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找出处清新雅致的别院,莫主帅会在城内多留几日。”乔星忆向南初吩咐道。
“是,将军。”南初向乔星忆行了礼便带莫卿尘离开了。
乔星忆站在城楼上看着逐渐撤退的楚安大军这一战她赢的不光彩,她该怎么面对他……
被囚
“将军,已将莫主帅安排在别苑,还有他想见您。”晚间南初安顿好莫卿尘便来主帅府复命。
“不见。”乔星忆冷冷的回复道,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她害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将军是有计划了?”南初不理解,不应该去问问楚安大军后期的部署嘛。
“没有,就是不想见,没事就退下吧。”乔星忆看着军报不耐烦的打发走南初。
“是,末将告退。”南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自从莫卿尘来以后乔星忆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
待南初走后,乔星忆合上军报离开了主帅府往别苑走去。她站在院外看着屋内的烛光,她不敢进去但又想离他近一点。
乔星忆知道自己手段不光彩但她没办法,父亲对她与大哥寄予厚望,与楚安国一战父亲在朝堂上立下了军令状,父亲年老已经无法上战场若我们无法代替父亲,那在皇帝的心里乔家就是无用之人,所以不管多卑鄙的手段她都无所谓只要能赢,乔星忆在院外待了许久直到夜深才离开。
就这样过了三日乔瑜霖的军报传来,军报上说他们还有大半个月便能到达山海关,这次援军共有四万大军,虽然人数还不及楚安大军只要好好利用想战胜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将军,主帅还有大半个月就到山海关了,在此之前莫卿尘那也要去谈谈了。”南初真的急了,都三天了,乔星忆就是不去见莫卿尘。
“我知道了,我想想怎么跟他谈,你下去吧。”乔星忆也知道拖着不是个事,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天刚刚擦黑正是用晚膳时,乔星忆带着四个丫鬟往别苑方向走去,每个丫鬟手中都领着食盒,看样子乔星忆想与莫卿尘用晚膳。
“莫主帅,您的晚膳到了。”为首的丫头敲了敲莫卿尘房门说道。
“进。”莫卿尘冷冷的说道。
只见进来四位丫鬟将食盒中的饭菜摆放在桌上后便离开了,丫鬟离开后乔星忆从门外走进来,她穿着黑白色的劲装带着银制的面具,整体看上去英姿飒爽。
“乔将军?”莫卿尘看着乔星忆从门外走来问道。
“在下未用晚膳,想同莫主帅一起可方便?”不等莫卿尘回答她便坐到饭桌前。
“我只是一介囚徒,乔将军不介意便好。”莫卿尘这话有股自嘲的味道,乔星忆听到后顿了顿。
“坐吧。”乔星忆叹了口气说道。
“乔将军用膳还带着面具么?”莫卿尘好奇的问道。
“习惯了,无妨。”乔星忆还是无法面对他。
“我曾收到密报,乔主帅在数月前大战中深受重伤,自那以后乔主帅在外一直带着面具,在下猜测乔将军应该不是乔瑜霖本人吧。”莫卿尘直接拆穿了乔星忆。
“本帅脸部受到重创,带面具只是不想影响他人。”乔星忆有点慌乱。
“是么,那乔主帅何时变成女子了?”莫卿尘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乔星忆,他墨色般的眼眸让乔星忆瘆得慌。
“你……”乔星忆抬头看向他,眼眸里露出吃惊的神色。
“乔将军虽然习武但身段明显是女子模样,这很难猜么?”莫卿尘低头喝着茶水缓缓的说道。
“你猜的不错,我是在冒充我大哥。”乔星忆也不狡辩了。
“原来是乔主帅的胞妹。”莫卿尘大概是猜到了,让一个女子冒充乔主帅这个女子的身份应该不是普通人。
“用膳吧。”乔星忆害怕他后面说卸下面具这种话,马上把话题岔开。
“既然都说开了,乔将军还是把面具卸下吧。”乔星忆听到这话瞬间愣住了,还是没躲过去。
“先用膳吧……”乔星忆不想再与他纠缠,低头用膳。
二人相顾无言低头用膳,两人今日吃的都不多没一会就放下碗筷,乔星忆换来丫鬟将饭菜收走换上了一壶清茶。
“是饭菜不和胃口么,怎么吃的这么少?”刚刚见他用的不多,乔星忆有点担心的问道,说起来她还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并不是,只是单纯的没有胃口,已经用过晚膳乔将军是否可以卸下面具。”莫卿尘还是不依不饶。
“为什么一定要看我的脸?”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
“这次大战我惨败,现在还成为阶下囚,至少让我知道我的对手是谁吧。”这是其中一点,还有一点是他总觉得对面这个人他似曾相识。
“卿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乔星忆边将面具卸下边说话,莫卿尘看着那张精致可人的容颜瞬间愣住了。
“真的是你……”莫卿尘艰难的从嘴中说出这句话,虽然他有怀疑过也觉得她很熟悉,但当真正的云忆出现他还是无法接受。
“我叫乔星忆,是大夏军队的军师。”乔星忆看着莫卿尘说道。
“军师……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策,这就是你所说的……后会有期?”他在笑但笑的很心痛,他想过和云忆各种重逢的场景但从未是这样的,心头到尾都是假的,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情义也是假的。
“卿尘……对不起……”乔星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根本没有任何狡辩的借口。
“你走吧。”莫卿尘起身下逐客令,乔星忆也没有多停留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她停住了看向屋内的莫卿尘,莫卿尘与她对视一眼便往室内走去,乔星忆叹了口气离开了。
已经是亥时了,乔星忆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繁星想到那夜与莫卿尘在水潭边一起赏夜景的场景,那时的他们真的有种恋人的感觉,而现在却是敌人。
“将军回来了,莫卿尘愿意劝降么?”南初、云珩与时桉都在主帅府。
“这事不可能,以后别提了。”乔星忆不想再伤害他了,让他投降还不如杀了他,这是在侮辱他啊。
“将军,这次楚安大军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想彻底赢得大战必须在莫卿尘身上下功夫。”云珩看乔星忆漫不经心的样子焦急的说道。
“莫卿尘是不会投降的。”她无法开口劝他投降。
“我调查过莫卿尘他可是楚安国皇帝最看中的九皇子,我们就以他性命要挟楚安大军投降。”主帅都在他们手中还怕拿不下楚安大军,云珩觉得自己这个计划甚是完美。
“闭嘴,去刑房领十丈军棍,莫卿尘是我们的俘虏,竟然想到用俘虏性命要挟,你是想让全天下人耻笑我们么?”乔星忆真的生气了,她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她也是有底线的,虽然她无法改变什么,但是她至少要保住他最后尊严。
“将军,自从莫卿尘来到这您一直未按照计划进行劝降,您该不会对他有什么恻隐之心吧?”云珩实在是忍不住了,乔星忆的所作所为根本没有想过要赢得大战。
“……”乔星忆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她是有私心,的确没什么可狡辩的。
“主帅将山海关交给您是全心全意信任您,您可别忘了乔老将军在圣上面前立下的军令状。”这事时桉突然说话,他的语气冷冷淡淡的,不像云珩那么激动但说出的话却让乔星忆心中一震。
“我知道了,我会去的。”乔星忆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乔星忆坐在桌前发呆,她此时突然觉得很无力,守护山海关却利用了莫卿尘,守护莫卿尘却会放弃山海关,最后会不会一场空……
同样的人
晚间,她来到了莫卿尘庭院外。
“乔将军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吧。”莫卿尘站在庭院中看着门口徘徊的乔星忆。
“卿尘,你当真要与我如此生分么?”曾经他们唤彼此的名字,是他们信任彼此的开始。
“不然呢,我唤什么?云忆还是乔星忆?”他反问道乔星忆,他见乔星忆未回答,便往屋中走去。
“卿尘……”乔星忆见他离去突然拉住莫卿尘的衣角,跟当初受伤时在他面前撒娇一样。
“放开。”莫卿尘看着她拉着的衣角冷冷的说。
“我不放,你在生我的气,气我骗你、利用你,只要你能解气任打任骂绝不还手。”乔星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到底要干嘛,不应该来劝降的嘛。
“你……乔星忆,你这又唱哪出?”莫卿尘被她搞糊涂了,她不是将军嘛,不应该来跟他谈谈战略部署嘛。
“我把你抓来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见你。”乔星忆直截了当的说我想见你,这让莫卿尘不知如何是好。
“咳……”莫卿尘尴尬的咳了咳,这个女子怎么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你不想见我么?”乔星忆不依不饶的问道。
“好了,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莫卿尘有点恼怒道。
“对,我骗你是不对,但你呢?我拼死护住时疫物资给你们,时疫刚刚清除你就带兵攻打我们,要不是我打探到你的计划山海关肯定失守,我后方的百姓又将流离失所,我从头到尾没有想过害你,只想守护住大夏子民。”乔星忆说着还真有点生气,毕竟她从来没想过要害他。
“我们属于不同阵营,注定会兵戎相见。”说这话时莫卿尘叹了一口气,不同阵营却牵扯不清。
“我们所守护的不同,所以我对我所做的不后悔,但我终究有愧于你,至少你对我从未有过欺骗。”乔星忆说的很真诚,她不愧大夏子民却愧对莫卿尘一人。
“算了,自己技不如人何来怪罪一说呢。”莫卿尘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你不怪我了么?”乔星忆试探性的问道。
“不怪了,之前是我没想明白,你想的倒比我通透。”是啊,是他没有想明白,她阴差阳错被他所救想留在敌方军营打探情报,利用美人计使他沦陷,如果这一切换成是他他也会与乔星忆一般的,自古以来兵不厌诈,他又有什么资格与她置气呢,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心动的女子欺骗了他。
“那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听到莫卿尘说不怪她了,她高兴坏了。
“朋友?与敌军做朋友不太合适吧。”莫卿尘看到她欢喜的表情心里一暖,他很喜欢看她笑,精致可爱的小脸笑起来格外能温暖人心。
“私底下嘛,我平时面对的都是下属严厉惯了,难得碰到知己,只要不在战场上我们可以做朋友啊。”乔星忆在莫卿尘面前真的很不一样,平时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将军,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
“好,你欢喜就好。”和从前一样拿她没办法,其实莫卿尘也有私心,想与她再近一点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
“走吧,我带你逛逛山海关,这边民风淳朴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乔星忆拉起莫卿尘便往庭外走去。
乔星忆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打算让莫卿尘劝降了,虽然二人是不同阵营但都有守护国家子民的重任,更何况他是皇子所背负的比她一个将军更多,以乔星忆对他的了解宁愿战死沙场也不会投降,因为换成乔星忆她也会这么做,所以他们才会相互欣赏相互吸引。乔星忆打算等大哥回来后再做决定。
他们来到集市上,乔星忆拉着莫卿尘走走停停,平时的她很少会给自己放假,不是在主帅府处理公务就是去巡防城楼,自从大哥受伤后她就独自一人扛起所有责任时间久了也是会累的。
“乔将军来了,您平时辛苦了,这些蜜饯您拿着。”他们走到一个摊子面前,摊主向乔星忆打了招呼还把蜜饯塞到她的手上。
“谢谢大娘,我不辛苦都是应该的。”乔星忆也没有矫情的推搡,直接把蜜饯收下。
“乔将军,这位是您相公?生的如此俊俏真是郎才女貌啊。”摊主大娘打趣道。
“不是不是,他是我好友。”乔星忆有点害羞以至于耳根有点微红。
“你笑什么?”乔星忆回头看向莫卿尘发现他在嘴角的笑意,不解的问道。
“你耳朵红了。”莫卿尘指了指她的耳朵,刚刚大娘打趣她时她害羞的耳朵红了。
“冻的。”真是的,哪有人直接拆穿别人的,乔星忆说完便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把蜜饯的银两放在大娘摊前,莫卿尘看着默默的笑了笑。
“乔将军好。”一路上的百姓见到乔星忆都会主动向她问好。
“这些百姓好像很敬重你。”莫卿尘一直以来都很欣赏她。
“我出生于将门世家,从太爷爷那辈就一直驻守边关,太爷爷、爷爷、父亲一直到我和大哥,他们不是敬重我而是敬重守护这片土地的将士们,几代人共同守护的地方不能毁在我的手里,所以我拼死也会守护这一切。”乔星忆看着集市上的百姓欣慰的笑了笑。
“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莫卿尘看着她,她不像寻常女子,她心太大有国家有百姓。
“就算是你要挡我的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认真的看着莫卿尘,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我在这已经好几日了,怎么你一直未与我谈劝降的事。”莫卿尘以为她会找他的,不知怎的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你和我是同样的人,所以没必要和你说。”莫卿尘看上去是个翩翩公子,但她知道他骨子里傲的很。
“你很了解我。”莫卿尘笑了,他很开心她懂他。
“这一次我会凭我自己的实力赢得最终的胜利,我不想再骗你,我怕你伤心……”前面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最后一句的话却说的软绵无力。
“好,我信你。”虽然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但他还是听见了,只要是她说的他都相信。
援军到来
这些时日两人的关系亲密了许多,乔星忆只要有空就会来找莫卿尘有时候一起用膳,有时候一起出去散心就像恋人一般,这样的日子过了有十来天,直到援军到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