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已经这样了,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任何出路,只是殿下还是要好好的我就知足了。”长久之后,蒲萍才叹息道。
虽然目睹世玮和父皇身边的宫女私通,但是世瑶没有愤怒,他知道那个宫女对于世玮的深情之后,开始设想袁瑛对自己究竟有没有他对世玮的情谊呢?
第二天,世瑶找到了梅阶,他特别想要去见袁瑛一面。想知道袁瑛对于他是不是一样的坚持。
“你最好离袁瑛远点。”望着世瑶渴望的表情,梅阶说道。很明显梅阶想让世瑶对于他和袁瑛的交往冷静一下。
“为什么?”一听梅阶如此说,世瑶愤怒问道。
“当时皇帝指婚的时候,您不是也在现场,您也知道,您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当然皇帝也不可能把袁瑛赐给您的。因此您和她之间没有结果。既然如此,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再也不见,或许对两个人都好。”梅阶解释道。
“我知道四皇兄被赐婚的事情,我也知道四皇兄很难过,但是我却不愿意认命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争取到袁瑛,即使父皇不愿意。”望着梅阶的表情下,世瑶说道。
“你怎么争取她呢?难不成只会用嘴说说不成?”虽然世瑶的表情很是生动,但是他的容貌太稚嫩了,梅阶不相信这种少年时候的誓言,因为他虽然真诚,但是却经不起任何考验。
“时间还来得及,让我慢慢想想吧!我总会想到办法的。”思考了一会之后,世瑶才回答道。
“那就请殿下早日想好主意,今儿是四皇子,四皇子完了就是五皇子,五皇子完了就是六皇子,六皇子之后就是七皇子和您的婚事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您和袁瑛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此时阳光还有一点点淡淡的温暖,但是梅阶的语气却异常的冷漠。
没办法,世瑶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了碧落轩。在自己的碧落轩中,世瑶望着合欢花树上残存的那一点枯黄的树叶,心中却异常凄凉。正在合欢花盛开的时候,他遇到了宛如新叶一般清新的袁瑛。结果到了合欢花树落叶的时候,他们却正在分离。合欢花明年会再开得,但是袁瑛明年会不会就不理他了,这也是世瑶担心的事情。
突然一阵风吹过,合欢花树的残留一片叶子被风吹落,因为是深秋的风,即使是穿好秋衣的世瑶也有些发颤。
世瑶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宛如这风中秋叶一般随波逐流。终其一生,他想抓住自己真心想要的到的东西。他可以隐忍,但是却不能够放弃。只是自己不甘心命运被别人支配,但是却对于如何做有些无能无力。
只是世瑶在惘然无措间,突然抓住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手帕之上的银色梅花熠熠生辉,突然间世瑶就对于未来的方向明悟了很多。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总有一天,他符世瑶一定会给袁瑛一个结局的。
第17章 第十七章设局
虽然世瑶的心情因为皇帝的指婚而有些七上八下的,但是袁瑛的日子颇为惬意。在这段养伤的日子里,袁瑛除了吃睡刺绣之外也还看一些闲书,懂得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知识,比如磷火的燃烧其实不伤人,比如冰在特殊的条件下居然能点燃火焰等等等等。
一开始袁瑛对于世瑶还是比较挂念,但是梅阶不主动对她说起世瑶的境况,袁瑛以为世瑶真的把她忘了。但是袁瑛也并没有太沮丧,毕竟世瑶高贵出尘,是她一直都要仰视的人,因此他忘了自己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入风云便化龙。袁瑛知道世瑶不会如此沉寂很长时间,有朝一日他会成长到她抓不住的时候。但是袁瑛也很知足,她很满意自己的现状,也希望自己和世瑶能够善始善终。袁瑛不曾奢望过世瑶的一辈子会拴在自己身边,但是却也希望世瑶能够在见惯繁华之后能够容纳她的一点小小的回忆。
等到她伤养好之后,袁瑛在梅阶那里除了干一点打扫收拾的活儿之外也有了不少时间。等到她感觉可以的时候,她便打算回绣房看看刘佳女究竟怎么样了。
虽然袁瑛跟了梅阶时候地位见长,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是被皇帝厌恶的人,如果在绣房闹得太张扬,引起有心人注意,自己又被送回浣衣局不说,还连累了对自己一直颇为照顾的梅阶梅公公。
因此袁瑛干脆抱着梅阶给自己的一叠衣服,继续冒充浣衣局宫女进绣房。
虽然袁瑛一身整洁的青色衣裙不太像浣衣局宫女,但是绣房众人也没有想太多。
刘佳女也隐隐约约知道袁瑛被打的事情,但是之后就不知道她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再加上绣房工作繁忙,她也抽不出时间主动找袁瑛。又一次见袁瑛来找她的时候,自然是喜笑颜开。
袁瑛见了刘佳女之后,也把自己到了梅阶身边伺候的事情说了。刘佳女一听此事,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就在袁瑛的诧异中,她跪在地上,哭泣着说道:“瑛儿,你能不能求求梅公公也让我到他老人家身边伺候?”
袁瑛也知道梅阶收留自己一个人本身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收留另一个人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金秀这贱人在最近对我是变本加厉地虐待。别看我现在还好好的。其实胳膊已经被她弄得没样了。”说完刘佳女九掀开她的袖子。
果然袁瑛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场面,比起上次,刘佳女胳膊上的伤口更多,更密集,也更可怕,并且疤痕和新伤交织,因此有一种凌虐的惊恐感。
但是袁瑛也知道梅阶这个人表面上待人接物很温和,实际上性格还是很冷淡的,虽然最后是梅阶救了她,但是袁瑛却认为梅阶救她也不是因为怜悯她的处境可怜,而是别有目的。
因此若论情谊的纯粹性,此时此刻的梅阶还不如少年的符世瑶呢?
因此袁瑛拉着刘佳女的手说道:“可是梅阶梅公公,性格冷淡。他救我也是偶一为之,因此我不能保证梅公公能不能收留你。因此我只能帮你问问了。他老人家若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刘佳女一听袁瑛愿意帮她询问一下梅阶,也以为自己真的就能离开金秀的魔掌,因此也是喜笑颜开。但是袁瑛也知道梅阶绝对不可能同意她这么做,就算问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但是刘佳女的情况也越来越不好,因此袁瑛不得不必须尽快想一个办法帮她。
为了刘佳女的事情,最近袁瑛也是愁绪满怀,一直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但是梅阶似乎对于女孩子的心事冷淡至极,因此也没有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因此袁瑛也知道现在根本也没有什么办法,因此在面对刘佳女的时候,袁瑛不得不违心撒谎说梅阶不同意。
刘佳女也是单纯老实,基本上也就是袁瑛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一听袁瑛说梅阶不愿意,她也是除了流泪和哀叹自己命不好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看到刘佳女这样,袁瑛感觉无比愧疚,她发誓自己一定要让刘佳女脱离苦海。
因此袁瑛在吃饭的时候突然鼓起勇气对梅阶问道:“公公,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听了袁瑛的话,梅阶头也不抬,只是在那里斯斯文文地扒拉着自己碗里的米饭。
“您说,当今皇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过了一会儿之后,袁瑛终于问道。
“你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梅阶在目光闪过一丝夹杂着欣赏的喜悦之后,便反问道。
“只是……随便问问。”袁瑛低着头说道。
“你别和我装神弄鬼,你有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等到你真的闯了什么祸的时候,我也能救你一把。”看到袁瑛的样子,梅阶在想明白了她的图谋之后便说道。
袁瑛就对梅阶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拯救刘佳女于苦海之中的计划。
听了她的计划之后,梅阶忍不住冷笑道:“你在也是在浣衣局九死一生过了,怎么还不记住在宫中的教训呢?”
“你虽然聪明,但是却不够谨慎,又特别喜欢出风头,这也是你的一个弱点。因此你这种人虽然容易得到人的赏识,但是也容易得到小人的嫉妒。而因为你本身不够谨慎,因此容易给暗中记恨你的对手留下把柄,万一她们对你忍无可忍,这个把柄就是将来勒死你的绳索。而之前的《五色梅花图》事件就是证明了这一点。本来《五色梅花图》沾染了鲜血之后让赵慈云处理就行了,结果偏偏是你喜欢出风头,最后自己被贬到浣衣局也连累了赵慈云。其实就算你被贬到浣衣局也是运气,要不是皇帝有意要敲打一些人,这一次死的人不是赵慈云而是你。其实赵慈云是被你连累害死的。金秀这人是有很多让人讨厌的地方,但是她还是不敢无中生有的去诬陷什么人的。”
听了梅阶对于袁瑛性格一针见血的评价后,袁瑛此时此刻的小脸顿时间一阵煞白。而梅阶望着袁瑛惊慌失措中夹杂着愧疚的神情,继续说道:
“虽然你的计策很聪明,但是这些材料却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得到的,你筹备这些材料的时候总得和人接触,要是有心人愿意查,只要一查宫中有可能有这些东西的人就能查到你曾经问他们要过这些东西,而你袁瑛一个前绣房宫女,前浣衣局宫女,现在是伺候梅阶梅公公的小宫女是不应该有这些东西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袁瑛十有八九和这些事情有关。”
听了梅阶的分析之后,袁瑛自然明白依靠自己,是很难在扳倒金秀之后全身而退的,因此她的心情越发沮丧。但是梅阶的指点也是为了她好,因此袁瑛最后点点头说道:“谢谢公公。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小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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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联系
虽然梅阶指出来袁瑛目前的困难,但是袁瑛也是一个不愿意服输的人。她知道是自己的小聪明害死了赵慈云,因此她因为自己的愧疚更要让刘佳女脱离苦海。
但是梅阶说的也是,有不少材料她一个人得不到,也不方便自己出面收集,但是袁瑛和刘佳女二人也不认识负责有关人员,因此她们自己出面收集不妥当。虽然梅阶出面收集这些材料很方便,但是袁瑛却知道梅阶一定不会帮自己的。现在的他似乎想让自己独当一面地办一些事情,只有这样的自己才有资格为梅阶干更多的事情。但是袁瑛思前想后,却想到了最有可能一个可以帮自己得到这些材料的人。那个人就是自己之前刚刚认识的八皇子符世瑶。毕竟符世瑶身份足够高贵,再加上他在宫里基本上就是一个小透明,因此很少有人会把他和各种阴谋诡计联系到一块。况且如果符世瑶可以出宫的话,他完全可以从宫外为自己带这些东西,这样的话就不用惊动宫里的人,因此就连符世瑶也可以置身事外。
想到这一点,袁瑛就又有了去碧落轩探望符世瑶的想法。
虽然梅阶把袁瑛安排到身边伺候,但是袁瑛本人除了给梅阶和他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小薛缝补缝补衣服,绣一个手绢之外,却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做的事情,当然梅阶安排袁瑛到他身边也不是找一个可以在他身边干杂活的人。因此袁瑛在梅阶那里基本上多了许多闲暇的时间,这些时候袁瑛也只是看看闲书打发时间而已。只要袁瑛愿意,她就随时可以有时间去寻符世瑶。
因为是见符世瑶,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去了,况且袁瑛还打算让符世瑶为她带一些东西,当然要在事先好好打扮一下。
虽然袁瑛在梅阶那里衣食无忧,但是梅阶因为只是一个太监,再给袁瑛各种昂贵衣料的时候没给她首饰,袁瑛只能用一根淡青色的丝带挽住头发。因为符世瑶性格清冷,梅阶估计他应该不太接受颜色太过于艳丽娇嫩的衣裳。但是蓝色,月白适合年纪比较大的人,白色又太过素淡,袁瑛思来想去之后就选了一条淡青色的衣裙。衣裙本身只是淡青色,并没有什么花纹,袁瑛觉得有点单调,她就索性绣了些许银色梅花。
因为袁瑛也没有什么首饰,她索性就顺手摘了梅阶庭院中的一朵缠丝白菊,插在她头上权做装饰。
感觉打扮好之后,袁瑛就悄悄溜到了碧落轩。
很长时间不见,袁瑛倒是有些尴尬,倒是符世瑶一见袁瑛来了,倒是露出了难得一见的一丝笑容。
袁瑛只以为符世瑶对于自己如今的打扮颇为欣赏,而符世瑶看了她裙子上星星点点的银色梅花而感到喜悦。
“你来了?”见到袁瑛,世瑶第一次喜悦地说出这一句话。
“殿下,我一直在养伤,因此没能赖谢谢您的帮助。”看到符世瑶这么热情,她也有点愧疚,为了让符世瑶安心,她不得不说道。
其实这句话也不太是真的,其实袁瑛早好了,只是她性格其实是毕竟疏懒的,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去寻符世瑶,也因为这个原因虽然袁瑛入宫多年,也只有刘佳女这一个朋友。当然袁瑛觉得符世瑶天潢贵胄,自己和他终究是贵贱有别,她只想好好活着,不想攀附权贵。
“你怎么带着一朵白花?虽然也不难看,但终究太素淡了些。”世瑶没有理会这些话的真真假假,只是望着袁瑛素淡的脸,有些怜惜地说道。
“我没什么首饰,但是这样见殿下又不是很好,见梅公公院子中有菊花,因此就摘了一朵。其实除了会枯萎,这朵菊花戴到头上到比其他金银首饰要好看许多呢?”袁瑛回答道。
“你……只要你能来就好了。”本来世瑶打算问袁瑛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他,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一句。
“我来这里,一是看看殿下,二是问一下殿下的生辰。”袁瑛有些胆怯地问道。
“哦!你问我生辰干什么?”一听袁瑛这么问,世瑶的脸上在闪过一丝敬仰之后露出了淡淡的沮丧。
“这还用问吗,我是特意给您送礼啊!”袁瑛笑嘻嘻地说道。
“正月初一。”很明显袁瑛的提议符世瑶并不太感兴趣,他只有站在那里淡淡地说道。
“正月初一?这日子不错,听说正月初一生的人一般都过得不错。”见世瑶对自己生日的反应如此冷淡,袁瑛有些惊讶地说道。
“只是在宫里可不一样,宫中忙着过年,也没有多少人记得我的生日。”望着袁瑛闪烁着好看眼眸的稚气面容,世瑶继续解释道。
“其实殿下的生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记,您刚刚给我说了我就记得了,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袁瑛真诚地说道。
当然袁瑛此时此刻的话也没有任何虚假的地方,毕竟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估计没有人不记得。
“只是……”过了一会儿,袁瑛犹犹豫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