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艾面露微笑,提议道,“正好明天是三月初九,嘉福寺的住持广觉大和尚要开坛讲经。咱们一块儿去嘉福寺,祈福吃斋饭。”
方长誉附和,“好啊好啊,爹爹和哥哥也去吗?”
方长至回道,“都好,你们需要我当车夫,我就去。”
方长誉打趣他,“哎呀,我可不需要,我有我家殿下呢。谁需要你,你就跟谁说,可别扯上我。”
白露又被逗得脸红了。
方谨行道,“爹就不去了吧,衙门里头还有一堆事呢。”
刘艾有点不高兴了,“明天是休沐假,就你去衙门,显得你多勤勉呀?殿下都能抽空陪曼曼,老大也晓得照顾人,就咱们是老夫老妻,分道扬镳是吗?”
“不去就不去嘛,陪你总行了吧。”方谨行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模样。
方长庆默不作声,你们成双成对,我说什么了吗?
三月初九,可巧这一日也是官员们的休沐假,许多达官显贵都去听广觉大和尚讲经,去嘉福寺的一路上,可谓车水马龙。
方长誉与朱启铎、娘家人都着便装,一块儿坐马车前往嘉福寺。
下了马车,一家人往庙里走着,朱启铎一路守在方长誉身边,与她的距离不超过半步。
正往庙里走着,他们瞧见了韩国公一家。
韩国公老远就招呼他们,“哟,老方。”
视线一转,看到了朱启铎,他给朱启铎问安时,朱启铎先打断他,“今天免礼,只当我是方家女婿。”
朱启铎可不想闹出大动静,扫了大家的兴。于是,韩国公一家便免了拜礼,只微微颔首。
方谨行向韩国公见礼,“国公爷有礼。”
“有礼有礼,别这么客气。”
方谨行与韩国公自然地走到了一处,他们的夫人子女们也互相见礼问安。
韩国公看着周围人山人海,感慨道,“今天可真热闹呀,广觉大和尚的拥趸真不少。”
方谨行道,“可不是吗,内子听说大和尚开坛讲经,昨天就在动员全家了。我说我不来吧,她还不乐意。”
韩国公回道,“都一样都一样,我就不说了,我家兰玉本来想去弘文馆看书,都到门口了,被她硬拽了来。”
韩国公夫人听到了,不满道,“你又跟人家编排我什么呢?”
“没有没有。”韩国公赶紧否认。
韩国公夫人性情豪爽,转头又跟刘艾道,“臭男人不知好歹,叫他们出来游玩,还一副大爷样子。”
刘艾附和道,“是啊,整日呆在衙门里头,都要发霉了,就他最忧国忧民似的,难得休沐赶上大和尚讲经,出来走一走不好吗?”
韩国公和方谨行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话了。两个大男人,被妻子训得不敢说话,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
李兰玉笑道,“我还以为只有家父妻管严呢。”
方长至回道,“哪里呀,我家好多年如此。”
韩国公看着他们,用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训道,“年轻人,今日笑话长辈,他日就该轮到你们。今日你们自以为是看客,他日就到你们入局。”
方谨行道,“是啊,我看你们俩能有多能耐,以后敢不敢在媳妇面前叫板。”
他们在自家媳妇面前吃了鳖,就在儿子身上讨回来。
朱启铎看着这情形,笑道,“要我说,全京城最有福气的男人,当属韩国公了。娶了精明能干的夫人,便是娶了个金库呀。令郎兰玉又争气,从小到大不让你操心,如今又在皇兄身边得力。你呢,不涉朝政,闲云野鹤,日子塞神仙呀。”
韩国公哈哈大笑,“您就别取笑我了。您几位是能干人,真要让几位闲下来,几位闲得住吗?”
方谨行笑道,“那倒也是,我确实是闲不住。今天要不是夫人发了话,我就去办差了。”
一群人在寺庙里逛了逛,听说讲经快要开始了,韩国公夫妇与方谨行夫妇赶紧去了讲厅。
方长誉不太感兴趣,叫朱启铎陪她去凉亭里坐坐。
从凉亭里往下望去,春日到来,一片绿意盎然。方长誉细细观赏着景色,突然,凉亭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出现了两个她很熟悉的人。
她想不到,皇帝与庄妃竟然也出宫来了,他们的身边跟着郑景潇,还有几个护卫和侍女。
方长誉赶紧拍拍朱启铎,“殿下,你看谁来了?”
等到他们走近,朱启铎和方长誉起身上前去打招呼。
朱启铎道,“皇兄怎么也来了?听讲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