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太子宠妻手册——the上
时间:2022-05-02 11:12:35

  姜贵妃莞尔道:“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吗?他疑心深重,早在幼吉两岁的时候,便得知此事,你是在给陛下没脸,你以为陛下恨我?他早就知道了,他恨的是你,宫里留不了你这种人。”

  “我与陛下都厌恶背叛。”

  裴迎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原来……这些年皇帝早就知道幼吉不是他的女儿,他也知道姜贵妃屡屡在宫中与侍卫、太傅偷情。

  裴迎的心情有些复杂。

  喜怒不形于色,一向以残忍著称的暴君,真的隐忍了这么多年?他与姜贵妃看上去互相深恨着彼此,却又有某种紧密隐秘的关系。

  姜贵妃笑道:“陛下不是生气血脉的事,是生气我屡教屡犯,我总有这么多机会,而你犯了一次错,便不再有机会了!”

  “站起来。”姜贵妃命令嫡妹。

  嫡妹踉踉跄跄起身,身后是一片纹雕围栏,及至背腹,她唇色发白,像一只勉强站立的雏鸟,抖得不成样子。

  对姜贵妃的畏惧已经彻底击溃了她。

  姜贵妃也站起身,她没有理会嫡妹,背对着裴迎,侧过脸,似乎想什么出了神。

  一身软白对襟细花长衫,流泻曳地,蓬松的长发及腰,乌黑中掺杂根根银丝,散出阴冷光泽,晦败不堪。

  姜贵妃沉默地低下头,一笑间,恍神回来的凄凉,裴迎走得踉跄,回头一眼,见阁楼上衣袂翻飞,雪白的腕子伸出,轻轻一推。

  女子的半截惊叫还未呼出,湮没在夜色中,战栗之下,泪珠从阁楼坠落,软软的物体砰然摔地。

  裴迎腿软了半截,直到宫中,重重关阖上门,心头依然阴翳难散。

  哪怕在宫里,姜贵妃想杀一个人也这样不遮掩,姓姜的人没一个省油灯!

  裴迎迷茫地抬头,她忽然觉得,或许全家的蠢人的只有自己。

  那么王爷的态度呢?王爷押注的未来皇帝会是姜尘徽吗?

  入冬小雨,淅淅沥沥溅湿了几滴,粘在裴迎的两腮,忽然从云中席卷一阵冬风,吹散了雨幕,落日红灿灿地射透半边时。

  大槐树将满缸水染绿,里头肥美的鲤鱼早已消失不见。

  裴迎从贵妃宫里出来后,听闻陈敏终找她,他心知肚明她在哪里,却并不直接找她,而是坐在殿阁中,面对脸色铁青的姜贵妃。

  贵妃泪水涟涟,咬牙切齿道:“为什么把裴氏带走,你是要你哥哥死吗?你的心中就没有半点亲情吗!”

  她激动得咄咄逼人,满头银丝比之前还多。

  “你就是个报应!”

  “那不是你的太子妃,不是你的妻子,一切都是你哥哥的,你这个鸠占鹊巢的怪物。”

  “你太像你父皇了,你让我感到害怕。”

  陈敏终用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在贵妃侧边,静静说了一句,贵妃顿时身形一僵。

  “再碰太子妃,杀了姜尘徽。”

  他凤眸一瞥:“陈敏终言出必行。”

  对于贵妃,殿下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并不介怀,直到谢掌印来东宫一趟,再次请求殿下看一看贵妃时,陈敏终又发怒。

  “与你何干。”他罕见地对谢掌印这样淡漠。

  他实实在在厌烦透了。

  抄手游廊下,紫藤花开了一大片,群鸟惊飞,湿润的屋檐瓦片,滴滴答答落下水珠,谢掌印撑开伞,正准备回去时,见到裴迎,当下给太子妃行礼。

  “殿下似乎心情不畅,我今日还是不要过去了。”裴迎瞧了一眼。

  谢掌印的目光慢慢落向庭院,贵妃甚爱养鲤鱼,这几日,东宫的大水缸都已教人挪走了,想来殿下瞧见了心烦。

  他临走时,背影寂寥,转过头,对裴迎一笑:

  “到年关了,殿下的生辰也快到了。”

  殿下的生辰?

  裴迎一愣,谢掌印微笑道:“殿下从小没有过一回生辰,他自己从来都记不住。”

  漫天丝丝冷雨,冻得小黄门一把清涕,入夜时分的盛京城清静寂寥,渐渐热闹起来,因为年关,取消了宵禁。

  下马车,陈敏终撑了一柄伞,她扶住了殿下的衣襟,从大氅中攒出一张笑脸。

  雪夜的盛京,江湖人丛集,走索、吞刀、吐火、跃圈,纷色虫禽之戏,白雾腾腾的牛下水汤,人群黑压压,四台轿子般的鲜花座,挤过长街。

  “说好了要给殿下做衣裳的。”她抬眼,笑道。

  “明明是给你自己做衣裳。”陈敏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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