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遭遇了世上最恶心的事。
在她看来,这也算是一种病。
一种心病。
也许,能让他毫无芥蒂去触碰的。
除了病人,也就只有尸体了。
可现在,能够让他在被触碰的第一时间不躲开,也不反感的人,出现了。
更别说,她还有比翼佩。
蓁蓁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水晶圈金丝边框硌着肌肤,她后知后觉感到了痛意。
飞白不知从哪冒出来,冷哼一声:“我刚听姑娘说,你叫白蓁蓁?”
“你也姓白。公子的妹妹?哦,我知道。公子是有一个妹妹,不过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你这个假妹妹,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故意咬重了假字。
蓁蓁不欲理会。
飞白却伸手拦住:“不说我也知道,定是你硬要缠着公子,赖着公子。你是不是觉得,留在公子身边,终有一日公子就能看到你的好?
……这人看过的话本子,比她还多吧?
“我不期望兄长看见我什么好,”
蓁蓁深吸一口气。
目光清明,说服他也说服自己,
“兄长于我而言,只是兄长。过完兄长的生辰,我就离开。”
只是,白雨渐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令她颇为忧心……
对此言论,飞白嗤之以鼻。
他大抵拿她当成了池仙姬的情敌。
蓁蓁正色道,“在你心里,你姑娘千万般的好,是天下最好的人。”
“可在我心里,兄长亦是天下最好的男子,配得起世上最好的女子。”
她表情认真,却没注意到,有个雪白的身影,静静立在角落,不知站了多久,又听见了多少。
飞白摇头,“我家姑娘受了那么多的苦,就是为了等公子,你不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
“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天作之合。若非命运弄人,他们早就结为夫妻。你知不知道,姑娘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会选择留下?”
蓁蓁垂下眼。
她当然知道,是连枝佩。是白雨渐珍藏了那么久的连枝佩,留住了池仙姬。
那天瞿越不在,想必是被派去护送池仙姬了。
他为她布置了机关,还将自己的房间让出去给她居住。
若仅仅是旧日的情谊,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他很少下厨,却为她精心熬制药膳。
他待她的好,与待自己的好是不一样的。
到底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蓁蓁的表情依旧淡定。
她不愿被人看破自己的脆弱,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
她与兄长十年情谊,也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而已。
“你应该知道连枝佩的典故。还有一枚,叫做比翼。就在我家姑娘的身上。你刚才,应当是看得真真切切了。”
是的。
蓁蓁的手指攥紧。
池仙姬的腰间那枚,确是比翼佩无疑。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当年,华清长公主下嫁雁南明氏的大才子。
后来位及丞相的明徽、明大人。
长公主仙逝后不久,明家便惨遭灭门。
明丞相子息不丰,膝下只得两男一女。明家覆灭之时,唯有一位庶子逃出生天,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