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迎动不动便贴过来,所幸关了门窗无人瞧见,她娇懒地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她就是故意干扰着陈敏终的思绪,一开始殿下还能静下心来套她的话,然而她呵气如兰,热腾腾的气息越来越浓郁,怀中小瓷人光是不动,便能让他乱了分寸。
以至于他一时间忘了下一句要说什么。
小姑娘阴谋得逞,眯了眯眼,转身跨坐在他身前,她总是顽劣又自信,被人惯坏了的。
陈敏终不动声色,扣住腰的手存在感太明显,半点不肯松开。
裴迎想后退一些,陈敏终似乎有点不高兴,将她的纤腰靠拢得更紧,她呼吸一滞。
“你费尽心机出宫,就是为了给他死后积点阴德?”殿下难得带这样刻薄的语气,明晃晃的。
裴迎一愣,他是不高兴吗?
她总以为陈敏终是万事不介怀的深湖,却没有想到,他竟为了这点事计较起来。
“就此一次吧。”
她叹气,身子略往里边去,空出一大块儿光影,声音闷闷的。
“之前,我等了殿下好久。”她说出这句话时,不自觉带上了委屈。
裴氏娇气又聪慧,知道转移话题提这件事,便能让陈敏终语气软下来,上元夜终究是他做得不对。
这还是她占理,再者,她就算没理也能编出无数借口。
裴迎见殿下脸色温和了点,双手勾上他脖子:“殿下,把我拉近厢房里,可是想做什么坏事?这里是道观,您可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例如一些亲密的举动,她扳着指头给他算。
陈敏终面色微滞,把她带到厢房里,只不过是庭院里人多眼杂,怕她被人认出而已。
不过她要这样说,陈敏终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低低嗯了声。
“那天在城外,我扭到了脚。”她低声说道。
陈敏终坐在榻上,拍了拍,让她过来:“伤了哪一只脚?”
因这一句,陈敏终也不去纠结她来灵清观的小心思了,裴迎自幼与昭王情同家人,她为昭王落寞了好几日,只是默默望着窗子发呆,不敢让人瞧见,只怕惹殿下生气。
裴迎动了动脚,小声说:“这只。”
小姑娘勾人的手段信手拈来,裴迎面颊早已布满绯红,如雾里看花,水润的杏瞳正定定地瞧着他,缭乱人的呼吸。
她感觉到陈敏终抬手,温热的气息裹挟上脚踝,又顽劣地缩回去,躲在裙摆下,叫人拿不着了。
“疼不疼?”
陈敏终倒有些头疼了,他娶了个漂亮又娇气的小瓷人。
两人清甜的呼吸相融,暧\昧横生,裴迎有些害羞地地想要挣脱这怀抱。
他一面揉,一面温声问:“说话呀。”
裴迎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拢了拢自己的衣领。
冬日料峭,她天生体温高,小火炉似的,也禁不住这样折腾,一来二返寒气侵体,又要遭罪,她又身子骨弱,小病也要酿成大病。
上回她落了水,脸蛋红扑扑,浑身滚烫,昏迷冒汗,他伺候得好几夜没合眼,就等着她唤他。
她生了病,到时候心疼受折磨的是他自己。
陈敏终一直没告诉她,太医说太子妃快不行了的那几夜里,他是如何熬过去的,睁眼到天亮,心底又在想什么。
陈敏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张裘皮,搭在了她的小腹,将人捂得严严实实。
他一手用指腹轻轻按着小姑娘的脚踝,一手重新将她拉抱在怀里。
“嘶——”
她不疼,就是觉得痒,脚怯怯地收了一下,酥麻麻的,她太过紧张,手无意识地抓住了陈敏终的衣领。
裴迎有意无意地将他衣领拉下来,露出玉白的锁骨,已微微泛出绯粉色了。
罢了,让她瞧吧,她也该瞧够了,温香软玉在怀,他不舍得用力,
他倾身替她掖好裘角,不可避免地压着裴迎,感受到了少女的温软胳膊,以及……胸前的丰盈。
她最近又吃了很多,陈敏终默默想,能吃是福。
小姑娘十根指骨攀上了陈敏终的肩头,她颤颤巍巍地开口:“殿下,太黑了。”
陈敏终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羞怯,裴迎声音甜甜的,像春日逐渐融化开的糖画,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