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冷眼看着,瞧不起这些人巴结。
秦丽妃则轻蔑一笑,嘲笑她们,“哟,几位姐妹和方侧妃这么要好,不如和方侧妃一块儿回王府做伴吧。”
苏才人虽位份低,却不是个怕事的,“我们与谁要好,又关丽妃娘娘什么事呢?丽妃娘娘嫉妒人家人缘好讨人喜欢,也不必说得如此明显吧?”
秦丽妃翻了个白眼,“我嫉妒她?笑话。我身为皇妃,我用得着嫉妒她一个王府侧妃?”
钟顺妃帮腔道,“丽妃啊,你的嫉妒都写在脸上了。你说说你呀,和宫里的姐妹处不好就罢了,人家方侧妃又抢不着你男人,你也看不顺眼,真是的,你还有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吗?”
从前,秦丽妃一直自持她有皇子,比只有一个崇宁公主的钟顺妃高一等,可现在呢,她已经没了皇子,还不如人家钟顺妃。
沈安嫔接话道,“就是就是,谁惹你不痛快,你找谁去呀!别是不敢招惹比你厉害的,只敢欺软怕硬!”
苏才人呵呵笑了两声,“说什么呢?咱们三个也不是软柿子!”
秦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呵斥道,“都给哀家闭嘴!谁再不消停,滚回自己宫里去。”
四妃默默闭嘴。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谁知坐在皇帝身边的庄妃,又提起这事儿,“方侧妃,恭喜你呀,马上就要和家人团聚了。”
方长誉道谢,“多谢庄妃娘娘。”
庄妃又道,“你父亲方尚书忠贞勤勉、兢兢业业,却被朝中当道的奸人排挤打压,一夕之间贬官青州,朝廷痛失栋梁。如今好了,总算拔云见日了。这不仅是你的大喜,也是朝廷的大喜。”
方长誉回话,“庄妃娘娘高义,为方家执言,长誉佩服。”
秦太后一拍桌子,瞪着庄妃,“后妃不得妄议朝政!”
庄妃妩媚地笑了笑,“太后娘娘,您知道最近京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是什么吗?他们都在议论,秦家可真有钱。太后娘娘,秦家到底有多少钱呀?”
秦太后被噎住,她已经不是头一回让庄妃气得够呛了。
皇帝劝阻她,“好了,阿诸,别说了。”
庄妃不仅没收敛,反而发脾气道,“我偏要说!奸人当道不能谴责,忠臣平反不能道贺,这是什么道理?皇上要治我罪吗?把我关去冷宫里好了,我与皇上再不相见就是了。”
皇帝抱住她,安抚她道,“朕怎么会关你呢?就算你捅破了天,朕也陪着你一块儿弥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今日是除夕,难得高兴,不要耍小性子,好不好?”
庄妃也闭嘴,见好就收了。
秦太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明显地感觉到,皇帝对庄妃的感情,已经超过了皇帝对妃嫔的宠爱,痴迷到了言听计从、就差供起来的地步了。
就算先帝对她,也未曾到容许她这般撒野。
朱启铎十分悠闲地看戏,等大家的戏唱完了,他才轻轻搂住了方长誉的小细腰。“我有一种预感。”
方长誉问道,“什么预感?”
朱启铎大手捏了捏她,“等你封了王妃,等她封了皇后,你两妯娌合伙欺负秦太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方长誉一听,噗嗤笑出声。“你也觉得庄妃要当皇后?”
“这不明显吗?”
除夕家宴结束后,天色已经不早了,郑太后不放心他们摸黑出宫回府,留下了他们在寿康宫歇息一晚。
窗外下着雪,正殿屋里炭火烧得旺旺的,郑太后、王太嫔、朱启铎与方长誉围着火炉取暖守岁。
郑太后道,“小方的父亲要回来了,你们的婚事也该抓紧办了。等过了初三,哀家亲自去找皇帝谈,一定早一些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从前是秦家从中阻挠,一心想把秦家女塞进王府,现在,秦家自顾不暇。几部的尚书换了人,许多事已经脱离了秦家的掌控。
朱启铎笑笑道,“多谢母后。”
王太嫔道,“大婚要筹备的东西还多,咱们怕是得早早准备着。”
郑太后点头,“是啊,不能等定下了日子,才着急忙慌地准备。哀家明天就得着手安排,大婚用的东西得准备,王府里头王妃的寝殿也得布置。”
方长誉听着他们说话,听着就开始困了,眼皮都在打架,靠着朱启铎的肩膀打起了盹。
王太嫔道,“启铎啊,长誉这孩子困了,你抱她回去睡了吧。”
“好。”
朱启铎抱方长誉去寿康宫偏殿歇息了。
清晨,阵阵鞭炮声响彻了整个宫禁,新的一年到来了。
方长誉从睡梦中被鞭炮声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发觉自己枕着朱启铎的胸口。朱启铎醒得比她早,一直没有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