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她故意连着穿同一身衣裳,靳濯元问起,她便满腹牢骚地说道:“都被厂督撕坏了,自然没有衣裳可穿。”
靳濯元嘱咐诚顺去买,可是诚顺哪里知晓姑娘的喜好,一个人在铺子里转悠许久,久到掌柜觉得他好似有些偷窥姑娘衣裙这等恶寒的怪癖,差些将人驱赶出门。
他速战速决买了几身最贵的,衣料确实是上好的衣料,只可惜颜色清雅了些。
陆芍身上这件,就是清一色的素白。
幸而陆芍的那张脸,撑得住这身衣裳。此时她乌缎似的长发散在身后,勾着一张未施粉黛小脸,她的五官精巧,又有些圆钝,瞧着永远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副灵动的眉眼,像是将天河的波光都盛在眼里。
而至纯则欲。
月色迷蒙,酒气上涌,因周遭寂静,后边动作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不巧的是,趴在凉亭的围栏上,她能瞧见院内女使在廊间走动、亦能瞧见守卫的内侍站立在月洞门处。可先前也只是从上而下俯瞰,尚未求证底下的人是否当真瞧不见她。
没了遮羞布,她的一张小脸热得通红。
“厂督,我们回屋好不好。”
倘或被人撞见,她还有甚么脸面见人。
“芍芍不是试过,底下的人压根瞧不见此处。只是倘或你声音大些,倒是能将人招来。”
陆芍咬了咬下唇,认命似的埋下脑袋:“那...那厂督快些。”
小姑娘青涩,倘或当真快些,又该掉眼泪了。
掉了眼泪,最后还不得他去哄?
靳濯元无奈地拍了拍她臋:“放松。”
陆芍低低应着,心里却委屈得不行:“我...我分明放松了。”
戴不上去,那便是厂督手法的问题。
靳濯元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了声:“不知好歹。”
说着,一手去拢她乌黑的发丝,乌发在掌心绕了几圈,陆芍被迫仰头,露出一张拼命遮躲的小脸。
另一手则仍在不断推进。
金豆子落在围栏上,湿了一片。朱漆润新,艳得醒目。
陆芍头回遭这罪,跪在椅面的双腿已止不住颤抖,喉间挤处抽噎声,听得院里的人步子一顿,而后埋着脑袋快步走开。
自然有眼力见儿极差的内侍,一心顾及二人安危,朝着假山所在之处,心急火燎问了一声:“爷。出甚么事了?”
陆芍生怕他们寻上凉亭,抢在厂督前边,慌乱地应道:“无事。”
才话完,就因玉石完全吞没,一时未压制住声音,惊地内侍频频往她这处瞧。
靳濯元松开她的乌发,抚着银灰色的狐尾,时不时地晃一下:“好了。小哭包。”
陆芍有一下没一下地吸鼻子,手里的束带已被解开,可她仍旧趴在围栏上,眼睛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小狐狸。
因羞恼而不愿搭理他。
靳濯元横抱起她,狐尾拱着衣裙下坠,圆鼓鼓的包成一团,未免太明显。她伸手去捂,发觉怎么也捂不住后,便挣扎着下来:“我自己走回去。”
至屋内,陆芍背身被人抵在屋门上,裙摆一撩,方才戴上的狐尾,毛茸茸地扫在靳濯元的掌心。
月色从窗格处流转进来,她回头时,四目相对。那双眸子清明含笑,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她讶异地张了张嘴:“厂督,你没醉酒!”
靳濯元将下巴搁在她的香颈上,趁着她说话的间隙,轻咬住不断张合的檀口,抽散了她腰间的系带。
翌日清晨,靳濯元撑额盯着背对他而眠的小姑娘,狐尾横在二人中间,原先松软的茸毛,眼下竟有好几处凝结在一起。
他腾出手去拨弄,因身后有坠坠地牵扯感,陆芍揉了揉眼,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刚一翻身,便被狐尾顶住,疼得她瞬间清醒。她只能换边身子侧躺,瞧见靳濯元后,羞赧地垂下眸子。
“厂督?你怎么还未出门?”
靳濯元替她掖了掖小被,遮住她圆滑的肩头:“先生有事告假,今日正好陪你。”
一听‘陪你’,陆芍心里一颤,昨日不堪入目的种种回忆席卷而来。
“我...我睡足了。该起了。”
嘴上这般说着,却没有半分起身的动作。
靳濯元不置可否地盯着她,眼神仿佛在说:你起呀,怎么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