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的,她不愿多想。
“我家姑娘这心疾,并非先天就有的。”
飞白抱剑倚在墙侧,说话半遮半掩,“自从公子走后,姑娘便忧思成疾,心口也总是隐隐作痛,拖到如今早已是……”
“飞白,好了。”
池仙姬制止他,双眸含着水光,凝向身侧的白衣男子,“那些事,都过去了。到底十年未见,我和雨渐都……变了很多。”
蓁蓁却是捕捉到一个疑点。
旁人都叫兄长郎中。
为何这飞白偏偏唤他公子。
飞白脸色紧绷。
他忽然屈膝跪下,看向白雨渐,双目闪着坚毅的光:
“公子,飞白斗胆替姑娘问一句。”
“昔年那纸婚书,可还作数?”
“如今池家倾覆,姑娘在这世上举目无亲,唯有公子一人可以依靠。飞白恳求公子,看在当初大人对您悉心教导的份上,今后照拂姑娘终身。”
白雨渐不语。
少年又道:“我知公子之心,从未变过。就如姑娘之心,从未改变。”
“您当初动用连枝佩,赎回姑娘,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就说明了,公子是在意我家姑娘的么?”
“住口!”
池仙姬勉力起身,满头乌发散落,愈发楚楚动人。
可即便是如此画面,依旧没有触动白雨渐分毫,他仍旧如冰雕般冷漠。
瞳色漆黑空寂,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虚空,世间任何都不在他的眼中。
“你心疾未愈,还是静养为好。”
他的声音如碎冰般动听,说罢冲蓁蓁伸出了手。
蓁蓁知他,立刻递去药碗。
飞白咬了咬牙,却沉默了下来。
白雨渐亲自喂她喝药,一勺一勺,动作轻柔。
池仙姬小口呡着,期间时不时抬眼看他,在他淡漠的神情中,脸色愈发黯淡。
喝完药,她闭目,脸色极为倦怠。
白雨渐观察了她半晌,见再无异状,正欲起身离去。
一声呓语倏地响起,“父亲,母亲。”
“求求你们。”
“不要丢下我。”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抓住了他。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没有用力,泪珠沿着紧闭的眼尾颗颗滚落。
白雨渐明显有些抵触,身形僵硬,眉心蹙在一起,却没有立刻挣脱开。
他浓睫搭在眼下,像一笔饱蘸了的浓墨。
肌肤苍白,安静得像是被冰封。
冥冥之中,有什么太一样了。
有时候,蓁蓁会觉得肢体接触,是白雨渐的一道防线。
突破这层防线,与他的距离就会拉进不少。
池仙姬显然意识不清。
她把白雨渐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紧紧抓着他不放。
蓁蓁努力让忽略心中的不适感。
可是,不是这样的。
她忽然明了。
喜欢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她看见小猫小狗,心生喜欢,想抱,想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