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般,“不见不见。”
春喜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林湘珺那可是眼巴巴地要去找沈放,沈放不见她就赖着不肯走。
好不容易沈放找上门了,她怎么又不肯见了?
但不管如何,总归是要听娘子的,春喜应了声就要出去拒客,没想到林湘珺又从被窝里探出了脑袋。
“等等,你就说我病了,不是我不想去见,我就是真的去不了。”
春喜笑着说好,要扶着她躺回去。
可她一躺下,就忍不住地想,她都已经得罪了沈放,若是不去见他,岂不是将他得罪的透透的了。
瞬间浑身一个哆嗦,赶紧喊住春喜:“不行,替我更衣,我要去见他。”
说着等不及地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好似有虎豹在背后追她一般。
沈放在花厅等着,茶水和点心很快就上来了,一看便是她的喜好,一两茶一两金的大红袍,宫内特制的点心。
包括这温暖如春的居室,她所在的地方便如梦中桃园,不论外头风吹雨淋,都与她无关。
这样的生活,可真叫人厌恶又腻烦。
不知等了多久,林湘珺才裹着厚厚的衣衫来了,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她今日瞧着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整个人瞧着蔫蔫的,就连看他的眼神,也不如之前那般水亮亮的。
“五哥哥,你怎么来了?”
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还带了些许…小心翼翼。
她总算是知道怕了。
沈放收回目光,心中本该是愉悦的,可这会却半分都笑不出来。
“有事。”
比起林湘珺不识好歹往他身上撞的模样,好似这会怯怯的样子更叫人讨厌。
他将手中的茶盏往案桌上一摆,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
将本就草木皆兵的林湘珺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紧紧抓着扶手,一双大眼睛四下乱看,就是不敢看沈放,仿佛他的面具上已经染满了鲜血。
“有,有什么事,五哥哥但说无妨,七娘定然样样都能做好。”
呜呜呜,只要不剜她肉,做什么都行。
沈放手指摩挲着茶盏,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听说你病了。”
林湘珺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愣了愣,换做平时,她听见这个,早就雀跃地喊五哥哥了,今日却半点声响都没有。
沈放的手指划过青花的瓷面,不耐地抬眼朝她看去。
却见她的眼眶微微红肿着,卷翘的眼睫上正悬着豆大的泪珠,要落不落,蓦地目光一滞。
她便有这么怕他了?
他顿时连戏弄她的心情都没有了,无趣,真真是无趣,发白的手指松开站起了身:“明日我不会去。”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剩下林湘珺还呆呆地坐着没反应过来,他生气了他又走了!
春喜见此小步上前,关切地道:“娘子怎么哭了?”
她诧异地啊了声,迷茫地揉了揉眼,她是很害怕没错,可昨夜哭得太多了,眼睛还干涩着呢,况且这罗刹在前,她吓都快吓死了,怎么还哭得出来。
“我没哭啊……”
说话间,屋瓦的裂缝中又有两滴雨水滴落了下来,正好砸在了林湘珺的眼皮上。
林湘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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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出了院子,脸色依旧很难看,不想还有不长眼的人拦下了他的去路。
来人身量高挑模样俊朗,开口倒算客气:“你是沈五郎吧,我们上回见过的,我姓宋行二名温期。”
沈放抬了抬眼皮,他记得这个人,这人的眼神不大好,喜欢那个小病秧子,每次看她的眼神都犹如黄鼠狼过街,泥泞不堪。
与这样的人说话,着实有些浪费时间。
他转身要走,宋温期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我听说七娘病了,你也是来探望七娘的吗?”
沈放眉宇间满是不耐,这人怎么连着喋喋不休的性子,都与那病秧子相似,两人倒是很相配。