张一合:“我同他先前便是邻里,祖母过身后,也曾承他恩情。今日不过是路上碰着,寒暄了几句,又听闻他也在薛先生那儿请学,这才想帮厂督打探些消息。”
她圈着眼泪,努力不让它落下来。
“那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陆芍摇摇头:“我从未生对他生过旁得心思!”
靳濯元盯着她娇艳的唇瓣,替她擦去聚起的血珠,又摁在自己同样湿红的唇上。
唇瓣破了皮,轻轻一碰,她就疼得落下泪来。
一颗颗地砸在靳濯元的手背上。
温温热热的。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又哭。”
被他这么一说,陆芍再不敢呜咽出声。只余瘦弱的肩头一抽一抽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靳濯元没法,只好抬手去擦她的眼泪。从眼角一路向下,最后将拇指落在她仍在抽噎的脖颈上。
“往后,不许这样软着嗓子唤别人哥哥。明白吗?”
陆芍愣了一下,低声应了下来。
“那你同我说说,你都从宋淮安那儿问到了甚么?”
陆芍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身,愣了好半晌,才回到:“问到...问到薛先生爱出策问。”
“嗯。”他阖眼回想着和薛湛水的交涉:“他今日确实出了。出得还是我一力推行的赋税改革。”
“既是赋税相关...”边说边打个了嗝,极为捧场:“应当正中厂督下怀。”
他嗤笑了一声:“他可反得厉害。”
如此说来,便是二人政见不同。可是既然不同,薛湛水又如何收下了他?
陆芍也觉得疑惑:“厂督如何作答?”
“我将自己推行的政策不留余力地批判了一番。薛先生听得很开心,自然将我收下了。”
“...”
这招自损八百的法子,竟能在这儿派上用处。
马车停在宅院前,陆芍下来时,以绣帕捂嘴。
然而并无用处。
只因靳濯元唇色也发生了变化,众人心领神会地埋下脑袋。
只觉得夫人这等欲盖弥彰的法子,属实拙劣了些...
入夜后,陆芍帮靳濯元收拾书匣,里头放着先生正在解惑的《谷梁传》、《公羊传》。
因两卷书簇新的缘故,陆芍递去其中一本,询问他是否要温习一番。
靳濯元翻开一页,随后交在陆芍手中。
陆芍识得些字,是以惊讶地发现,靳濯元所背,与书页中的内容完全一致。
背了一会儿功夫,靳濯元吐字仍旧清楚,只是陆芍听得倦了。
她阖上书卷:“厂督既能倒背如流,明日应当没有甚么问题。”
“所以你要知道,宋淮安也不过尔尔。”
第38章 他骂自己时,义正言辞,……
靳濯元至书院时, 里边已经零零散散坐着几位身着直身的塾生。那些塾生兴致足足地说天侃地,瞧见来人出挑的容貌后,说谈声音渐轻, 随后僵愣地站立起来。
先前没在书院见过此人,想来应是薛先生新收的塾生。在座的都是饱读诗书的雅士,对于初来乍到的新人,皆是有礼有节地行礼问好。
靳濯元非不知礼,只是平日荒废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