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州已经杀疯了眼,沈放让人将景帝护住,取出利刃加入了战局。
铁器相触时发出尖锐的声响,两人皆被对方身上的煞气所震,一招一式皆不手软。
“沈厉州,我答应过七娘,留你一命。”
沈厉州仰天长啸,“但我不会放过你,你我之中只能留一人可活。”
他的武艺不如沈放,几招下来就浑身是伤,被逼得节节败退,却仍在负隅抵抗。
沈放眼波一转,剑身划过他的手腕,沈厉州手中的剑应声落在了地上,“我答应了七娘,便不会食言,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这场闹剧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很快,在兵马司的统领被擒后,很快便丢盔弃甲,束手投降。
沈厉州看了眼沈放又看了眼大殿内的景帝,无声地笑了起来,他离那个位置如此近,又是如此的远。
他这一生便是一场闹剧。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他用左手举起了地上的剑,正要刺入胸口时,周意礼冲了出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州儿,莫要一错再错。”
他的手指松了松,利剑应声落在了地上,发出难听的碰撞声。
自此,一切终究尘归尘土归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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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珺这一整日都心神不宁,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可她根本离不开这座高立的楼阁。
她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痴痴地等到天明,根本分不清自己有没有睡着,总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直到夜半,她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午夜梦回间,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
梦中是她与沈放的相遇相知相恋,而后是浑身是血的沈放倒在她面前,她迷迷糊糊地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从噩梦中惊醒。
不安地环顾着四周,她将脑袋埋在膝上,害怕地浑身都在发颤。
若是沈放死了,她便也不用活了,或许这样也好,真如书中所言的死生相随。
她正在哭,屋内真的响起了脚步声,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就见那个朝思夜想的男人出现在了眼前,他身上却是有隐隐的血迹。
但他的面具没了,脸也是好的,根本不如梦里那般。
沈放丢下手里的利剑,坐在了床畔,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泪痕,“哭什么呢?我这不是来了。”
林湘珺搂着他的脖颈抱了上去,一口咬在他的唇瓣上,等闻到那熟悉的血腥味,她才相信这不是梦。
“我做了一个好吓人的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沈放用力地将她抱紧,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傻丫头,都说是梦了,又怎么能当真。”
“别哭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林湘珺破涕为笑,把泪水擦了他满怀,“好,我们回家。”
不论去哪,便是上天入地,也没人能将他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