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院主寝一侧的浴间,有水雾之气弥漫。
水池之内,裴季双目紧闭,坐在水池边沿,双臂伸展放在池上。
这时,静阑无声之际,有黑衣飞卫悄无声息的入了屋中,立在浴间外,低声禀告:“大人,九姨娘已离开了寒院。”
紧闭双目的裴季,淡淡“嗯”了一声,而后问:“查到了什么?”
飞卫道:“宫宴结束后,穆王妃被人从沁澜殿扶了出来。”顿了顿,又道:“太后应是想让大人与穆王反目为敌,所以费尽心思在大人的酒中下了药。”
裴季睁开了双目,眼神阴郁。
今日宫宴,太后利用小皇帝敬酒,身为臣子的裴季不得不喝下的便利,在酒中下了让人难以察觉之药。
裴季有所警惕,只饮了一半,一半则借着袖子遮挡,吐在了袖中,所以尚能保持清醒离开皇宫。
太后欲算计摄政大臣与穆王妃苟且,但到底还是太低估了他。
思及此,裴季眼寒意迭出,缓缓启口:“她既送了我这份礼,那便也回一份礼给她。”
第2章 后宅平衡(已破)
华音回兰茵院后,便去沐浴了。
烛火通明后,她才瞧清了自己身上的痕迹。
虽然失忆了,但这两个月下来,她也约莫知道自己的肌肤一掐就红的,更别说裴季的手劲大到让人无法忽视。
那裴季约莫是因药性,索求无度,更是悍猛得没有半分的温柔。
忆起昨晚,华音却还是免不得有些颤栗。
华音不禁有些后怕,现在都还觉得浑身泛酸泛疼,泡在热水中,才得以舒缓些许。
她趴在浴桶边缘,闭上双目休憩。
自失忆以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以来,她也约莫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摄政大臣裴季生性多疑,性\欲寡淡,从不近女色,她如府中所有的姬妾一样,都一样的不受宠。
府中姬妾,有出自皇宫,有出自王府,更有出自扬州瘦马。
而华音出自风月庭,专门是为达官贵人调\\教姬妾的腌臜之地。
华音也是从婢女那处旁敲侧击听来的。她在风月庭及笄那年生了病,直至十七年岁才治好,半年前被淮州通判重金买下,送到了金都裴府。
入府半年,年岁十八,直至昨晚才被唤去寒院伺候。
在这之前,作为裴季的姬妾,虽都不得宠,可却也是吃穿不愁,在后宅中风平浪静的过日子。
若非不是裴季被人摆了一道,才唤她过去,估摸着她会这么一直平静地过下去。
这次是意外,想来也不会有第 二回了。
本该松一口气的,可不知怎的,心里头空落落的,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很重要的事情。
但奈何失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华音抬手揉了揉额头,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在那风月庭中度过的那些年,应该也没有什么好的记忆,记不起来就罢了。
从浴桶中起了身,擦拭身子后便回了房。
婢女绿萝取来了药膏,华音也就让她涂抹身上的红痕。
她不知何时睡了过去,但在绿萝出去的时候,还是醒了一下。
随之沉睡,一觉醒来,已是晌午了。
华音睡了近三个时辰。
起床梳洗时,绿萝说起她没醒前的事情。
“今日一早,陆续有其他姨娘过来寻姨娘,似乎想是要从姨娘的口中探听些什么消息,又或是想要讨好姨娘。”
婢女碧玉取来了主子要穿的衣裳,得意道:“咱们姨娘可是这府里边头一份去了寒院过夜的,她们不巴结姨娘,还能巴结谁?”
听到碧玉的话,华音身子微微一颤,原本舒适了些的身子,感觉又隐隐泛疼了。
那男人当真是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只知道往死里怼。
想到这,华音暗暗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