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公主——上曲
时间:2022-05-05 07:21:23

  若月当下更加无语,心中实在郁结难舒,替纪宛秋鸣不平。口无遮拦的破口而出。
  “娘娘,您还要爱屋及乌到何时?”
  纪宛秋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若月,神秘不可言的笑起:“为何你跟大哥都觉得我不对付曲是欢是爱屋及乌呢?你们都低估了我们这位清明的皇上。他呀,什么都知晓。只是让你们知道什么,看到什么,由他选而已。
  所有人,一个个的,都是好棋子,他可是在下好大一盘棋呢。”
  若月听着听着迷糊起来。
  纪宛秋用最简单的方式让若月清楚,直问道。
  “我当年跟爹爹求进宫,大哥爱护我阻拦时,我爹爹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若月细想,吐。
  “宛秋最知见……皇上。”
  若月复述差点说了皇上字时,心惊胆战,看向纪宛秋的视线都在剧烈的发抖。
  要不是纪宛秋一个劲的点头,一个婢子,何敢称呼皇上的字。
  纪宛秋点点头,倏然看向湖中水。
  水里包罗万象却皆为倒影,只要存在,它都能容下。
  纪宛秋清冷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我爹说的最懂,不是懂太子李邵仪,是懂日后会做皇上的李邵仪……”
  若月还是不懂,一张仍旧带着怒意和忿忿不平的小脸正看着纪宛秋。
  纪宛秋深感寂寥。
  其实,曲是欢也懂身为帝王的李邵仪。
  她与曲是欢都知道今日只是一出戏。
  且她们二人都不会落着好,也不会落着坏。这是帝王的平衡术。
  里子既不能伤了心上人,面子也不能伤了一国之母的,还有国家的体统。
  这就是李邵仪。看似偏颇,最终却还是玩着平衡术。
  “丫头,你且看着今日宣旨。”
  纪宛秋神情飞远,眸中大雾深邃,游走其中下步稳,却乱。
  纪宛秋还是忍不住地想,李邵仪今日会偏颇曲是欢多少呢?
  他知道双生子不详,为何没借她的手除之后快,而是让人放出宫呢……
  纪宛秋深感了解的还是不够
  皇后殿里正在生香,纪宛秋刚点上,合上青铜小炉,兽头的盖子与炉身咬合住。刚俯下身子,正要凑近去闻。
  就听见门外一阵伶仃作响,清脆的铃铛响的又乱又杂。
  若月?
  怎么这么慌张。
  纪宛秋停下手上将要继续的事情,端坐起来,拂拂衣摆。
  手刚在衣摆上一放,就看见若月的急行朝她走来。
  那步子恨不得要跑起来,一脸焦急的神色相当突兀的撞进在纪宛秋眼里。
  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上头。
  “娘娘”
  若月声音里都带着点哭腔。纪宛秋皱起眉头,额心拧起个小川字。
  “慢慢说,从不见你这样失态,发生什么是不是重华殿宣了什么?”
  本想安抚若月,突然脑子里一闪而过,直接吐出来问着。
  纪宛秋不知道,自己想到的时候,整张脸也是掉了一层血色。下意识的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若月真真拉着哭腔:“曲贵妃的皇子,封王了。”
  这话说的,纪宛秋立马心都从云霄掉至地狱。黑暗一下子都笼罩住她整个眼眶,入目均是无垠黑暗。一口气生生如同一只大掌收扼住她的嗓子,几近呼吸全无。
  一颤,纪宛秋整个人倒在了小案桌上。香炉一下子被打翻,“叮佟”的滚到地上。洒出一地香灰,一时间浓郁的香味扩散,直接扑鼻,
  难受至极。
  悲跄幽怨地说。
  “我想了多少种惩罚,都未曾想到这儿。她曲是欢的儿子出生当日就封王!而我的清运还只是挂着嫡长子的皇子而已。”
  这句话跟呕心一样,痛苦非常。
  纪宛秋手用力,捏着案桌桌角。
  目光突然凌厉,一扫若月。若月芒背在刺,不自觉的跪下。匍在她的脚边。
  若月余光看到,纪宛秋的裙摆还在颤动,心下也难受,张了张嘴,还颤抖着双唇,接下来的怎么都难吐出来。
  “还有什么!”
  纪宛秋咬牙切齿,字字清楚的咬着。
  若月一口气一堵,继续道:“曲贵妃的大哥,之前一直未入仕,刚刚,刚刚被封为太子太傅。”
  纪宛秋闻言,直接气血上脑,顿时犹如被人重伤的猛兽,凶猛里带着绝望的戾气,要扑上敌人实施最后一击。呼吸已经带着浊气,重重的呼出呼进。整个身体都容不下她,只容得下怒,悲,愤和哀
  曲是欢的大哥,太子太傅,这是要明目张胆立太子不成?
  纪宛秋在不可置信的愤怒里,慢慢求着自己冷静下来,找寻李邵仪的想法。
  不会的,李邵仪护短,偏颇,但绝对不会拿国家大事来哄曲是欢。
  现下东唐有两位皇子。
  她的清运,和曲是欢刚出生的皇子。
  除非是真的想立。
  但是李邵仪也不是个昏头昏脑的皇帝,在他的心里必定是立贤为重的。
  纪宛秋眸色深翻,清明下来,也不一定就是教习曲是欢的儿子,也有可能是他的清运的。
  带着颤抖,试探性的威严问道。“说了是教习哪位皇子了吗?”
  这才是关键,既然是太子师,必定有教习的皇子,是不是她曲是欢的还不知道呢。
  遂抱着希望问,但纪宛秋心里还是不稳,被恐惧呃着体内内脏,随时可能被捏爆,死去。
  若月清晰的回复:“奴婢,不清楚。”
  纪宛秋一下子怒意附体,整个人看着眼前的若月,很想责骂鞭打,却念着这是陪着长大的“姐妹”,就直言喝下:“你出去,我安静会”
  “是。”
  若月刚要退出去,安守义却出现在大殿门前。
  双手举着七彩锦箔玉轴诏书,阔步走来。
  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后。
  安守义讨好地笑着,一脸敦厚。“娘娘,您请接旨。”
  若月连忙扶着纪宛秋下台阶,动作轻慢地跪在圣旨面前。
  纪宛秋神色紧绷,心慌,害怕,紧张,却又是想知道,李邵仪能判个什么东西出来。
  安守义看了一眼纪皇后,又瞟回圣旨上。
  朗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曲兰临为太子太傅,暂授李清运之师,日后需克谨勤勉,业精于勤。钦此。”
  纪宛秋一下子吐了一口浊气,身子放松一点。这才安心,怦怦乱跳的心才慢慢平稳一点。
  是他的清运。
  “娘娘,替大皇子接旨吧。”
  纪宛秋伸出手,接过旨意。
  安守义弯个躬,就准备走。纪宛秋站起来直接跨出一步,拦下他——
  安守义一愣,一脸赔笑。
  “皇后娘娘可还有其它事宜?”
  放松了的纪宛秋此时又恢复以往常态,横眉冷竖,吊着眉角看着安守义。
  沉声问。“曲是欢的儿子封王?什么封号?”
  安守义料着纪皇后就会这样问,便不慌不忙毫无遮掩的回复。
  “回皇后娘娘话,二皇子赐名李清辰,号辰王。”
  天干地支中,辰字属“龙”……
  叫的虽隐晦,名字里也带刻有天子象征。真是这样小的地方都大方哄着自己的心尖肉……
  纪宛秋心里又隐隐作痛起来。
  心里恨不得将曲是欢放到嘴里咬嚼生吞了才好。这个曲是欢真的是碍眼啊,太碍眼……
  缓缓升腾起一股子杀意,在整个胸腔里弥漫,都将神识快冲散。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听哥哥的话,弄死她!弄死她――
  纪宛秋突然被杀伐之气笼罩着,眼中利剑出鞘,血红可怖,整个人犹如大梦一场。
  梦里正亲手掐着曲是欢的脖子,看着她娇俏可人的脸蛋扭曲成一堆。
  这样的纪宛秋过于骇人,她自己却不知情。
  吓得若月连忙喊:“娘娘?”
  安守义将这样一丝一毫的细微末节都收入心里,默不作声。面上也还是笑意非常,权当瞎了,看不见。
  纪宛秋被若月一个拉扯,才有些晕眩,手扶着额头,略微回过神来。
  “怎么了?昨日曲贵妃生产,动静太大,本宫没休息好。
  请安总管给本宫讲讲,我走后,敬国夫人说了些什么,又如何给本宫定罪的。”
  这个“请”字,也算是给皇上一半的脸。
  安守义恭恭敬敬得说。
  “奴才就着自己总结一下。娘娘身边的浅行姑娘承认自己给姚妈妈递过信,说娘娘让她行刺曲贵妃,生产后大虚,体弱,动手再合适不过。”
  “浅行姑娘还说,娘娘让她给,与她一同从侍草司出来,在贵妃处当差的长冬银钱收买,在生产一半时给院子里那棵大树灌铁水,抹桐油。
  好教旱雷击中,在起火之时,将树根算好角度锯上一半,倒入产阁,来个屋毁人亡!”
  “娘娘还逼迫了淑妃娘娘,让其给曲贵妃喝山楂茶,以致小产。”
  说到这里,纪宛秋实难理解,插上话。
  “王淑妃怎么了?你这话本宫怎么没有听明白?”
  安守义清晰的给纪皇后解释,将细枝末节讲与纪皇后听。
  “安老给曲贵妃把脉时,那只还遗留在身旁的桃露酸汤碗,被检查出来此碗泡过山楂浓汤。
  长时间用此碗,兼曲贵妃喜冰镇,综合上述,会让曲贵妃小产。
  还好去岁秋至送的,这些事日才喝上,不然,去岁这孩子都保不住!”
  纪宛秋眉头深锁。“王淑妃的事情,怎么就到了我头上?”
  安守义面色平静,直白评述。“淑妃娘娘不喜酸,一直喜辣。逼问之下,说是这酸果子是去岁娘娘赏她的。
  皇上再逼问时,淑妃娘娘吓晕了过去,安老一查,竟有孕三月余……便不曾追问,直接作罢。”
  纪宛秋笑得厉害,张嘴就来:“就因为王司桃有孕,那就囫囵给我扣罪名?真是可笑。”
  纪宛秋此时深感李邵仪有变!心中的无力感顿起心头,疲倦不堪起来。
  “继续。”
  安守义看了看纪皇后脸色有些素白,不大安好的模样,偷偷给若月打手势,让她注意一下娘娘。
  若月眼尖,一下子就朝着自家主子身边挪去,稍作搀扶。
  安守义这才继续道。
  “娘娘若觉得哪里不对,去和皇上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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