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樾道:“就是不能等。”
“陛下在休息!”
“臣看是沈昭仪绊住了陛下。”
“我本来就是陛下的妃嫔, 伺候陛下天经地义。”
“陛下,请将沈昭仪打入冷宫。”
“定安王你又不是陛下的皇后, 前朝也就罢了, 凭什么对后宫指手画脚?”
眼看着慕容樾和沈琬越吵越烈, 慕容胤一时有些一头雾水, 又饶有兴趣。
他打量着沈琬, 平时看起来恭敬得体,面对慕容樾倒是不肯吃亏。
但他到底不愿惹怒慕容樾,也暂时不想把沈琬打入冷宫,只好把李屈叫了进来。
李屈一进来就看见沈琬嗔怒地看着慕容樾,而慕容樾的脸色比杀人还难看。
沈琬从头到尾裹着被子,可离慕容樾却连一丈远都不到。
李屈:“……”
“李屈,先把昭仪带下去。”慕容胤道。
李屈连忙上前, 一边继续裹紧沈琬,一边把她从床上扶起来,手忙脚乱。
李屈年纪小,也从来没见过侍寝的场面,更没见过侍寝到一半外人闯进来了,于是稚嫩的脸也臊得通红。
沈琬在李屈的帮助下终于下了床,她夜里习惯脱了绣鞋睡,此时赤着双脚,不免又要穿鞋。
匆匆忙忙把鞋趿上,李屈扶着沈琬就要匆匆离开。
慕容樾就立在床前,沈琬离开时经过他身侧时,他却手腕一动,手中利剑已然出鞘,却是隔着锦被,横抵在沈琬的小腹处。
李屈都快哭出来了,可是烛光下剑刃寒光凛然,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动沈琬就被慕容樾拦腰斩断。
沈琬愣住,低头看向他的剑。
不过很快,慕容樾就收回了剑,沈琬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愣。
李屈赶紧扶着她离开。
沈琬一手裹住身上的被子,一手却悄悄抚在了方才被慕容樾的剑指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柔软又平坦。
但是沈琬很清楚,这里也是她的孩子生长的地方。
慕容樾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都要娶章如寄了。
“昭仪,你的脸怎么突然那么红?”李屈奇怪,刚刚那样的境地沈琬倒是一点事没有,反而这会儿出来了,被慕容樾的剑一拦,她就吓得脸红了?
沈琬回过神,连忙道:“没什么,我后怕而已。”
一边低下头咬了咬唇瓣,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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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琬在偏殿睡了一晚,到第二日一早,才知道昨夜慕容樾一直和慕容胤谈到三更天,便宿在了宫里,天明时与慕容胤一同去上朝。
他连夜入宫也确是有要事,戎国大乱,最后老戎王的幼子赫连琊休夺得了王位,然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戎国国内,以为赫连琊休会首先着力整顿戎国内政之时,他却忽然发兵侵扰大齐。
等三日后慕容樾这里收到消息,大齐边境十五城已只剩三城未被赫连琊休踏足,其余都是烧的烧,杀的杀,所到之处堪比人间地狱。
但奇怪的是,赫连琊休突袭之后,却并未占领这十二城,很快又带兵回去了戎国。
慕容樾立刻派手下将领整肃兵马,重新将边境防守加固,但此时戎国却鸣金收兵,不再有任何动作。
未几,身处戎国的乐溪郡主林宝瓶传来密信,请求大齐派遣使者前往戎国接她归朝,大家这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林宝瓶与老戎王年岁相差甚远,但与赫连琊休却相仿,赫连琊休不知从何时起,便对父亲的这位年轻妃嫔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戎国曾经有过父死便妻其后母的风俗,等老戎王一死,赫连琊休夺得皇位,便迫不及待要将林宝瓶强占。
当时林宝瓶正怀有身孕,为了腹中孩子,即便再是无法忍受这等罔顾人伦之事,她也只能忍辱负重,可谁知赫连琊休却强行打下了她的孩子。
林宝瓶绝望之下,几度想要寻死未果,无论如何都不肯再从了赫连琊休。
赫连琊休从来不是会让人威胁的人,见林宝瓶执迷不悟,他转头就带兵屠戮了她的母国边境,并且将几个百姓的头颅割下,扔在了林宝瓶面前,其中亦有妇孺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